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魚山莊短時間的死了三個人,壽辰變成葬禮,田大用等人弔唁言畢,就匆匆離開了。
田大用畢竟是官家的人,牽扯上鬧不清楚的是非,也不是很好的事情。
田大用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元子安幾次開口終究閉嘴。
“有什麼事你說吧,這裡沒有外人。”田大用有氣無力地說。
元子安撩開窗簾,腦袋探出去瞧了瞧,然後身子往田大用身邊靠了靠,說道:“臨走之前,雲歌盛已向我說明,鐵魚山莊歸附鎮惡司了。恭喜師叔!”
田大用睜開眼睛,冷冷看著元子安說:“有什麼值得恭喜的?七皇子的下落仍然沒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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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安惶恐不安道:“我查遍了鐵魚山莊,沒有可疑的物件。我認爲眼下有一件事更爲重要,乃是當務之急。”
田大用道:“你是說劍無畏的死?”
“不錯!”元子安又道:“劍無畏的武功不弱,竟慘死於鐵魚山莊。我想絕非是鐵魚山莊所爲,因爲據我所知鐵魚山莊除了雲太白能一招了結劍無畏,其他人不可能辦到。”
田大用道:“高碧中、皇甫神通、宋憎、屠忠也在鐵魚山莊,他們任何一人都可以殺了劍無畏。”
元子安笑道:“皇甫神通狂妄自大,不屑於殺了劍無畏。高碧中與宋憎已是鎮惡司探子,沒有任何動機。至於屠忠,他一向自負,恐怕也瞧不上劍無畏。”
田大用沉吟道:“這樣說來,敢殺我鎮惡司的人,也只有青蛇夫人敢做了。”
元子安道:“近幾年青蛇夫人處處與我們鎮惡司作對,囂張的氣焰愈發猖狂了。師叔,還不動手除掉青蛇夫人,咱們鎮惡司臉面不好看啊。”
田大用嘆道:“青蛇夫人神出鬼沒,殺了她豈是易事。此事從長計議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
元子安正要退出馬車,忽聽馬車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
“田大人慢走……田大人慢走……”
元子安眉毛翹了起來,低聲道:“師叔……”
田大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去瞧瞧。”
元子安應了一聲,趕緊退出馬車。
趕車的是華清陽,而楊一鼎有其他事要辦,並不與田大用同行。
這時一匹白馬追了上來,馬背上那人竟是慕容展。
“慕容前輩,怎麼是你?”元子安感到不可思議。
慕容展笑道:“元堂主,你不想看到我嗎?”
元子安笑道:“慕容前輩說笑了,晚輩巴不得天天看見你呢。”隨即招呼華清陽將馬車停下。
慕容展勒馬說道:“話不多說,齊王世子有事請田大人一敘。”他打量了馬車問道:“田大人可在車內?”
田大用聽聞齊王世子,心裡震動,答道:“本司人在,請問世子在什麼地方?”
慕容展道:“妙極,請田大人的大駕隨我來吧。”
說完,慕容展掉頭就走,留下一騎風塵。
華清陽愣在那裡,靜候田大用的命令。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大用才緩緩道:“還等什麼,快去見世子啊。”
華清陽立馬鞭策駿馬,掉頭追向慕容展的身影。
約摸半個時辰,華清陽快馬加鞭地追上了慕容展。
慕容展在一家小客棧門口停下,隨後招了招手,示意華清陽將馬車停到院落裡。
待馬車停好,田大用被元子安攙扶下車。
忽然響起爽朗的笑聲:“田大人久違了。”
田大用細眼一看,正是霍藏缺在說話。
“不敢當,不敢當。”田大用客氣道。
霍藏缺就在客棧門口,笑道:“世子正在等你,快進來吧。”
田大用猶豫了一下,心裡暗忖:“我跟齊王世子李茁沒有過多交情,他爲何在這了冷靜的地方約我見面。”隨即與元子安對了對眼神,而元子安的眼神告訴田大用,得馬上去拜見李茁。
見田大用遲遲不邁腳步,霍藏缺不悅道:“難道要世子親自來迎接?”
田大用乾笑兩聲,快步走進客棧。
這家客棧非常小,但也容得下三張桌子。
李茁正端坐在上位,看見了田大用只是微微頷首。
“世子安好。”
就在田大用彎腰的一瞬間,他聞到了迷人的玫瑰香。
田大用忖道:“果然是紈絝子弟,荒郊野外還惦記著美色。”
誰料田大用站直了身體,忽然瞥見一個美貌的女子落座李茁身旁。
李茁卻對那女子甚是恭敬,讓田大用頓生疑惑。
這女子一身紫衣,面若粉桃,笑容迷人,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田大用。
可在田大用看來,這名女子的眼神暗藏殺機。
李茁笑道:“田大人請坐。”
隨後李茁使個眼色,霍藏缺與元子安等人退出客棧,在院落裡閒聊起來。
待田大用緩緩落座,李茁微微一笑,說道:“田大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陸霏茵陸莊主。”
田大用道:“這位陸莊主是世子從哪裡收服的美女。”
李茁笑道:“田大人認不得陸莊主?”
田大用搖首道:“萍水相逢,自然認不得。”
李茁道:“相信田大人一定聽說過陸莊主的雅號。”
田大用笑道:“陸莊主傾國傾城,有幾個雅號並不稀奇。世子又何必說出來,我也不想聽你們的風流韻事。”
陸霏茵嚶嚶道:“田大人還是聽一聽爲妙。”
田大用道:“這話怎麼說。”
李茁看了一下陸霏茵,得到陸霏茵的首肯,李茁才說道:“陸莊主的雅號就是青蛇夫人。”
田大用聞言,頓覺晴空霹靂,打量陸霏茵的同時面不改色,暗暗吸了一口氣說:“赫赫大名的青蛇夫人居然是一名傾國傾城的女子,我實在是沒有想到。”
陸霏茵掩嘴偷笑:“你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
語畢,陸霏茵手臂一擡,一絲寒光飛射田大用。
陸霏茵手法太快,讓田大用始料未及,他忙運內力,手掌輕拂而過,手指順勢彈開寒光。
田大用憑著感覺可以得知,那寒光就是一枚銀針。而銀針摻雜的內力,震得叫田大用手指一陣麻木。
田大用心裡大駭:“這個陸霏茵果然不簡單,難怪只用了幾年就在江湖上擁有驚世駭俗的勢力。”
李茁笑了笑,舉起酒杯說道:“來,咱們先乾一杯。”
田大用與陸霏茵都有試探之心,俱都在碰杯的一瞬用了內力。這時,兩隻酒杯在瞬間發生了變化,田大用的酒杯泛起了冰渣,而陸霏茵的酒杯冒起了熱氣。
陸、田各自飲下,眼裡餘光死死盯著對方,好比冤家路窄,完全有大打出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