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中的景緻雖說沒有十分可取之處,但勝在庭院十分開闊,除了正堂前方的一塊平整的土地,就在轉角的石柱旁邊,也有一塊方圓十張的小院子,就在佛堂的後邊,一個確實是清幽的所在。
就在這個庭院中還擺上了兩方圓形的石桌,每個石桌旁邊團團圍了四個石凳,只見在其中一張桌前坐著一名婦人,身量纖細,體格偏瘦。
楚瑤從佛堂中出來,只見白芷守在門前,只見楚瑤出來了,白芷趕緊上前一步,看楚瑤是否有什麼損傷。
“小姐,三小姐沒爲難你吧?”白芷心有餘悸,回想起上次在姜府中,楚秋十足的潑婦樣,幸好上次有王爺的侍衛制止了她。
“她還沒那個本事,放心吧?!背幾尠总品艑捫?,不必擔心。
轉瞬楚瑤突然想起來,這佛堂中還住著一個人,與世隔絕,她就是四姨娘,白靜。楚瑤突然想去看看她,一個人離羣索居這麼多年,一定是有故事的人,還記得上次見面還是在老夫人的接風宴上,距離上次見面,已是大半年有餘了。
楚瑤的印象中,白靜是一個溫柔的婦人,就向楚瑤的母親蘇夢雪那樣,是一個恬靜的女子,記得白靜也是南邊的人,那個地方的女子,總是有不同都中女子的溫婉柔情。
這樣性格和軟的女子,若不是經歷什麼大的變故或是打擊,決計不會一個人在這偏僻幽靜的佛堂中住這麼多年。
楚瑤看著院子轉角的方向,蓮
步輕移,朝著這後堂走去。
才過轉角就看見一襲白衣坐在石凳上的白靜,只見白靜在抄寫著什麼,桌上擺著一方硯臺,還有幾本書,白靜正襟危坐,在桌上的書卷上,認真的抄寫著。
楚瑤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卷經書,只是楚瑤看不懂,並不知道是什麼經書,才走近四姨娘,就看見她剛好擡起頭,對上了楚瑤的眼睛。
楚瑤也在打量著四姨娘,三十多歲的年紀,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輕微的痕跡,眼角的皺紋已經在開始向兩邊拉伸,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滄桑。
“二小姐好興致,著佛堂中除了三小姐以外,從未有其他人踏足?!卑嘴o低下頭繼續受傷的抄寫,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其他並沒有說什麼。
“四姨娘也是,這樣冷,還在這風口上坐著,凍出毛病來可就不好了?!背帍街弊搅肆硗庖粋€石凳上,將白靜已經抄好的一卷經書拿在手中,看一眼,原來竟是一本般若心經,這樣的經書是最能平心靜氣的。
只是楚瑤不解,若是經書就能平心靜氣,何須還在這冷風中坐著呢?四姨娘在冷風中抄寫靜心的心經,才能平息心中的不甘,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白靜這樣想到就不能平息呢?
楚瑤對著府中的人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各懷鬼胎的人有,心機深成的也有,懷揣秘密的也有,總之魚龍混雜。
就比如眼前的四姨娘,她若不是有什麼秘密,何須住在這佛堂中數年,完
全將外界的凡塵俗世拋在腦後。
“心靜了,纔不會想起那些讓自己無能爲力的事情?!卑嘴o在捲上寫上了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擱在硯臺上,合上了那本經書。
“我不明白,你是丞相府姨娘,不說如母親那樣風光體面,總之也是有頭有臉了,畢竟,丞相府的名頭在那裡,父親的權勢在那裡,還會有什麼事情是四姨娘無能爲力的嗎?”
楚瑤看著白靜,試探的問道。
“姜氏的風光?哼,即使因爲她太風光了,這才讓我無能爲力。”:白靜起身將經書摞在一起,又將抄好的已經風乾的那幾卷書也合上,放在了經書的上邊,全部抱在懷中,轉身走了。
“二小姐還是少來這佛堂中的好,姜氏的眼線無處不在,免得我連累了二小姐?!卑着e綱扔下這樣一句話,抱著經書徑直走了,沒有再理會還坐在石凳上的楚瑤,寒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吹來,楚瑤耐不住這樣的寒冷,起身帶著白芷離開了佛堂。
走在回竹園的路上,楚瑤還在思考著白靜的話,一個丞相府的四姨娘,不說十分的有權有勢,但是比起那些官位不高的正室太太都有體面多了,放得下榮華富貴的人,不是看淡俗世就是心中怨懟極深,楚瑤就得,白靜應該屬於後者,應爲需要靠冷風和經書來平心靜氣的人,不可能是因爲看淡俗世的。
無暇多想,楚瑤快步朝著竹園走去,雖是看著陽光明媚的天氣,楚瑤就覺得冷到骨子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