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瑤兒怎麼樣了?”
房間中站著許多人,神色皆是焦急,眼睛全部氣齊刷刷的看向了雕花大牀上邊躺著的人,牀前的墨無痕更是焦急得連臉色都有些蒼白了,趕緊看向了已經診治完了的張太醫。
今日原本是楚瑤去夏侯府中赴約,墨無痕則是在王府中處理事物,可是沒有想到,這纔過去了兩個時辰而已,墨無痕就聽見了楚瑤在夏侯府中摔倒了的消息,然後墨無痕就趕緊去了夏侯府中,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王府的馬車正在往回趕,說是楚瑤昏迷不醒了。
墨無痕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上懸著,顧不得其他,趕緊帶著楚瑤就回到了王府中,又讓張太醫以最快的速度來了王府中爲楚瑤診治。
“有滑胎的徵兆,幸好一直服用安胎藥,並未傷及根本,休養幾天,就沒有大礙了。”
張太醫將楚瑤手臂上的一根銀針拔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藥箱裡,然後看著墨無痕道。
張太醫說完以後,墨無痕胸口的這口氣稍稍送了一些,但是這顆心還是沒有完全的放下來,在嗓子眼提著,要是看不到楚瑤醒過來,墨無痕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心的。
“王妃需要靜養,王爺還是讓他們都出去吧。”
張太醫擡眸看了一圈房間的人,朝著墨無痕微微一示意,墨無痕就明白了,張太醫這是有事要單獨與自己說。
“你們都下去吧。白珍和白芷趕快按照太醫的方子去熬藥。”
只見墨無痕才說完了以後,白芷就上前來接過了張太醫手上的藥方,白珍兩人走了出去了,順帶還將小丫鬟帶了出去,從外邊將門關上了。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了三個人,張太醫和墨無痕,以及躺在牀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楚瑤。
“太醫有話直說,可是王妃的胎氣有礙?”
墨無痕略微吸了一口氣,狠狠心,將自己最害怕的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方纔在房間裡的都是墨無痕信得過的人,要不是因爲張太醫有些什麼話要告訴墨無痕,完全沒有必要將他們遣出去。
“王爺放心,王妃只需靜養就沒有什麼大礙了,老臣想要說的不是王妃胎相不穩,但卻也是與王妃這胎有關係的。”
張太醫朝著墨無痕一拱手,先是行了一個禮,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王妃年紀尚幼,身子也算不得硬朗,單薄了一些,如今懷了身孕,雖然說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但是一朝生產的時候只怕是會遇到難產的情況,而且。。”
張太醫欲言又止,看得墨無痕越發的擔心了,趕緊開口問道,“而且什麼?太醫但說無妨。”
墨無痕聽得張太醫這番話,心裡更加的焦急了,張太醫的醫術墨無痕是信得過的,可是現在張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讓墨無痕擔心害怕。
шшш⊕TTKΛN⊕¢ Ο
“而且王妃的胎相似有雙生,只怕到時候要是難產,情況會變得更加的糟糕。”
張太醫長嘆一口氣,原本懷了雙生子應該是好事一件,可是張太醫不知道這件事對於楚瑤與墨無痕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楚瑤今年不足十八,身子向來又是單薄慣了,而且張太醫還發現,楚瑤體虛偏寒,想來應該是早年間的時候受累太多,不得好好保養的緣故,故而現在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了,平日倒是看不出來什麼,一旦到了生產大關的時候,就會顯現出來。
女子一般生產,都像是在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回來的人,更何況是體虛又是雙生胎的楚瑤呢?
所以楚瑤懷了雙生胎這個消息,張太醫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
“你的意思是王妃懷了雙生胎,日後生產的時候會更加困難是嗎?”
墨無痕看著牀上躺著的楚瑤,一字一句的問道張太醫,這件事情,墨無痕一定要問個清楚,他視楚瑤爲至寶,楚瑤要是今後有個好歹,墨無痕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做些什麼樣的事情。
“不止如此,或許還有生命危險。”
張太醫身爲一個大夫,這些事情不能隱瞞,他要將出演生產時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要與墨無痕說清楚,好讓他做好一個準備,這是醫者的本分。
自古醫者父母心,他自然也是希望楚瑤能夠平平安安的誕下孩子,可是方纔他說的情況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楚瑤本來也就體虛了,腹中只有一個孩子情況還好些,憑著張太醫的醫術,平安產子或許不成問題,可是現在楚瑤懷了雙生胎,情況就變得複雜了許多,這生兩個不比得生一個,需要耗費生產之人更多的心血與精力,而且生產之時,狀況重重,太難把握,饒是醫術高明的張太醫,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保證楚瑤順利生產。
“生命危險?難道不能避免嗎?”
墨無痕聽完了張太醫的話以後,懸著的這顆心越發的放不下來了,如果就張太醫都像這樣說的話,再過七月楚瑤就要生產了,若是到時候楚瑤真的有個好歹,那豈不是要了墨無痕的命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怕是避免不了的。”
張太醫朝著牀上的楚瑤看了一眼,今日楚瑤摔倒純屬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幸好只是有滑胎的徵兆,而並沒有滑胎,只是落了一點紅,雖然沒有損及根本,但終究還是對腹中的胎兒不利的,所以這才讓張太醫對於日後生產沒有任何把握可言。
“那要是今日王妃滑胎了,就不用受今後生產之苦,王妃的性命是不是也就不會受到威脅了?”
墨無痕狠狠心,走到了楚瑤的身旁,坐在了大牀上,伸手撫過楚瑤蒼白的臉頰,要是日後眼睜睜的看著楚瑤踏進了鬼門關,墨無痕做不到,但要是楚瑤今日滑胎了,就不會去鬼門關走上一圈了,雖然這樣墨無痕也會痛苦,但是比起失去楚瑤的痛,他寧願長痛不如短痛。
“王爺的意思是?”
張太醫大驚,聽墨無痕話裡的意思,是不想要這兩個孩子也要抱住
楚瑤的性命,但是兩個孩子在楚瑤的腹中,胎心脈搏皆是正常的,墨無痕真的狠的下心來嗎?
張太醫不敢確定,所以多此一問。
“王妃如今昏迷,等她醒來就說胎兒沒了,她雖然會痛苦,但是比起今後沒了性命總歸要好得多,這個孩子沒了,還會有下一個。”
墨無痕真的不能讓楚瑤置身與難產的危險之中,這是目前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大不了這兩個孩子不要了,只要能夠抱住楚瑤的命,墨無痕不惜一切代價。
“未必。王妃本來就體寒虛弱,若是強行滑胎,只怕今後再有孕就困難了。”
張太醫沒有想到墨無痕居然爲了不讓楚瑤置身於難產的境地,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那可是他親身的骨肉啊!
想來墨無痕是愛楚瑤到了骨子裡,不然也不會想到這般極端的方法。
現在滑胎,固然是不會讓楚瑤涉險,但是楚瑤身體向來就帶著一股寒氣在體內,這一次強硬滑胎了以後,再想要懷孕,那可就難了。
“只要能夠保住王妃的性命,本王不介意。”
墨無痕心中一狠,雖然墨無痕也十分想要一個與楚瑤的孩子,但是與楚瑤的性命相比,他還是會選擇後者,如果楚瑤因爲生下這兩個孩子就棄他而去了,他只怕是也沒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張太醫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雖然這個辦法或許有些難,但總是要試過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快說,還有什麼辦法,就算是要本王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一聽張太醫說還有其他的方法,墨無痕心頭升起了希望,只要能夠保住楚瑤性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墨無痕就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王妃體虛,加上體寒,對於生產確實有困難,還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根據醫書記載,有一種奇藥,能夠徹底消除人體內的寒氣,只要王妃體內寒氣沒了,再好好的調養一二,想必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張太醫的醫術在建安城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楚瑤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因爲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楚瑤這樣體寒的人,體寒之人一般麼正常人在平日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分別,只是冬日的時候比常人更怕冷一些,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懷了身孕以後要是不好好調理,更加容易滑胎小產,並且以後再想生育,就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可解,醫書上就有記載能夠完全清除體內寒氣的藥方,不過這張藥方裡邊有一味藥材,可謂是可遇不可求的,莫說是張太醫的藥廬中,就是整個皇宮的太醫院,也沒有這味藥。
“到底是什麼?就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一定要尋到。”
墨無痕一聽張太醫這般說,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要世間有這味藥,哪怕是在刀山火海上,亦或是在天之涯,海之角,墨無痕也要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