沒了靠山,巧娘心裡真正慌了,忙不迭的爬到蕭雲雅的面前猛地磕頭:“蕭小姐,此事真的與奴婢無關,奴婢也是聽人嗦擺啊!”
小玉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主,見著巧娘都慌了,她豈有不慌的道理,掙脫開護衛也爬了過去哭喊著:“小姐,都是表小姐讓我這麼說的,請小姐王爺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一旁的蕭南山偏過頭去看向周倩芝,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歸是欠了她們母女的,也欠了倩芝一個名份,緩步走到江飛羽的面前躬身行禮道:“王爺,此乃微臣家事,還望王爺手下留情。”
江飛羽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蕭雲雅,四目相對之時,蕭雲雅明白他這是要她自己處置,蕭雲雅冷聲說道:“不過一場誤會罷了,亦然在我房中睡著,巧娘你等亦然醒了之後帶他隨老夫人回去吧,而小玉,發賣了吧。”
跪著的巧娘本以爲蕭雲雅會嚴懲於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蕭雲雅,下一秒就聽到左一陰沉著臉厲聲說道:“王妃既往不咎,還不快滾!”
巧娘連連拜謝這才離開,小玉被護衛拉了下去,哭喊著讓蕭雲雅放過她,可蕭雲雅至始至終都沒再看小玉一眼。
蕭雲雅走至蕭南山身側將他扶起,話語中帶著淡漠:“爹,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周倩芝與夏軍山已有婚約,她不該在呆在蕭府。”
聞言蕭南山身子一顫,片刻便回了神,“確實如此,明日我便送她去夏府,著力盡快辦了她的婚事。”
蕭府已沒了她所惦念的,蕭雲雅跟蕭南山寒暄了幾句就隨著江飛羽出了府,剛坐在馬車上,一隻手便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蕭雲雅心頭一驚猛地抽回了手。
只聽見江飛羽低沉的聲音傳來:“事情已經查清楚,你爲何放了她們?”
聞言蕭雲雅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她是蕭老夫人身邊的人,更是亦然最粘著的奶孃,若是真的懲治了她,莫不說蕭老夫人會記恨,就連亦然怕也會茶飯不思。”
其中緣由蕭雲雅並未跟他明說,留著巧娘是她還有用,倘若日後出了什麼事情,蕭老夫人看在此事的面上定會記著這情,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仇人要強。
“本王可看不出你還有如此心善的時候。”江飛羽半倚在馬車邊上,擺弄著手指上的扳指,可心裡卻對剛剛蕭雲雅的舉動有所介懷。
“雲雅還沒見過王爺如此護內的樣子。”
話音剛落,江飛羽起身貼近蕭雲雅的臉,一張俊臉頓時放大,如此親密的舉動讓蕭雲雅十分的不適,紅著臉頰推了推江飛羽,而眼前人如同石頭一般推都推不動。
江飛羽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你肯承認是本王的內人了?”
話落在蕭雲雅的耳中,讓她心中咯噔一下,沒好氣的看向江飛羽道:“王爺這是自作多情!我不過是燕王府暫住的人!跟你纔沒有關係呢!”
江飛羽自顧自的繼續擺動手中的扳指,蕭雲雅順勢看了過去,只見那扳指翠綠剔透,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錦娘娘的扳指?”蕭雲雅脫口而出,下一秒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江飛羽如同寒芒一般的目光看向蕭雲雅,語氣都有幾分冰冷,“你知道這扳指的由來?”
蕭雲雅連忙搖頭,生怕江飛羽多問些什麼,閉上眼睛裝睡,這錦娘娘是江飛羽的母妃,扳指也是她的,幼時見過一次,可後來在皇后的手指上也見過一次,可爲什麼到了江飛羽的手上她卻不得而知。
蕭雲雅不知不覺竟真的睡著了,夢中她似乎處在一片雪白的地方,除了白什麼也看不見,忽而處處都是鮮豔的紅色,眼前多了一些裝飾品,一張掛著紅色綢布的喜牀,牀邊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款款長髮用著紅布帶束著,他背對著她,並看不清是什麼樣子。
片刻間那人回過身來,居然是江飛羽!只見他朝她伸出一隻手,臉上掛著笑顏,“雲兒,過來。”
蕭雲雅頓時有些失了神,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近江飛羽,也不知自己何如執上那隻朝她伸過來的手,她雙手環過他腰肢,在他懷中低喃:“飛羽。”
夢境中的蕭雲雅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而江飛羽此刻正橫抱著她往別院走去,只聽懷中人的一聲低喃讓他停下了腳步,低首望去,寥寥數字讓他眉眼帶笑,許久才抱著她回了別院。
耳側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蕭雲雅恍惚的半睜著眼睛,只見一個背影漸行漸遠,睏意席捲全身,她偏過頭去迷糊的繼續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蟬鳴的聲音將蕭雲雅吵醒,她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隨手抓了身下的枕頭朝著窗口扔了過去,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吵死了!”
小荷連忙將窗子關上,去了屋外撿起被丟出去的枕頭,剛一擡頭便看見王爺站在她的面前,慌忙的抱著枕頭下跪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
江飛羽瞧著枕頭,擡眼看向緊閉的窗子低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荷顫顫微微的回道:“回稟王爺,王妃正睡著,許是院中的蟬聲驚擾了王妃,王妃有些不悅。”
江飛羽蹙眉,朝著左一吩咐道:“命令府中侍衛,將王府內所有的蟬全部抓了,今日本王回府時不想聽見一聲蟬鳴。”說罷便擡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