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夫人,饒命啊,饒命啊,奴婢什麼都說。”
李明德才將衣衫拿到了衆人的面前,想要讓這些丫鬟辨認一番,看看到底是誰的東西,沒有想到,一個小丫鬟就十分慌張的跪了下去,嘴裡還直呼饒命。
看到這一幕以後,庭院中站著的人心裡都十分的清楚了,這件衣裳就是這個丫鬟的,那麼在畫上添了麝香粉的事情肯定也是她做的無疑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丞相府的子嗣,說,你爲何要這樣做?”
老夫人看到這個丫鬟跪了下來以後,心中的火氣全部都涌了上來,手中一根柺杖一棍子就打在了丫鬟的身上,老夫人使盡了全力,一聲悶響在庭院中響起,嚇壞了院中的衆人,從來沒有見過老夫人發了這樣大的火,就連楚蒼明都是第一次見老夫人如此的氣氛,可想而知了,這個孫子老夫人是有多看重。
看到這一幕,徐懷玉的小腿肚子一抖,但是她立刻就恢復了平常,裝作無事一般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但是徐懷玉的這點小動作沒有逃過楚瑤的眼睛,從一開始,楚瑤就開始懷疑徐懷玉了,所以一直在暗中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老爺,老夫人饒命,奴婢什麼都說。”
丫鬟被打了一棒子以後,背後吃痛,她一邊揉著自己的後背,一邊磕頭向著老夫人和楚蒼明求饒。
原本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露,這個丫鬟將筆墨早已經仍的遠遠地了,就怕到時候事情敗露的時候查到自己的身上,但是棋差一招,她卻是沒有注意到了衣衫上也染上了墨跡,這才叫千慮一失。
“還不從實招來,要是還敢說謊,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楚蒼明向來都是不主張對家中的奴才施暴,但是今日這樣的事情實在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這樣明目張膽的就敢害人,以後還不知道會在府中鬧出怎樣的亂子來。
“奴婢不敢隱瞞,這件事情是大姨娘讓奴婢這樣做的。”
這個丫鬟一開口,驚呆了庭院中中的衆人,除了楚瑤。
這一點楚瑤早就料到了,憑著徐懷玉方纔種種的小動作,還有她表現出來的心虛和緊張,無一不在說明著徐懷玉是知情之人,只不過是衆人的焦點全部都放在了找麝香之源上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了徐懷玉的異常。
“老爺,老夫人,妾身冤枉啊!”
徐懷玉才聽得小丫鬟這樣說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緊張了,原本她以爲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但是沒有想到半途中突然來了一個張太醫。
建安城中的大戶家中若是有人懷孕的,會早早的就將產婆養在府中,爲的就是一朝生產的時候不會慌亂的還要先去請產婆,以備不時之需,還會在府中養幾個醫女,但是她們不過就是在一旁幫忙罷了,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接觸到生產之人,要是張太醫沒有來,就不會知道白靜體內有麝香,白靜本來就早產加上難產,應該是活不下來的了,但是偏偏又冒
出來一個張太醫,這才攪亂了她們所有的計劃。l
“你冤枉,你倒是說說你哪裡冤枉了?”
老夫人氣極反笑,都有人出來說這件事情是她指使的了,居然還厚顏無恥的敢說自己冤枉?
“妾身,妾身沒有讓她做過這些事情,是她狗急亂要人來冤枉我的!”
徐懷玉確實不怎麼聰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人證物證皆在,還敢說自己是冤枉的,她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大姨娘,您是想要過河拆橋嗎?”
這個丫鬟聽到徐懷玉現在不認帳了,哪裡還顧得上她是大姨娘,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不仁,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老爺,老夫人,當初大姨娘讓奴婢做這件事的時候,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奴婢分文未動,都在屋子的牆洞中藏著。”
這個丫鬟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反正今日這事橫豎自己都是脫不了關係的了,要何必還要爲徐懷玉遮掩,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或許因爲自己的坦白從寬,還能留下一條命,要是在死撐著,一頓亂棍是免不了的,到時候或許起的更難看。
“你別污衊我,那一百兩銀子是你用來誣陷我的也未可知?還望老爺老夫人能夠明查!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徐懷玉與丫鬟還是各執一詞,徐懷玉拒不承認這件事情就是她指使的。
“回稟老爺,老夫人,她原本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因爲夫人懷了身孕,身邊人手不夠用才提了上來做的一等丫鬟,就算是她差事辦的好夫人打賞的,區區幾個月如何能攢夠一百兩銀子!”
凝翠站了出來,她是跟在白靜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向來都知道白靜的性子,她也會打賞下人,但都是依著府中的規矩來的,絕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就賞了一個人一百兩,而她一個府中的丫鬟,除了月錢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自己也是不可能攢了那麼多的,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有人賄賂了她。
“回稟老夫人,去廚房問話的人回來了。”
錦娘一直就在院子外邊看著,方纔張太醫在白靜的早膳中檢查出了與麝香相剋的蒜蓉,所以老夫人便讓人去廚房查探一番,是巧合變罷了,若是人爲,老夫人也要一併處罰。
“情況如何?廚房的人怎麼說?”
“回老夫人,廚房的人說,這扇貝是昨日才送來的,因爲趕著要做出來,腥味很大,本來不想要蒜蓉去腥,剛好大姨娘去廚房拿燕窩的時候,就讓大廚用一點,說是夫人的胎相什麼平穩,就是用寫好也是無妨的,廚房中的人才用蒜蓉去腥的。”
前去查探的是一個老夫人信得過的老婆子,她的話,老夫人是信得過的。
“那廚子與她是否有勾結?”
要是那個廚子只是單純的聽了徐懷玉的話才用了蒜蓉的話,這還可恕,要是與徐懷玉也是狼狽爲奸,那老夫人就連廚房中的衆人都饒不了。
“老奴問過了,該是沒有的!”
這個老婆子也算是十分謹慎的人,再三的拷問過廚房中的人,確實只是無心之失,與徐懷玉沒有任何的勾結之嫌。
“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鐵證如山,徐懷玉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妾身無話可說,老夫人要如何處置妾身都不會有異議。”
“你當然不會有異議,你這個賤婦,心腸歹毒,就是死一萬次都是活該的。”
楚蒼明萬萬沒想到,看似沒有什麼心機的人暗地裡卻是存了這樣歹毒的心腸。
“如此周全的法子全是大姨娘想出來的,本王妃倒是不知道原來大姨娘心思如此縝密,也是讓人佩服之極。”
楚瑤可是不相信,憑著徐懷玉一個人能將事情想的如此周全,不說其他,就是麝香粉,她一個深居的姨娘,如何能夠得到這樣名貴的藥材?徐懷玉一個小丫鬟出身的人,又如何能夠知曉麝香與蒜蓉是相剋之物?
要是說背後沒有一個指點的幕後之人,楚瑤不相信,老夫人只怕也是不會相信的。
楚瑤話已經說的如此的分明瞭,其中的深意老夫人自然也是明白的,這徐懷玉背後肯定是有人的。
“你若是能從實招來,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老夫人帶了試探的語氣問道,徐懷玉在丞相府也是孤身一人,卻是沒有這個能力將這件事情思慮得如此周全,要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之人在她背後指點,揪出來了就算了,要是揪不出來,那丞相府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
“王妃不要污衊他人,這件事就是我一個做的,丫鬟也是我用了一百兩買通的,與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徐懷玉眼神中帶著絲絲的閃躲,明顯的是在說謊,有意在遮掩著事情的真相。
“真的是這樣嗎?大姨娘要考慮清楚了再說,這一條命要與不要可全在大姨娘。”
楚瑤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要說這件事情全是大姨娘做的,楚瑤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她要是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所爲,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說明,她背後的人早已經威脅過她了,讓她閉嘴,否則要是她能活命,她如何不願意將背後之人說出來?
只有一點,徐懷玉在顧慮著別人。
“整件事情都是我做的,與別人無關。”
徐懷玉心裡打鼓,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想得周全的,但是她出自將軍府,在將軍府中還有一家老小,她的命丟了不要緊,只要能保住家人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徐懷玉一臉無畏,她現再只有咬定了事情是自己做的,將軍府中她的家人就能活命,這筆買賣,她不得不做。
事情到了這一步,老夫人雖然不知道她背後的是誰,但是心中還是有了點點的疑影,徐懷玉現在不說,以後也是不會再說的,到了這一步,徐懷玉在她背後的人看來,已經是一步死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