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聲一聲的蟬鳴越發(fā)的頻繁了起來,叫得人有些心煩意亂的,楚瑤與蘇清漪兩人就這般不說話的在偏廳裡邊坐著,楚瑤倒是沉得住氣的,一聲不響的輕啜著桌上的一盞清茶。
只是好像蘇清漪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又不得不坐著,眼睛裡邊好像藏了一些事情,讓人不從探究。
蘇清漪朝著四周看去,有些探究的意味,自然了,她看的人還是坐在首座上邊的楚瑤,但是很明顯,楚瑤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她。
她的視線卻是沒有離開過楚瑤半分,一直朝著楚瑤的小腹打量到。
蘇清漪的思緒回到了昨天夜間的時候。
“如何?可有什麼辦法打探到攝政王府的消息嗎?”
蘇清漪對面站著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聲音裡邊帶著幾分冰冷,看著蘇清漪的眼睛裡似乎結(jié)了寒冰一般,周身散發(fā)著一種霸道的氣息,讓人不敢接近。
“明日清漪會親自去一趟王府,探聽一番的。”
蘇清漪看著墨無玄,自從驛館失火了以後,蘇清漪幾乎在驛館中閉門不出了,就連有人拜訪都是推脫了去的,她藉著失火受驚這一理由,在驛館中已經(jīng)是躲了一個半月左右了。
她知道,憑著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對付楚瑤的,所以她要與墨無玄結(jié)盟,想要讓墨無玄相信她。
可是她每每派熙兒去給墨無玄送密信,想到單獨見墨無玄一面,但是都被墨無玄拒絕了。
她知道,因爲(wèi)墨無玄已經(jīng)質(zhì)疑她的能力了,所以纔不願見她。
自她來到越西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孤身一人,起先她確實是與墨無玄結(jié)盟的,可是結(jié)果卻是她自食其果,本來是想要設(shè)計陷害楚瑤與墨無痕的,結(jié)果卻被他們兩人反將一軍,蘇清漪成了姜楠的未婚妻不說,還害的姜楠的職位也差點不保,這無疑是讓墨無玄對蘇清漪的能力有了質(zhì)疑,所以墨無玄已經(jīng)準(zhǔn)備放棄這個盟友了。
可是蘇清漪卻是自演自導(dǎo)了一出失火的戲碼,暫時保住了姜楠驍騎將軍的身份,可是這般好景也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太后娘娘的的懿旨只是說推遲了婚期,並沒有說取消婚約。
所以,這拖延的計策也是用不了多久的,蘇清漪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嫁給姜楠的,她若是想要徹底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就必須依靠墨無玄,可是墨無玄已經(jīng)不相信她的能力,爲(wèi)了見上墨無玄一面,她豁出去了,讓熙兒帶信給墨無玄,說她能夠進攝政王府中,探聽到墨無玄想要的消息,果然,墨無玄就在夜間果然來了驛館之中。
墨無玄的心思,其實蘇清漪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一些的,他對楚瑤也是有些幾分不一樣的情愫,他們是宿敵這一點不假,可是蘇清漪也同樣可以看的出來,墨無玄想要得到楚瑤。
而在夏侯府中事情已經(jīng)在建安城中傳得人盡皆知了,只是並沒有哪個上門拜訪探望的人真正的見過楚瑤此刻的現(xiàn)狀。
攝政王府中傳出來的消息無一不都是在
說楚瑤當(dāng)時不過就是虛弱了一些罷了,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可是墨無玄這般多疑的人肯定是不會相信的,蘇清漪正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她纔會讓熙兒給墨無玄送去了密信,果然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墨無玄還是來了,這就說明了墨無玄還是想知道攝政王府之中的情況的。
而蘇清漪之所以這般肯定,就是因爲(wèi)她有辦法進去攝政王府之中。
自從楚瑤從夏侯府中回去的那一天起,所有上門拜訪的人雖然都得以就到了王府之中,但是沒有人見過楚瑤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清漪之所以這般肯定楚瑤會見她,只是因爲(wèi)一種直覺,一種對手之間的直覺。
“既然如此,你最好能夠拿出誠意來,本王也好考慮,是否要與你重新合作。”
墨無玄看著蘇清漪,冷冷一笑道。
要不是蘇清漪說了可以探聽到攝政王府中的消息,今日墨無玄也是不會站在這裡的。
墨無玄不是沒有派人進去攝政王府中打探過,只是他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的,墨無玄害怕打草驚蛇,所以就此沒有派人再去打探過了,現(xiàn)在他聽見蘇清漪這般的信誓旦旦,倒是有些好奇了,他很想知道,蘇清漪究竟能夠在王府中打聽到一些什麼樣的消息,而這些消息,便是衡量他們能否還能繼續(xù)合作的標(biāo)準(zhǔn)。
“王爺放心,清漪很有誠意。”
蘇清漪說完了以後,就看見熙兒從裡邊走了出來,而且還帶了一陣撲鼻而來的異香。
“這是什麼意思?”
墨無玄聞著這股味道,倒是有幾分不明白蘇清漪的意思了。
“這是能使懷胎之人滑胎的奇香,除了北國,別國都沒有。”
蘇清漪接過了熙兒手上的香囊,然後配在了腰間,一瞬間,蘇清漪的身上都被這樣奇妙的香味籠罩住了。
“你是想要讓她滑胎?”
墨無玄眼裡閃過了一抹寒光,反問到蘇清漪。
楚瑤在墨無痕的心裡是個什麼位置,這一點墨無玄是十分清楚的,而且現(xiàn)在楚瑤懷孕了,墨無痕肯定就會騰出許多的時間來陪楚瑤的,這朝廷之中的事情,墨無痕處理起來就少了幾分精力了。
照理說這個情況應(yīng)該是對墨無玄百利而無一害的,可是蘇清漪卻說要讓楚瑤滑胎,這一點,就是墨無玄也是十分不解的了。
“自古以來,若是女子懷胎,必定事事以孩子爲(wèi)重的,而攝政王又是視楚瑤爲(wèi)命的,若是這個孩子沒了,只怕楚瑤會痛不欲生,到時候,想必攝政王看到愛妻這般痛苦,王府中的事情就已經(jīng)讓他焦頭爛額了,只怕更加沒有精力騰出手來應(yīng)付朝廷之事了。”
蘇清漪看著墨無玄,嘴角勾出了邪魅的一笑。
這女子懷胎以後必定就是視肚子裡的孩子爲(wèi)天下第一重要的東西,但若是滑胎了,那這女子肯定是痛不欲生的。
這樣的事情蘇清漪當(dāng)初還在北國皇宮裡的時候見得多了。
她至今都還記得,北國皇宮裡邊一個位份不高的妃子,因爲(wèi)懷了身孕了,就被北國皇帝擡爲(wèi)了賢妃,都是因爲(wèi)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所以這個孩子就是她終生所靠,對於他的照顧那更是無微不至了,燕窩蔘湯那可是一頓都少不了的,而且隨著她在宮中身份越來越加的尊貴了起來,又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在皇宮越發(fā)的目中無人起來,但是皇宮裡的每個人能夠在宮中待了這麼久,靠的可不是一味的忍耐,而是手段。
這樣一來,自然就有人看不慣賢妃的所作所爲(wèi)了,就用了計謀將她肚子裡的孩子弄得滑胎了。
原本賢妃懷孕了以後,北國皇帝可謂是對她寵愛有加,後來她滑胎了,又沒有查出來兇手,這件事便這般作罷了,可是賢妃不甘心啊,整天都是纏著北國的皇帝,讓他一定要給自己一個公道,可是這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查找真相就是猶如大海撈針一般,皇帝哪裡有這樣的心思來應(yīng)付她,所以她最後被逼的瘋癲了,還在皇宮裡辱罵皇帝,這還得了,皇帝一怒之下就將她打入冷宮了。
本來靠著腹中的孩子高高在上的賢妃就成了冷宮中的一攤浪泥了,就此在北國的皇宮中銷聲匿跡了。
而讓賢妃滑胎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清漪。
那個時候,蘇清漪還是隻有十五歲的小姑娘,在皇宮中本來就不得皇帝的寵愛了,而有一次因爲(wèi)在宮中偶遇了賢妃,因爲(wèi)一時沒有注意到她,行禮的時候就慢了一步,賢妃就說蘇清漪藐視她,反手就給了蘇清漪一個耳光,那是蘇清漪在皇宮裡雖然不得皇帝的疼愛,但是畢竟是公主的身份,有人給她一些臉色看也是十分正常的,可是從來沒有人出手打過她。
對於向來孤高自傲的蘇清漪來說,這一巴掌可是讓她的尊嚴(yán)全部掃地了。
那個時候的蘇清漪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她的心腸是和現(xiàn)在一樣歹毒的,熙兒是她身邊的宮女,精通巫術(shù),就是熙兒給她的一包香粉,被她縫成了一個香囊,有一天說是給賢妃賠罪,便去了賢妃的宮中,後來沒有幾天,賢妃就滑胎了。
那也是蘇清漪第一次殺人。
這些事情她肯定是不會與墨無玄說的,而且墨無痕也不是北國皇上,楚瑤更不是賢妃,但是他們卻是一樣的,都是即將成爲(wèi)人母人父的。
要是楚瑤的孩子一旦沒有了,想必楚瑤也是會變得瘋狂不可理喻,一開始墨無痕肯定也會是百般的對楚瑤呵護關(guān)懷,安慰。
但若是時間一長了,只怕墨無痕的耐心爲(wèi)要被消耗殆盡,但是楚瑤畢竟是他視作生命的人,就算是對楚瑤沒了耐心,也還是會在府中養(yǎng)著她,照顧她,只要墨無痕一旦分散開了精力,就是墨無玄反擊的時機了。
兩人可謂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了,蘇清漪的奇香可以讓人滑胎,可是這樣的效果要在三五天以後才能看見,到時候香味消散,任憑是大羅神仙也是難以查出來楚瑤到底誰如何滑胎的,聽起來倒是十分高明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