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公子,這些歌姬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培養出來的,今兒個就要爲她們進行開苞,還望各位公子多多捧場。”
這句話說完,蕭雲雅明顯見到站在那老鴇身後的女子個個都帶了些許緊張,只是因爲之前受過訓練的緣故,臉上掛著笑容,把那緊張掩蓋了不少,讓人輕易看不出來。
而臺下那羣嫖客們此時也已經個個興致高漲,叫價之聲很快蓋過了老鴇的聲音,幾乎每個歌姬都被拍出了天價。
輪到那帶著蕭雲雅人皮面具的女子之時,臺下更是熱鬧非凡,起鬨聲不斷。江飛羽好不容易剋制住自己想把她帶走的慾望同這羣人一起叫價。
“這位公子出了八百兩銀子,可還有人要加價嗎?”老鴇一聽見這價錢,立馬笑得都快要合不攏嘴了。
“我出一千兩。”江飛羽淡然出聲。
“這位兄臺好魄力,不過一個尋常歌姬罷了,盡也值得你出一千兩銀子嗎?不如給在下一個面子,在下用一千二百兩結束此次叫價可好?”臺下那出了八百兩的男子見此,臉上笑容立刻消失,就連聲音中都帶了一絲陰鬱。
“我出的,是一千兩黃金。”江飛羽面無表情的道。
“什麼?!黃金?!他該不會是瘋了吧?!”一時間,臺下議論紛紛。
“那個……這位公子,他出了一千兩黃金,您這一千二百兩……”老鴇知道此刻自己插嘴,插得有些不是時候,可關係到ji院的利益,她又不得不開口。
更何況,光是瞧著也知道江飛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她眼角餘光忍不住撇了一眼蕭雲雅所在的位置。
那男子沉默了許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冷冰冰的吐出一個走字。
老鴇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命人給江飛羽他們安排了房間就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位公子,您這邊請。”ji院裡有專門的小廝把他引到那女子所在的房間,關上房門就離開了此處。
那女子此時臉上輕紗已經完全掀開,身上也換了另外一身更爲華美的衣裳,看著十分美豔動人。
她見江飛羽來此,從桌上爲他倒了杯薄酒,正想遞過去,還未曾開口就聽見江飛羽開口道:“你雖然長得與她有九分相像,可你不是她。”
她?她是誰?
女子心中一片茫然,還不待她想明白就見江飛羽已經奪門而出。
“之前聽你約我來此,出門時候又被耽擱了一會兒,我還想著自己是否誤了時辰,沒想到原來你竟如此繁忙,來的比我還晚上不少,你可知我足足在這等了你半個時辰?”
回到府中的時候,顧應良早已經等了他許久了,這會兒忍不住開口抱怨了兩句。
“我這恰巧也遇到了些事情耽擱了會,實在是無心之舉。”江飛羽趕緊湊上前去,賠著笑。
兩人嬉笑一會兒,立刻進入了正題。江飛羽正正神色,把自己心中的猜測一一同他告知。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蕭雲雅正是因爲之前的誤會,對你心懷怨恨,纔不願同你相見。”顧應良聽完沉默了良久,許是見他神色實在難看,這才終於開口提醒道。
江飛羽癱坐在椅子上,雙眼中隱隱已經有了淚光。
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如今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任憑他心中再如何清楚這只是個誤會,也無法再同她言說。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無花的屍首,也許當那誤會解開的時候,她會明白你的一番苦心。”顧應良嘆了口氣,見他如此傷心,他也只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能爲他做的事情了。
“屍首,對,先前我怎就忘了告訴你了,屍首已經找回,此刻就在我府中,只是,因爲這件事情不得對外宣揚之故,我將它藏的隱蔽了些罷了。”
江飛羽揉了揉自己隱隱有些作痛的腦袋,說這話的時候,好不容易纔把自己眼中淚光憋了回去,手移到胸口處,可以清晰感受到那裡傳來的痛楚。
“既然如此,不如快些帶我過去?”顧應良神色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他捏緊了袖子,言語中更帶了幾分迫切。
“那血,你竟然一直帶在身上嗎?”江飛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然問道。
“如此重要的東西,若不帶在身上始終不能放心。”顧應良也沒細想,隨口答道。
“也是,那你千萬跟緊了我。”江飛羽話音落下之後,立刻一臉嚴肅地掰開了書房一角的蠟燭,只見書架竟然緩緩向兩側移動,在中間露出了一扇石門。
甚至還不等顧應良看見這門的機關在哪兒,只見石門已經被打開,露出了裡面狹長而又漆黑的通道,他趕緊點了火摺子,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向著底下移動。
在這通道的盡頭,有一處小小的石牀,石牀上赫然躺著一具身穿白衣的屍體,兩人一同上前把那屍體的身子翻過來,只見這屍首已經完全腐爛,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若不是憑藉著骨頭,脖子上戴的東西,顧應良絕對認不出這人的身份。
“趕緊滴骨吧。”江飛羽此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滿滿都是蕭雲雅的身影,哪裡還有心思在這陪著這具骨頭浪費時間,於是忍不住連聲催促道。
顧應良也不含糊,三兩下就從自己懷裡掏出一份包得十分完美的血包,把那些輕輕用銀針滴在屍骨上,兩人目光一同緊緊盯著這屍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只見那血竟然當真融進了屍骨裡面。
兩人立刻相視一眼,從對方眼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沒想到,這血竟然當真可以融進去,滴骨驗親的法子古來有之,如此看來,倒是當真證明了咱們先前的猜想。”江飛羽低聲感慨一句。
“是,如此看來,眼前的無花纔是皇上真正的骨肉,而現如今高高在上的那位,恐怕纔是真正的無花。”顧應良同樣感慨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