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一起去。”我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依舊倔強的站了起來,現(xiàn)在這點傷對我來說已經(jīng)算不了什麼了。
夏東海很清楚他是阻擋不了我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便扶著我朝著青玄棺木走去。
已經(jīng)兩天兩夜了,師父毫無音訊,我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了打算。
師父把鬼骨劍都交給了我,我心中早就有數(shù)了。
夏東海弓著身體已經(jīng)鑽入了墓穴之中,我也緊隨其後。這長長的洞穴裡透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了胸口便一陣翻騰,想要做嘔。
夏東海擡起頭看著我:“血腥味這麼濃,一定死了不少人。”
我點了點頭,心中更加緊張,時刻警惕的看著四周,我發(fā)現(xiàn)之前下來都是黑漆漆的,這一次洞穴裡卻又了亮光,那些鬼火,就好像是有人特地爲我們點的一般。
“夏東海我們要小心,我怕這裡面有詐。”柳長鳴的心思如何縝密我已經(jīng)用血淚見識過了,現(xiàn)在只要想起他我便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
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必須要沉住氣,腦海中想著師父所說的代價,難道那代價指的就是失去最愛的人麼?
“銘揚,你看!”夏東海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我擡起頭一看,發(fā)現(xiàn)前方的柳樹就如鬼手一般在風中搖曳著。
彼岸花開的絢爛無比,那猩紅的色彩是那般的奪目。
“這裡怎麼會有柳樹?還有?”夏東海快步走了過去,他蹲身,伸出手在彼岸花上輕輕的一摸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怎麼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東海擡起頭聞了聞:“銘揚你過來,這些花好像是用血來灌溉的。”
“什麼?”我快步走到夏東海的身旁,看著夏東海手上紅色的血跡,便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彼岸花本就地獄之花,陰氣極重,現(xiàn)在又被這鮮血灌溉?我想柳長鳴一定有他的用意。
“不行,這些花不能留著。”夏東海喃喃自語的說著。
我也點了點頭,拔出鬼骨劍朝著那些彼岸花砍去,這些花搖曳著,那粗壯的經(jīng)脈好像砍不完,砍不盡。
我這一劍下去,那邊就開始瘋長。
而且那些被砍的經(jīng)脈裡流出的都是紅色的液體,比熱血還要紅。
“這些玩意最怕的還是火燒。”夏東海盯著這些花:“不過,我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火了。”夏東海摸索了半天,嘆了一口氣。
“算了,現(xiàn)在先放著不管,找?guī)煾敢o。”我緊張的朝著四周環(huán)顧。
“咔咔咔,咔咔咔。”一陣腳步聲傳來,地面在“轟隆隆”的作響。
“東海,靠後!”我朝著夏東海喝道。
夏東海沒有後退,而且整個人都直挺挺的在原地站著,就好像變成了雕像一般。
“東海?”我朝著夏東海靠近,他的頭微微的仰起,看著正上方。
“你?”
“啪嗒,啪嗒。”
兩滴鮮紅的血落在了夏東海的額頭上,還有臉頰上,我順著夏東海的目光看去,整個人都渾身一凌。
就在我們正上方,柳樹的長長的枝葉裡包裹著我和夏東海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那是傻大個的頭顱。
而那眼神卻是師父的,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彷彿就要沁出血來,整顆眼珠子爆出,瞪著我和夏東海。
“爸······爸!”夏東海的嘴脣顫抖著。
“咔咔咔!”
那聲音越來越近,我和夏東海卻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不是因爲被施了法術(shù)而是因爲內(nèi)心太過疼痛震撼。 Www ◆тт kдn ◆¢O
“東海?”我咬了咬牙,將手放在夏東海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夏東海瘋狂的嘶吼了一聲,整個人就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我回過神來夏東海已經(jīng)和乾屍槓上了。
而夏東海的手中卻沒有任何的武器,他是在徒手跟那乾屍搏鬥。
但是氣勢上卻沒有輸給乾屍,我上前幫忙,夏東海卻讓我退後,他要親手殺了乾屍。
我只好把手中的鬼骨劍丟給了夏東海,今天無論是對於夏東海還是對於我,都是毀滅性的一天。
他失去了父親,而我傷了摯愛的女人,斬斷了我和她的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就連一直保護我的師父也?
“該死,該死,該死!”夏東海瘋狂的揮舞著鬼骨劍,動作之快乾屍根本就無法避開,我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青青的內(nèi)丹起了作用,還是夏東海內(nèi)心的怒火,讓他燃燒。
“噗呲”一聲,在長達半個多小時之後,乾屍終於被夏東海給砍中了。
他那乾裂的皮膚張開一個大大的口子,裡面卻沒有流出血,那乾屍的動作明顯變得緩慢了下來。 шшш? тт kдn? C〇
最後索性開始躲閃夏東海的長劍,轉(zhuǎn)身迅速的朝著他的黑色棺槨跑去。
夏東海趁勝追擊,我看著那乾屍跑的方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它好像是要把夏東海給引到什麼地方去。
“夏東海別追!”我一邊跑一邊對夏東海喊道。
可是爲時已晚,夏東海已經(jīng)拐過了轉(zhuǎn)彎口迅速的追在乾屍的身後,進了黑壓壓的洞穴。
“東海?”我大聲的叫著。
“呼呼呼。”陰風一陣陣的吹來,我的身後好像有東西在靠近。
它應該跟了我有一會兒了,我剛剛只顧著夏東海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牆壁上的鬼火閃動著,我低垂著眼眸看著地上的倒影。
一個高大的影子就在我的身後,我手中沒有了鬼骨劍,赤手空拳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但依舊是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我便整個人都愣住了。
“孫子?”我瞪大了眼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看著我咧嘴笑著:“銘揚,我的好兄弟!”
孫子在衝著我招手,我眨了眨眼眸,這是怎麼一回事?
“銘揚,你過來。”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這聲音是?
健楠的臉映入了我的眼簾,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緊緊的給捆住了,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真的好累,好想要睡一覺。
“銘揚,你就來跟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咯咯咯,咯咯咯。”那刺耳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
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柳樹的葉子緊緊的包裹成了一個“糉子”,我奮力的扭動著身體,卻無濟於事。
“呀啊啊!”
我的手被勒的生疼,渾身都不由的抽搐了起來,手腕上的皮已經(jīng)被磨破,紅彤彤的肉被柳葉包裹著。
“嘩啦啦,嘩啦啦。”
柳葉被陰風吹的緩緩的擺動著,那一條條葉子就好像是吸管一般,在吮吸著我身上的血液。
難道又要束手無策?難道又只能等著別人來救我麼?不,我不要,我不是廢物!
一股熱氣涌上了我的心頭,我用力的撐開雙手,柳葉“嘭”的一聲飛濺開來,整個人從樹上掉了下來。
那些彼岸花迅速的朝我聚攏,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傳來,我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
幻覺!這彼岸花的花味,可以讓人產(chǎn)生幻覺!
我意識到這個立刻閉上了眼眸,就像師父所說的,有時候如果無法分辨真假,閉上眼用直接的心去感受,反而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的清醒。
我緊緊的閉著眼,揚起手將覆蓋在我身上的彼岸花連根拔起。
這些花先是讓我產(chǎn)生幻覺,緊接著便將我擒住,最後成爲它們的化肥,好幫助它們茁壯成長。
“譁!”的一聲,我手中的彼岸花,立刻枯萎了,我站起身,閉著眼眸朝前走去。
打鬥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相信夏東海應該在離我不遠的位置纔對。
“咻!”的一聲,有殺氣。
我側(cè)身一躲,“啪”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到了地面上。
睜開眼朝著地面上看去,發(fā)現(xiàn)是鬼骨劍?不好,夏東海很有可能被幹屍給佔了上風了,我迅速的撿起地上的鬼骨劍便朝著聲源出趕去。
發(fā)現(xiàn)夏東海就站在黑色的棺槨旁邊,他的肩膀抖動著,雙手正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而那乾屍卻不知所蹤。
“夏東海?夏東海?”我走上前用力的拍在了夏東海的肩膀上讓他清醒一些。
夏東海好像是從夢魘中甦醒了過來一般,嚇的渾身一顫,一臉迷茫的看向了我。
“咳咳咳。”他咳嗽著把自己的從脖子上挪開,一臉驚愕。
“那些彼岸花的味道會迷惑人的心智,讓我們產(chǎn)生幻覺,我們必須要十分小心,否則很容易被控制。”我提醒夏東海。“他點了點頭,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就在我和夏東海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我們的面前居然出現(xiàn)了三個洞口,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就只有一個?
“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夏東海看著三個洞口,頓時皺起了眉頭看著我問道。
我想了想便問夏東海包裡還有沒有布條,夏東海點了點頭,抽出了一條遞給我。
“我們都把眼睛蒙上,用耳朵去聽,真的路口一定有風,你拉著我的衣服我們一起走。”我說著便蒙上了眼睛。
夏東海則抓著我的衣角,我一手握著鬼骨劍,一手摸著前方,儘快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