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閣中依舊是熱鬧非常,喝飲茶喝酒的人在大廳裡邊吵吵嚷嚷的,不過這僅僅只是侷限在大廳之中,上了二樓以後,除了大廳裡邊漸漸減弱的雜音,二樓之中靜的可怕。
沒有其他原因,只因爲二樓清荷這個廂房裡邊坐著兩個人,雖然面對面,可是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偶爾聽得見茶盞與桌面的碰撞之聲,別無其他。
只見季舒玄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墨無痕,雖然也是沒有說話,可是依稀能夠看見季舒玄眼中帶著隱隱的挑釁。
墨無痕見到季舒玄這番,臉上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中早已經是激起了千層波浪了。
若不是因爲季舒玄話中明裡暗裡的牽扯到了楚瑤,墨無痕也不至於這般,可是季舒玄知道墨無痕的軟肋是楚瑤,說話間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及,雖然季舒玄並沒有直接說出楚瑤的名字,可是墨無痕明白他的暗中所指就是楚瑤無疑,看來這季舒玄這一次來越西的目的不單單是要向墨無痕討要回人情了,想來更多的目的是想要看楚瑤纔是真。
“季皇子想必沒有聽懂本王的話,這聽風閣從來不招待住宿之人,建安城中人盡皆知,皇子這般,豈不是要讓聽風閣爲難嗎?如此,只怕是不妥吧!”
墨無痕說完以後冷哼一聲,好像是在嘲諷季舒玄不懂得建安城中的規矩一般,說實話,墨無痕實在不願意讓季舒玄住在聽風閣中。
楚瑤雖然如今肚子已經快要有了八個月了,可是楚瑤不是那種可以在王府之中待的住的人,保不齊哪天就要來聽風閣職中,那個時候可不是正中了季舒玄的下懷了嗎?
季舒玄這個算盤可算是打得響了,只是意圖太過於明顯了,墨無痕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夠糊弄過去的人。
“能不能住,不就是王爺的一句話嗎?”
季舒玄笑著迴應道,並沒有在乎墨無痕口中的哪種諷刺之意,而是與墨無痕攤牌了。
這聽風閣背後的人就是墨無痕,但是除了聽風閣中的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過只是懷疑罷了,可是墨無痕如今聽季舒玄的口氣,已然是知道了聽風閣的內幕了。
不過這一點倒是讓墨無痕不吃驚,畢竟季舒玄是南國皇子,還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人,可見他的實力不一般,就算是知道了關於聽風閣的內幕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皇子這話什麼意思?本王倒是有些聽不明白了。”
墨無痕端起了茶盞,然後輕輕啜了一口,擡起了眼眸,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季舒玄,好像沒有聽明白季舒玄話中的意思一般。
既然季舒玄能夠裝,墨無痕又爲什麼不可以呢?
若是想要演戲,墨無痕奉陪到底。季舒玄的目的墨無痕全部都知道了,他就是要與季舒玄耗下去,看看季舒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與他開門見山的談
一談關於這次來越西的目的。
“這聽風閣難道不是王爺說了算的嗎?從南國開始,王爺便一路派人跟著在下,難道是在下會錯了意,王爺並不是想要讓人請在下住在聽風閣嗎?”
此話一出,墨無痕心中更是波瀾萬千了,沒有想到季舒玄居然連派人跟著他這件事情都洞察了,不愧是南國的皇子,果然比起常人多了機智過人之處,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要是季舒玄真的與墨無玄再重新結盟的話,恐怕也是一個難以應付的對手。
不過季舒玄此番來了越西並沒有在其他的地方下榻,而是徑直來了聽風閣,還與墨無痕見面,也說明了一點,那便是季舒玄沒有要與墨無玄結盟之意,不然只需要明目張膽的進了建安城就可以了,那樣墨無玄的人肯定也能洞察到,只是季舒玄又並沒有那樣做,這樣一來就說明了他此行就是衝著墨無痕與楚瑤來的,並沒有其他更多的目的了。
“皇子真是會說笑,這聽風閣的掌櫃就在下邊站著,皇子如何說這聽風閣是本王說了算呢?皇子還真是擡舉了。”
墨無痕索性一直裝下去,今日墨無痕之所以過來會會季舒玄,其實意在試探罷了,要是季舒玄能夠與墨無痕推心置腹的說明此行來的目的,墨無痕或許也會這樣對他,可是現在季舒玄雖然知道一切,可是他也不與墨無痕明說,還是像墨無痕一般,兩個人都在相互試探,如此一來,墨無痕也就是這般與他敷衍著。
說實話,這聽風閣之前墨無玄也讓墨無清過來試探過了,可是到了最後還是不敢確定這聽風閣的背後就是墨無痕,可是季舒玄不過就是來了越西兩次的一個南國皇子,卻已經知曉了聽風閣的秘密,這般聰慧的人日後若是與墨無痕成了敵人,還真是不好對付,可是如今他並沒有與墨無痕敵對的意思,這一點也算是幸好而已了。
“王爺過謙了,在下覺得既然是明人就不要說暗話了。在下也不想與王爺再兜圈子,此番來越西的目的想必王爺也清楚了,在下就不與王爺打啞謎了,在下此番就是爲了瑤兒來的。”
墨無痕沒有想到季舒玄居然會這樣直接的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明明方纔季舒玄還與墨無痕在打著馬虎眼,可是現在卻是這樣這直截了當得與墨無痕開門見山,一時之間倒是讓墨無痕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了。
自從除夕宴的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季舒玄心中卻是是愧疚的,所以他當時直接回了越西了,並沒有打招呼,這也是因爲他覺得無顏再見楚瑤的緣故。
可是等到他回到了南國以後,又覺得心中無比的落寞,總是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起楚瑤,她的笑顏,一遍又一遍的在季舒玄的腦海裡邊浮現,季舒玄知道,他或許真的忘不了楚瑤,可是他心中對於楚瑤著實又有幾分愧疚,沒有顏面在見楚瑤,所以他便派人在建安城中潛伏著,沒
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楚瑤的消息。
說起來他是南國的皇子,而且又是南國皇帝最喜歡的皇子,將來繼承大統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南國皇帝對於他從來不藏私,將南國一支最精銳的暗衛都叫給了他,這支暗衛相比起聽風閣來也是絲毫不遜色的,自從他回去了南國以後,就留下了幾個人一直在觀察著王府中的動向。
直到楚瑤懷了身孕的消息傳遍了建安城以後,自然了季舒玄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來他以爲他自己能夠死心了,可是不然,他對於楚瑤還是念念不忘。
所以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暗衛回了南國,而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王府。
後才墨無痕派出了聽風閣中的人去了南國,季舒玄才知道,原來楚瑤體內有寒癥,要是不幸生產的時候或許還會一屍兩命,而墨無痕派去的人正是要去南國找到能夠清除寒癥的仙離草。
“皇子既然開門見山了,本王也不遮著掩著,瑤兒現在體內的寒癥已經完全清除了,說起來,本王還是要謝謝皇子出手相助,要是沒有皇子的慷慨解囊,本王不知道還要費盡多少力氣,說到底還是要謝謝皇子的。”
墨無痕聽了季舒玄這樣說,聽了季舒玄直呼楚瑤的閨名,其實心中還是有些介意的,可是這種場合之下,墨無痕自然要在情敵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十分大度的樣子,況且楚瑤體內的寒癥能夠清除,墨無痕確實要謝謝季舒玄送的仙離草。
當初流風纔將仙離草拿到墨無痕面前來的時候,墨無痕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可是流風才說這仙離草是季舒玄暗中通過南國玉里城的藥鋪送來的,墨無痕心中的滋味可謂是五味雜陳。
一邊是楚瑤得性命,一邊又是季舒玄這個情敵送來的仙離草,可是就算是心中不是滋味,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用仙離草,畢竟他的面子與楚瑤的性命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的。
“王爺無需客氣,這仙離草是在下自願拿出來的,再說了,瑤兒的性命保住了,在下的心中也少了一份擔憂?!?
季舒玄倒是一點也不隱藏對於楚瑤的愛意,即便楚瑤是墨無痕的王妃了,即便楚瑤如今懷胎八月即將生下與墨無痕的孩子,季舒玄的心中害死對楚瑤一往情深,雖然這只是季舒玄的一廂情願罷了。
“皇子雖然這樣說,可是終究救了本王的王妃,怎麼說這聲謝謝,本王還是要和皇子說的?!?
墨無痕與季舒玄還是這邊一個勁的客氣著,其實說實話不過就是兩個男試探著彼此罷了。
但這樣的試探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楚瑤如今已經是墨無痕的王妃,況且楚瑤的一顆心都是在墨無痕身上的,就算是季舒玄對於楚瑤懷著那樣的心思,也是沒有任何用的,因爲楚瑤不可能因爲季舒玄的這一番心思就會對季舒玄有所好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