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我根本就不記得了,腦子裡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如果真的如青青所說的,那我前世豈非就是一個人渣麼?
“你說過要娶我的,可是最後呢?你把我安置在你們家的地下室裡,我懷著你的孩子,卻在地下室裡受盡苦楚,被老夫人再三的刁難。”青青說到這便頓了頓,兩行清淚從臉頰滾落。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是青青,無論過去發(fā)生過什麼,我求求你放過他們,以後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好不好?”我已經決定了,哪怕是死也要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陪在我的身邊?呵呵呵,呵呵呵。”青青仰起頭大笑著,可轉瞬間那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扭曲的臉:“我的家人被害死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責罵毒打的時候你在哪裡?孩子小產我被拖出銘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說你愛我?你就是這麼愛我的?”
我被青青問的啞口無言,只能是呆呆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青青揮了揮手中的長指甲,將那指甲橫在了菲菲的脖子上,菲菲嚇的面無血色,渾身顫抖。
“啊啊啊,銘揚,救我,我,我不想死啊。”菲菲的聲音已經有些啞了,淚眼盈盈的看著我。
“青青快住手,你別動他們,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你說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直勾勾的盯著青青的眼眸,希望青青可以就此住手。
如果前世我真的造了這麼多的孽,那麼我願意承擔。
青青將手挪開,用力的將菲菲一推,菲菲便趴在了地上,她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的內心卻並不覺得害怕,並且還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但是在青青朝我靠近的時候我的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些日子我看不到她,每天都在擔心她,如今好了,看到她這麼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很開心。
只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青青纔剛剛靠近我,便揚起手朝著我的臉上一揮,我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伸出手一摸發(fā)現已經在流血了。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可以感覺的到她的心中滿是憤怒和怨恨,道長將我用力一拽擋在了我的面前。
“慕青青修要再作孽了。”道長的手顫抖著,卻緊緊的握著桃木劍。
青青猛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道長的脖子,那長長的指甲已經慢慢的嵌入道長的肉裡,道長痛苦的閉著眼眸,看來青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道長拿她也沒有辦法。
“青青,不要,放了道長,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伸出手抓住了青青的衣袖,青青看著我目光漸漸的變得冷靜下來。
她的朱脣微張,笑著對我說道:“我還真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銘揚,千萬別答應。”道長緊緊皺著眉頭好像已經猜到了青青的請求是什麼,拼命的阻止我答應。
可是現在他已經被青青扼住了喉嚨,我若是不答應,他的性命肯定是不保了。
“好,我答應你。”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青青。
青青的臉上綻放出了綺麗的的微笑,她鬆開道長用力的朝著屋子裡一摔,道長被重重的摔在了牆面上,滾落下來之後就吐了一大口的血。
“道長?”我大叫著,青青卻已經拉起了我的手朝著後院外走去,我不斷的回頭,發(fā)現自己轉瞬間已經來到了之前發(fā)現健楠的地下室裡。
之前,一進來我就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閨房,沒有想到還真的被我給猜對了。
青青溫柔的看著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和剛剛分明就是兩個人,我完全不明白她究竟是恨我,還是愛我。
“樺葉,我們終於又見面了,我愛你。”青青說著那溫熱的脣已經貼在了我的嘴脣上,我瞇著眼眸看著她,她緊緊的抱著我,就好像是要將我融化到她的身體裡。
我隱約的看到燭光跳動,我和她緊緊的交纏在了一起,耳邊都是青青那溫柔無比的細語聲。
是夢?之前的一定是一場噩夢,青青是我摯愛的女人,她又怎麼會害我呢?
我閉上眼,嘴角微微顫抖著,那冰涼的嬌軀緊緊的貼著我。
“樺葉,你知道麼?你讓我在這裡等你,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卻沒有按照你的承諾來找我。”青青的聲音很迷離,我有些聽不清楚。
仔細的側耳聽著,那聲音又消失了。
我睜開眼發(fā)現自己躺在寂靜的地下室裡,幾十個恐怖的牌位立在桌上,我懷中的女人是一個已經死了許久的女鬼,她那纖細的手指幾乎要嵌入我的肉裡,目光冰冷卻帶著悲痛。
“啊!”我大叫了一聲,鬆開手看著四周。
“老夫人,我求求您,讓我再見樺葉一次吧,我求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一個身著青色布衣,臉頰上還帶著紅腫的女人跪在一個威嚴的老太太面前。
這老太太跟之前的老太婆有一拼,眼神甚至比老太婆還要犀利。
她衝著身便的婢女使了使眼色,那婢女便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那女人的臉上,我蹲下身想去阻止,發(fā)現跪著的女人就是青青。
青青?我瞪大了眼眸,伸出手想要扶起她,但是我的手卻穿過了青青的身體,一瞬間我便知道,這一定只是幻象。
“就你這麼卑賤的女人還想嫁入我們銘府?你以爲你懷有身孕就可以母憑子貴了麼?我告訴你,你休想。”老太太說完便站起身來,對身邊的婢女說道:“好好的看著她,千萬別被少爺發(fā)現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是!”婢女連連點頭,青青被這老太太給關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小賤人,真不要臉,還沒有過門就大著肚子,我們老太太說了,孩子可以留下,至於你?”那婢女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青青被挖眼割舌的畫面,心中陡然一震。
青青掙扎著,抓著木椅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仰起頭瞪著那婢女:“只要樺葉在,他不會讓你們這麼欺負我的。”
聽到這句話我心如刀割,因爲到最後我並沒有好好的保護青青,還讓青青遭受了那樣的痛楚。
“啪”的一聲又一記耳光襲來,青青的嘴角已經留下了殷紅的血跡。
就連一個婢女都敢對青青下如此重的手,可想而知青青是怎樣被這些人虐待的。
那婢女羞辱了一番青青便轉身離開,將青青關在了地下室裡,青青拼命的拍著門口中大聲的叫著樺葉。
而我焦灼的站在一旁,卻無能爲力,她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我和青青一起從天亮等到天黑,她有孕在身卻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嘴脣蒼白臉頰卻有些通紅好像是發(fā)燒了。
“青青?青青?”我大聲的叫著青青。
青青微微瞇著眼眸,口中喃喃自語的叫著樺葉。
“嘭”的一聲,鐵門被打開了,我擡起頭,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前世銘樺葉來救青青了。
結果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清秀無比,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一個極爲帥氣的男子衝了進來,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青青。
“青青?你醒一醒?我是大師兄啊,青青?”
大師兄?我想起來了,之前溫佩如說過,青青和她的大師兄柳長鳴一起私奔了。
“樺葉?樺葉!”
青青在柳長鳴的懷中還不斷的叫著我的名字,我的心裡感到無比的心酸,柳長鳴抱起青青便衝了出去,而大廳裡已經聚滿了銘家的家丁,他們手持木棍一副要和柳長鳴拼了的樣子。
“柳長鳴,你好歹也是出生書香世家名門望族,今日我就給你父親一個面子,放下慕青青給我滾出去!”老太太端坐在位置上,手中還端著一杯茶。
柳長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退卻,反而仰著頭瞪這老太太:“如果我說今日非要帶走青青呢?你們能奈我何?”
“哼,這賤人我們銘家纔不在乎,但是她腹中的骨肉是我們銘家的,她一定要留下。”老太太厲聲喝道,氣勢十足,在場的人都不敢出一聲大氣。
柳長鳴咬著牙,看著老太太,最後面色平靜的對老太太說:“誰說著孩子是銘樺葉的?我與小師妹青梅竹馬,這孩子是我的。”
“嘭”的一聲老太太手中的杯盞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我也瞪大了眼眸,怎麼會這樣?青青的孩子是柳長鳴的?不,不可能,這一定是柳長鳴的計謀,他想要把青青救出去。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老太太的臉都氣白了。
柳長鳴淡淡一笑:“我還需要什麼證據?這孩子若不是我的,我父親又怎麼會答應我娶青青呢?”
“什麼?柳老爺已經答應了?”老太太一臉的難以置信。
柳長鳴卻很是淡定的點頭,老太太咬牙切齒的盯著柳長鳴,那嘴脣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家丁們沒有老太太的命令也都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柳長鳴抱著青青轉身便準備離開,可纔剛剛跨出門檻便聽到老太太說要親自去柳家問一問。
柳長鳴抱起青青便疾步朝著門外飛奔,老太太大喊一聲追,家丁們便全部都飛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