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把外套脫下披在張靜怡的身上,又將手按在了張靜怡的脖子上,最後一把將張靜怡抱了起來便面色凝重的朝著樓下走去。
豬肉哥靠在牀板上,原本圓滾的肚子上都是紋路,這是迅速變得瘦弱纔會有的痕跡,我緊緊的握著拳頭,轉過身朝著樓下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夏東海給張靜怡蓋著毯子,張靜怡呆呆的看著昏暗的燈,面無表情。
我將夏東海拽到了一邊,詢問夏東海張靜怡的情況,夏東海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聽過攝魂術麼?”
“什麼?攝魂術?”我聽是聽說過,只不過還從未真的見人中過所謂的攝魂術。
攝魂術是通過某一種手段控制一個人的意志,可以讓對方成爲傀儡,換句話說張靜怡現在就是一個傀儡娃娃。
怎麼會這樣?她好端端的在國外,先是莫名其妙的回來,緊接著又中了攝魂術?
但是夏東海卻給出了一個推論,張靜怡或許真的只是恰巧回國看健楠,而她聯繫不上健楠,便聯繫了孫子。
我孫子還有健楠三個人之前是三劍客,張靜怡便打電話給孫子,結果便中了他們的攝魂術。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在這麼個小姑娘的身上用攝魂術?”我有些搞不明白。
“是爲了在我們的身邊留一個定時炸彈。”夏東海微微張著嘴脣,嚴肅的說我們可以防範的了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是絕對防範不了身邊這個小丫頭。
因爲她不是我們的敵人,就算她攻擊我們,我們也無計可施。
而且,中了攝魂術的人,還很容易靈魂出竅,被鬼上身。
到時候如果凌薇如利用張靜怡來對付我們,只怕我們會非常的吃力,因爲我們不能傷到張靜怡的肉身。
“太特麼的歹毒了,虧他們想的出這種辦法。”我看著一臉木訥的張靜怡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現在該怎麼辦?她的家人都在國外,我們要怎麼處理她呢?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會想到辦法的,我想只要我們小心一點看著她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夏東海嘴上這麼說,眼中卻充滿了不確定。
夜幕降臨,夏東海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著,他衝著我努了努嘴,讓我給他去打包點吃的上來。
“啊?你怎麼不去?”我的背疼的很,雖然夏東海已經給我抹上了藥膏,但是依舊刺痛。
夏東海嘆了一口氣,朝著張靜怡看了一眼,便問我:“要是她突然將被鬼上身,你有辦法對付麼?”
靠,這一問還真的是讓我啞口無言,只能認命了。
忍耐著背上的疼痛爬了起來,推開木門才發現外面居然又下雨了,這該死的天氣。
小平房可不比學校的宿舍,只要一下雨就變得特別的潮溼,有一股說不出的討厭氣味。
我順手將箱子裡的雨傘拿了出來,便到樓下買晚餐,不過這一帶的人休息的似乎都比較早,現在不過六點多,樓下的那些麪店就全部都關上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朝著小路外面走去,一路的泥濘,我捲起褲腿心想著自己當初真不該讓夏東海挑房子。
這破地方,也太不方便了。
走了十幾分鍾,纔到了學校門口,打包了牛排和雞腿飯便往回走。
一拐進這小巷子便覺得心中有些慌,我的目光時不時的朝著四周看著,除了幾隻野貓喵喵的叫喚,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
又是樓下的那個婦女,一看到我便嘀咕著。
我和夏東海才搬過來幾天啊?應該沒有做什麼得罪她的事情纔對吧?
“那個,這位大姐,您?”我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位中年女人。
女人原本還是側著身子在晾衣服,手中拿著一根竹竿,見我走過來,便轉過頭來直視著我。
她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老,只是臉色蒼白,黑眼圈很是明顯,頭髮凌亂了一些,所以給人感覺好像是一個老女人。
“年輕人啊,你們還是大學生吧?”這位阿姨用那已經失焦點的眼眸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嗯,對,怎麼了?”
“哼,你們啊,就算晚上不睡覺,那也別妨礙別人睡啊?我們這些人每天早上不到六點就要起來買菜了。”阿姨說著便開始打哈欠,看這樣子就是幾天沒睡好覺。
我一怔,狐疑的看著這位阿姨:“那個,您是不是弄錯了呀,我們很早就休息了。”
那女人一聽便用那泛紅的眼睛盯著我,微微的搖了搖頭:“你睡了還在樓上瞎叫喚什麼?還有你跟你女朋友吵架的聲音我們樓下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這裡隔音不好的,小點聲。”
“啊?”這是什麼跟什麼?女朋友?
我看著這位阿姨還想仔細的問清楚,誰知道她反感的瞪了我一眼,說我裝什麼傻。
說完便將臉盆裡的水往我腳下一潑便帶著怒氣回她自己的房裡了,莫名其妙啊?我招誰惹誰了?
夏東海見我拎著吃的回來,立刻擺出了一張笑臉,麻利的把小椅子擺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則皺著眉頭還想著樓下那位阿姨說的話,她說晚上有我和女朋友吵架的聲音?我和夏東海纔剛剛搬來兩天,昨晚和前晚早早的就睡了。
就算是有女人的聲音那也應該是今天才有的吧?可是張靜怡今天也沒有跟我吵的多厲害啊?只不過是拌了幾句嘴而已。
“你怎麼了?出去一趟怎麼傻了?”夏東海一邊吧唧著嘴,一邊含糊不清的問我。
“樓下的阿姨說,晚上我們吵得很,有男人和女人吵架的聲音?”我看著夏東海。
這小子大口的吞著肉,嘀咕著:“哎呀,我們這一層住著這麼多的人,她怎麼就肯定是我們呢?再說了,我們昨晚哪裡有帶什麼女人來?”
夏東海說的也對,我想大抵是聽錯了,把隔壁的聲音聽成是我們房間的聲音了。
不過我們隔壁住的是一對大爺大媽,都那麼大的年紀了還有什麼可吵的?
“快趁熱吃吧,不吃要涼了。”夏東海扯了扯我,我便夾起帶血的牛排了無滋味的吃了起來。
視線掠過牀上的時候,和張靜怡的目光相撞,她的眼神中帶著詭異的笑,嘴巴半張著好像是在對我說什麼。
我眨了眨眼,她便又只是呆呆的看著上方。
這讓我嚥了一半的牛肉卡在了嗓子裡,立刻伸出手用力的拍打了兩下胸口,這才嚥了下去。
夏東海一邊給我遞水,一邊取笑我:“你至於麼?慢慢吃我又不跟你搶?”
“夏東海,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真的感覺到有一股可怕的氣息在我們的附近,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看了看四周,心就好像是被什麼揪著一樣的難受。
夏東海也朝著四周看了看:“哪裡不對勁?有髒東西麼?”
“不是,我?”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對勁就是不對勁,雖然什麼也沒有,但是心裡卻很不安。
“咯咯咯,咯咯咯。”
張靜怡突然發出了奸笑聲,那笑聲讓我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夏東海起身在抽屜裡找了半天,最後乾脆用膠布把張靜怡的嘴巴給封上了,他拍了拍手對我說:“這笑聲怪瘮人的。”
“還說我膽子小,你沒有比我好多少啊。”我將剩下的牛排往垃圾桶裡一丟便準備早點休息。
結果被夏東海一通嫌棄:“你看看,你身上這麼髒?都是泥,你還不快去衝個腳換身衣服去。”
“額?好吧。”說實話,我是不怎麼願意再進那個廁所了。
可是這個樣子睡覺的話一定會把被子給弄髒,在這裡要是洗個被套什麼的,我估計曬上一週都幹不了,因爲這裡的走道是背光的。
我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浴室,一邊走,還一邊故意跟夏東海說著話,爲的就是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啪,啪,啪。”
連續拉了三下浴室的燈線,發現裡面的燈居然亮不起來。
夏東海懶懶的對我說:“燈泡好像壞了,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衝個腳幾秒鐘的事情。”
我吞嚥著口水,看著漆黑的浴室,深吸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但是卻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回頭又沒有任何的發現,只能心中默唸沒事。
打開熱水器的開關就只想快點衝好腳出去,只是當溫暖的液體留在我的腳背上,和手上的時候我的心中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味道?我按著腹部開始躁動的鬼面斑,是血?這味道是血沒有錯?難道?
我如觸電一般將手中的蓬頭一丟,迅速的從浴室裡衝了出來,夏東海正脫下外套準備睡覺,一看到我便嚇的瞪大了眼睛。
“銘揚,你,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夏東海指著我。
我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手上腳上全部都是血。
“我說了這裡有點不對勁,你還不相信?”我說完便下意識的盯著躺在牀上的張靜怡,她的已經閉上了那空洞的眼睛,靜靜的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