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拂過,將滿湖上的荷葉與荷花吹得左右搖擺,晃盪起了圈圈的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只是這般美景並沒有人在一旁觀賞,因爲丞相府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就在這一天之內,丞相府中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一個是小少爺的奶孃,一個是原來大小姐楚玥的貼身丫鬟。
已經快要到了酉時了,雖然是夏天,白晝比較長,但是太陽還是已經開始漸漸偏西了,陽光已經不怎麼刺眼了,大廳裡暗下來了一些,但還是比較明朗,並未有多少顯著地變化,大廳裡的人一舉一動還是看的比較清楚。
墨無痕方纔話音一落以後,。楚瑤就不動聲色的朝著楚安看過去,果然就只見他面色一變,眼中帶上了幾分心虛。
墨無痕將整件事情的破綻指了出來,原本廳中還有懷疑是楚寒的人,現在已經覺得楚寒其實是清白的了,可是也總有人想要將這盆髒水往楚寒的身上潑。
“王爺此言差矣,冬青故意將玉佩放在那裡,或許就是想要說明,這玉佩的主人就是指使她的幕後之人,所謂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她也許是想要在死的時候將真相公之於衆罷了。”
楚安還在強詞奪理的狡辯道,現在楚瑤已經肯定這件事情就是楚安在背後指使的了,不過出現在還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楚安所爲,所以就算是他這般想要將這個罪名嫁禍到楚寒的身上,楚瑤也是對他沒有辦法,除非這件事情還有其他的證據。
“她既然敢下毒,就說明了她背後之人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怎麼會讓她留下這樣一個這樣明顯的破綻來暴露自己,麼這樣恐怕不符合一般正常人的邏輯吧?”
楚瑤反問道,不管是誰是幕後主使,都不會犯這般低級的錯誤,要是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如何掌控冬青?難道會任由她自盡之後在留下一個如此明顯的破綻來引火燒身嗎?
這是完全不符合一般人的思維的。
“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會是寒兒做的!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還未等到穿開口想要再將事情扯到楚寒身上的時候,老夫人一句話,便讓楚安心中的不甘升了起來,就連臉上都有幾分掛不住了。
“祖母,冬青手裡拿著大哥的玉佩,如今冬青死了,奶孃也死了,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原本楚安是坐著的,可是一聽老夫人這樣說,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奶孃才死,冬青就畏罪自盡了,而且還在冬青的身旁找到了楚寒的玉佩,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可是老夫人一句相信楚寒,怎麼能讓楚安不著急?這盤局他苦心經營,難道就要因爲老夫人一句話就這般算了嗎?
楚安實在不甘心。
“僅僅憑著一塊玉佩確實不足以說明問題,冬青已經死了,也就是死無對證,這玉佩有可能是被
有心人撿到了陷害你大哥的,不能盡信。”
此話一出,楚安更加的心中不甘了,老夫人這樣說也就算了,現在就連楚蒼明都是這樣說。
楚安原本以爲涉及到了楚信的安危,老夫人與楚蒼明一定是會亂了分寸的,到時候牽扯到任何人,楚安相信老夫人一定是不會放過他的,可是楚安沒有想到的是,老夫人對於楚寒的衝刺與信任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楚寒的玉佩出現在了冬青的死亡現場,老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說實話,這是楚安始料未及的,原本楚安以爲楚信纔是老夫人的心頭至寶,因爲之前老夫人那般緊張白靜母子,可是楚安真的沒有想到,楚寒在他們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就算是現在楚寒有嫌疑,可是老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信任疼愛,以至於現在楚安說的話並沒有任何人相信。
“祖母,現在冬青人已經死了,確實是死無對證,但是她留下了這塊玉佩就說明她死前已經產生了悔改之意,希望祖母能夠查明真相,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玉佩的主人就是幕後真兇嗎?”
楚安近乎有些癲狂了,這幾句話基本是他吼出來的,他心裡早已經是火冒三丈了,只是不敢當衆發泄出來。
他纔是這個丞相府中的嫡出,老夫人不將他放在眼中也就算了,而楚蒼明也是如此,楚寒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兒子,就算是長子又如何,身份照樣是低賤的,在楚安的眼中,凡是庶出身份的人都是比不上他,而衆人卻是永遠也看不見他。
只要有楚寒在的地方,楚安只是一個陪襯罷了,現在楚信出生了,身份同樣和他一般,是個嫡出的,但是在楚安的眼中,他還是看不起楚信,因爲當初白靜依舊是一個妾室的身份,即使現在被扶正了,楚安依舊還是看不起他們。
“就是因爲冬青死了,這纔是最可疑的,若是她真的心有悔改之意,那就應該當面對峙纔是,而她卻是選擇一頭吊死了,這就說明了她是心裡有鬼,不敢當著大哥的面來將這一切說個清楚明白。”
楚瑤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雲淡風輕,好像現在她是在討論這今日的天氣一般平常,但是聽在廳中衆人的耳朵裡又是一種不同的感覺。
楚瑤這幾句話纔算是真正說到了點子上,冬青要是真的如楚安猜測的一般心中有了歉意,想要悔改的話,完全可以當著這些人的年,與楚寒面對面的對峙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頭吊死了,死無對證後還留下了種種的猜疑,故意讓人將矛頭指向了楚寒。
“王妃此言有禮,老夫人,雖然這件事情事關信兒的安危,但是妾身相信,這與大少爺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他一定是被人陷害,這玉佩一定是有心之人讓冬青陷害於於大少爺的物證。”
白靜懷中抱著已經安安靜靜睡著了的楚信,就坐在老夫人的旁邊,開口的話中對楚寒盡是信任。
楚
寒是楚瑤的親哥哥,楚瑤是如何對待白靜的,白靜心裡十分的感恩,所以對於楚寒,白靜也是打從心裡相信楚寒的,這件事情,她早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但是她也不會冤枉了別人。
“他要害你的兒子,你還這樣幫著他說話嗎?”
楚安朝著白靜吼道,他不相信,那個會受到傷害的人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如今楚信安危都受到了影響,她居然還能這樣平靜的分析著事態的發展,面前就有一個嫌疑人,她居然一點都不懷疑他。
“二弟說話注意著分寸,你何時看到我要害三弟,我方纔就說過了,這塊玉佩前幾日就丟了,至於被誰撿到了想要陷害於我,我相信做了這件事情的人心裡清楚,二弟不要隨意的就冤枉了我。”
楚寒開口爲自己辯解著,之前的種種懷疑的語言楚寒都可以不介意,但是現在楚安已經直截了當的就說害楚信的人就是自己,這一點,楚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有誰看見你的玉佩到底是丟了還是給了別人,沒有人吧。這還不是任由你隨便說的。”
楚安冷哼一聲,又扔下了這樣一句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楚寒是完全被信任的,他沒有任何辦法再將楚寒扳倒,只能是這樣死皮賴臉的緊咬住楚寒不放。
他是覺得反正別人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自己所爲,也沒有將懷疑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反正他就是要咬著楚寒不放,儘量將事請鬧大,最好是能夠讓老夫人與楚蒼明重新懷疑楚寒,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以後不許有人再提起,否則就家法處置。”
老夫人十分嚴厲的看著廳中的衆人,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肅殺,楚寒沒有害楚信的理由,這一點老夫人是完全信任他的,況且這件事情證據並不足,僅僅憑著一個玉佩就說是楚寒是想要陷害楚信的人,老夫人更是不會相信了。
方纔楚瑤的話,老夫人覺得分析的十分的有道理,要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楚寒做的,他不會留下這樣一個致命的漏洞,換一種說法,要是真的是冬青良心發現了,想要再最後揭露幕後之人,她完全沒有必要選擇自盡這一條路,而是應該當面和楚寒對峙一番,這樣死了,只能是說明有人想要藉著楚寒遺失的這塊玉佩趁機誣陷楚寒,其餘的解釋,都不能兩人信服。
“祖母真的要偏心大哥至此嗎?”
楚安朝著老夫人大吼一聲,質問著老夫人,他心中的不甘心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現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庶出身份的楚寒在府中到底是何種位置?也想看看,他這個嫡出身份的丞相府的公子又到底算得了什麼?
在丞相府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般和老夫人說話,而今日,楚安卻是赤裸裸的在威脅老夫人,這一點,真的是讓人無法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