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蕭雲雅端過身側棗茶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身邊的人手腳可乾淨的很,眼睛也明亮的很,可不像有些人,自作聰明偷了些我不要的東西還當作寶貝一般。”
一旁的夏軍山聽了這話再也按耐不住,忍不住開口說道:“義母,話還是不要說的太過分了,倩芝不過是好心提醒罷了,你又何必如此。”
“哦?”蕭雲雅淡漠的掃了一眼夏軍山道:“夏統領這話可就說錯了,你喚我一聲義母,我身爲長輩教教後輩如何看人罷了。”
“你!”夏軍山頓時語塞,瞧著眼前人那得意的樣,一股氣憋在肚子裡撒不出來。
“難不成你對本王未來王妃的話有何異議不成?”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江飛羽身著一襲青衣寬寬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紛紛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夏軍山瞧見江飛羽頓時泄了氣,諾諾的退到一旁低聲附和道:“義母教訓的是。”
他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有要事嗎?蕭雲雅端坐了身姿正欲站起來,卻被江飛羽一隻大手給按了下去,順勢還將錦帕給她往上拉了拉,“本想著那屋中過於憋悶才讓你來這院子,可蓋得嚴實些別凍著了。”
蕭雲雅明白,他是同意了她那晚的提議,這是故意做給旁人看的吧,也是,演戲也得演的的逼真一些,她拉過江飛羽的手臂柔聲說道:“我好心教教他的夫人,哦,不對,是未過門的夫人罷了,他看我眼神真的好兇。”
聞言江飛羽冷著一雙眼眸看向夏軍山,道:“看樣子你還是不知錯。”
夏軍山猛地跪在地上,道:“義父,方纔是軍山的夫人過於唐突,還望義父義母不要介懷,軍山甘願受罰。”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王爺,若是責罰了他,傳出去還不說我未過門就如此多舌。”蕭雲雅瞧著夏軍山那憋悶的樣子,忍住笑意說著。
“滾回去!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再入燕王府。”江飛羽冷聲說著。
站在一旁的周倩芝本想說什麼,卻被夏軍山拉住,退出了院子,踏出燕王府的那一刻夏軍山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牌匾,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這個府宅一定是他的!
他們已經走了蕭雲雅也沒了做戲的念頭便鬆開了手,意興闌珊說道:“天有些涼了,我回房了,且也不妨礙王爺去處理公務了。”
蕭雲雅掀開被子雙腳剛剛觸地站起來,一隻手臂忽而拉住了她的手,回首便瞧見江飛羽一張笑顏,薄脣輕啓淺道:“本王沒有公務,倒有個禮物想要送給你。”
溫潤的聲音傳入耳中使得蕭雲雅的心又咯噔一下,嚥了咽口水道:“什麼禮物?遣人送去我房裡即可,就不勞煩王爺親自送了。”
只見江飛羽輕輕搖頭,起身站在蕭雲雅的面前,伸出手來極盡曖昧的道:“這個禮物,就只有本王可以送。”
一雙眼睛溫柔目光使得蕭雲雅沉浸,半晌功夫才反應過來,推開了他,再擡眼看去,院子裡的人早已盡數散去,只有他們二人。
蕭雲雅平復著心情,淡漠的說道:“是什麼禮物讓王爺這麼鄭重其事。”
江飛羽並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朝著北邊輕輕揮了揮,蕭雲雅順著他伸手過去的地方望了過去,只見左一領著一個身子嬌小的人正朝著他們走過來,那小人兒似乎很怕,跟在左一的身側一副怯懦的樣子。
待走近後,那小人兒連頭都不敢擡,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著,連聲音都有些發抖:“大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偷東西了,你,你放過我吧。”
這聲音稚嫩的很,聽著像個女兒家,瞧這身形也不過八歲九歲,蕭雲雅疑惑的看向江飛羽道:“你抓這麼的人兒過來做什麼?”她可沒有圈養幼童的怪異癖好。
江飛羽眼中帶笑,神色平靜,冷聲開口道:“擡起頭來,若是本王身邊的人說放過你,本王自然會放你離去,不會有任何人爲難你。”
那小人兒怯懦的擡了擡頭,眼神中盡是對陌生地方的恐懼、害怕,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珠,懦懦的開口求饒道:“求姐姐放過我,我不敢了。”
待蕭雲雅看清那人的臉,心頭震驚,竟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心中滿是震驚,“玉歌兒......”蕭雲雅偏過頭去看向江飛羽問道:“你爲什麼?......”
“你既然認識她,那本王便是沒找錯人,這個禮物你可喜歡?”江飛羽擡眼笑道。
蕭雲雅腦海裡想著江飛羽會送她些什麼禮物,綾羅綢緞,奇珍異寶,什麼都有,卻沒想到會是玉歌兒,“你那日,是不是聽見我說什麼了?”
江飛羽猶豫片刻緩緩說道:“是聽見,也是沒聽見,是你求著本王,讓本王救她一命,本王就命人把她尋來了。”
可無人知曉,他昨日將所有的暗衛一一派出去尋這個名叫玉歌兒的人,見著她的時候她被打的遍體凌傷,蜷縮在一角哭的不成樣子,她身邊的人還是用鞭子不停的抽著她,那時他便懂了,她爲什麼求他救她一命了。
樹蔭婆娑,她那一池清水般的心像是被人扔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點點漣漪。
蕭雲雅抿著脣,睫毛因爲眼睛的緣故撲扇著,許久之後才輕聲說道:“謝謝你。”
江飛羽抽出腰間摺扇,熟練的打開扇了扇,一絲涼意鋪面而來,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心中咒罵著,七弟這是出的什麼損招,不是說這動作會討得女子歡心嗎?也太涼了些。
一時間院子裡沉溺著一種不知名的氛圍中,玉歌兒一直跪在地上也不敢站起來,一雙圓圓的眼睛飄忽不定的看著蕭雲雅。
蕭雲雅走上前去扶起她,柔聲說道:“我若是將你留在身邊,給你吃食、穿衣,你可願意?”
玉歌兒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懦懦的說著:“玉歌兒願意,可是姐姐爲什麼知道玉歌兒的名字。”
蕭雲雅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泥灰,眼眶有些微微泛紅,聲音也帶著些許哽咽道:“因爲姐姐跟菩薩有緣,菩薩知道你被壞人欺負,就告訴了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