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婉瑩一愣,尷尬的笑了笑:“除非,她穿了高跟鞋,要不然就是東海看錯了,再不然那個人或許根本就不是小憐。”
不是小憐?這怎麼可能?
我一拍大腿,沒錯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憐,我知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小憐之前還是下人的時候她曾經給我做過半生熟的牛排。
她還說血淋淋的非常噁心,那個時候她看牛排的樣子很是害怕,後來我才知道她有些暈血。
而且,小憐的膽子非常小,平時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她怎麼會突然間殺了貴老三和翠兒?
還有一點,那就是今天小憐對我的稱呼。
她一開口便叫我銘揚,以前她都叫我孫少爺,雖然我糾正了她很多次,但是她哪怕是叫我的名字也有一種彆彆扭扭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習慣,不容易一下子改變。
這一連串的事情被連接在一起之後,我真的懷疑那個小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小憐。
“不是小憐,那會是誰?”夏東海看著我,我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
“對了,剛剛我上樓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范進?而且樓梯口還放著一個行李箱?”夏東海說著便掙扎著要爬起來。
行李箱?那就說明那個假小憐準備和某個人離開這裡?不行,我得馬上去攔阻他們,因爲很有可能我們要得東西已經被他們給搶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夏東海不放心我一個人,掙扎著也要下牀。
“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不是添亂麼?”我將他按回到牀上。
“我跟你一起去。”樑婉瑩看著我:“你一個人去確實不安全,不過東海,你要幫忙照顧一下二狗子了,他有些低燒現在在昏睡,如果晚上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就給二狗子吃藥,藥我放在二狗子的牀頭了。”
樑婉瑩吩咐完,便催促著我出發,現在也沒有時間在這磨磨唧唧的了,於是便立刻出發朝著別墅趕去。
我發現范進的車居然停在了別墅的前面,而且別墅的後門是開著的。
看來范進和那個假小憐應該是認識的,樑婉瑩跟我快步走進了院子裡,范進正拉著行李箱,和一個跟行李箱一般大小的保險櫃迎面走來。
看到我們他們先是一愣,我和樑婉瑩快步走上前去:“范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誰?你們爲什麼會攪和在一起?”
“銘揚?你說什麼呢,我和杜夫人能有什麼關係啊,只是杜夫人請我幫她運點東西。”范進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絲的苦笑看著我。
哪怕他這麼解釋,還是掩蓋不了他眼中的慌張。
我看了一旁的“小憐”一眼,高聲喝道:“李翠兒,你可真是好演技呢。”
“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頰邊上起了皺皺的紋路不用說了,那一定是假的麪皮,不過差點就被她給騙了。
“呵呵呵呵,你們還挺聰明的。”翠兒說著把臉上的一層皮撕了下來。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了一大跳,果然是翠兒?那昨晚被殺的就很有可能是貴老三和小憐了。
“你殺了小憐和貴老三?”我瞪著翠兒。
貴老三那種男人死不足惜,但是小憐卻是無辜的,一直以來都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最後卻還死的那麼慘。
“你別這麼看著我,誰叫他們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的?我不殺了他們怎麼拿到這個箱子?”翠兒鄙夷的撇了一眼我們:“難不成跟你們一樣用烏龜的速度麼?到時候杜有福都回來了這箱子裡的東西卻還是沒有拿到手。”
我緊緊握著拳頭,沒有吭聲,看向了那個大箱子,上面有密碼鎖,我不知道範進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密碼。
“我們現在別在這站著了當務之急是把這箱子給運走,我大伯給我打過了電話,說杜有福今天中午就會回來。”范進看了看手錶,便加快了速度,拉起行李和保險箱朝著門外走去,把東西全部都裝到車裡就朝著鎮上的車站開去。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我和樑婉瑩雖然執意上車,但是這兩個人卻沒有告訴我們要做什麼。
不過現在看到是朝著車站去的,肯定就是準備好了一切準備跑路。
“銘揚,我讓你上車,是希望我們都可以獲得彼此想要的東西。”范進說著便指著那保險櫃上的密碼鎖:“你應該知道在密碼鎖的密碼對吧?”
范進啊范進,看著老老實實的,卻好像已經把我們給猜透了。
“沒錯,但是我如果告訴你,難保你不會跟我爭。”我盯著范進冷冷的說道。
“呵呵呵!”范進誇張的笑了起來:“銘揚,我知道,你們想要的,跟我們想要的絕對不一樣,我們想要的只是這保險櫃裡的錢,你們就應該未必了吧?”
范進這麼一說我一直都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立刻旋轉著上面的數字,“砰”的一聲那鎖頭真的彈了出來,看來跟我和夏東海想象中的一樣。
而密碼箱打開之後卻讓范進失望了,因爲裡面根本就連沒有半毛錢!有的只是一卷錄像帶,還有就是一張合同書。
這合同書的內容是對於“某股份”切割問題做出詳細的劃分,杜有福佔百分之四十,張局和那個鎮長各自是百分之三十。
杜有福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把這些東西全部都藏在這裡,如果一旦被遞交上去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雖然這山高皇帝遠,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一定會有人來這裡調查的。
到時候杜有福他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李翠兒愣住了:“哥,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這個杜有福一點錢都沒有啊?”
翠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奔潰:“我就是爲了這種東西委身給那個貴老三的?”她看著這不值錢的錄像帶和合同書,一臉的失望。
哥?我看著范進再看看翠兒,還真別說他們長得挺像的。
“其實我們是兄妹,我的父親三年前說是合夥跟杜有福一起做生意,準備湊錢建廠,杜有福融走了我父親的資金卻反悔了,我父親氣急攻心,鬧了好幾次無果的情況下便想不開跳河自殺了。”
范進和翠兒便決定要報復杜有福,並且拿走杜有福所有的錢。
揭發杜有福的信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寫了,那時還天真的以爲城裡會派人來調查這件事,可是沒有想到這件事遲遲沒有人來調查。
最後范進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他就想到了拿走杜有福最在乎的東西,那就是錢,可惜啊,這個杜有福太狡猾了,錢根本就不在保險箱裡。
我拿出了錄像帶和那張合同書,淡淡一笑:“這些可以拿走他的命!”
范進和翠兒看向了我,樑婉瑩也是一臉的狐疑,什麼都不說了,我估計這個時間點杜有福應該回來了。
我讓范進把車開回去,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就在杜有福的底下呆著。
一來可以盯著杜有福,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二來也不容易被他發現。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修理廠,果然杜家別墅前已經有車停下了,我拿著錄像帶讓范進拿機子放映出來。
范進拿出他回收的二手機子開始播放,畫面很清晰,是張局和杜有福還有那個鎮長在一起吃飯的畫面。
看他們推杯換盞,一臉的笑容就知道不會是在談論什麼好事。
“恩,冥河村那一帶的山到時候也會有我們承包,還有這鎮上“程昱廟”裡的大佛,我已經請人鑑定過了,是真古董,到時候可以賣到國外去。”杜有福陰險的咧嘴笑著。
“老杜啊,還是你聰明啊,能想出這麼一個發財之道來,到時候我們幾個可以狠狠的賺一筆之後就全部出國。”張局抿了一口酒,一臉開心的說。
哼,看來這幾個人開什麼硫酸廠集資都是假的,他們是爲了狠狠的撈一筆錢,然後用極低的價錢再把鎮上的地給回收了趕走這些居民。
到時候就可以大搖大擺的把那些佛像和山倒買出去,真是聰明啊!
“這錄像帶和合同足以給這幾個混蛋定罪了。”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范進看著畫面中的杜有福,便也握緊了拳頭。
翠兒想了想:“可是,如果把杜有福給捅出去了,那大伯呢?大伯怎麼辦?那個杜有福會不會把我們大伯也給咬出來?”
范進凝眉,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似乎也在考慮著這個問題。
“你們大伯跟杜有福同流合污,說不定融資的事情他有份騙你爸爸,所以交給上面的人去調查吧。”夏東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房門前。
范進搖著頭:“不可能,我大伯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你還怕什麼?既然不可能就更應該拿著錄像帶去舉報他們。”我看著范進:“有些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果他有份害你的父親,那你們豈不是在包庇一個壞人麼?”
被我和夏東海這麼一說,范進有些猶豫,坐在一邊開始抽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