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會是誰把車開走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一回事?”王成朝著四周看去,昨晚我們所有的人都在宅子裡,開走車子的人應該不會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
王成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來來回回不停踱著步子。
我蹙眉,努力的讓自己不陷入慌張之中,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的腳印上,就在車子??康奈恢门杂袔讉€腳印,雖然那人時候應該是撫平了一下想要掩飾,但是我還是隱約的看出來那應該是一個孩子的腳印。
看來把車開走的不是別人而是道長,我的心中瞬間變得輕鬆了許多,可是爲什麼道長不讓我們離開這裡?
“王成,我說過,兇手應該是另有其人,我們大家必須要團結,不能讓兇手有機可乘,你覺得呢?”我一步一步的朝著王成靠近,壓低了聲音緩緩的對王成說道。
王成皺著眉頭看的出來他現(xiàn)在也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們。
當他發(fā)現(xiàn)我與他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便立刻擡起了手中的配槍指著我的額頭,讓我後退。
我立刻舉起雙手錶示自己不會對王成怎麼樣,並且往後退了好幾步,王成那緊張的神色才稍稍的放鬆了一些。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估計是在想著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個好警察,至少從之前的觀察來看他要比金小虎靠譜多了。
所以我想他仔細的思考過之後會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有問題,至於兇手我想會不會還躲在暗處呢?
王成沉默了許久,最後將手中的配槍放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平復了心情之後,我便趁機開口對王成說:“王成,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們,之前是我和孫子去鎮(zhèn)裡請你們來的,我們絕對不是什麼兇手,我們和你是在同一戰(zhàn)線的。”
我想金小虎死了造成王成的極大恐慌,王成一定是在想我們這一夥人會對付他,現(xiàn)在只有讓王成覺得我們和他是一夥兒的這樣才能讓王成卸下心中的防備。
王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看向了我:“銘揚,我和你相處也有段時間了,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壞人,但是現(xiàn)在處於一個特殊的情況,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你?!?
“當然能,我之所以留下來爲的就是要查清楚我朋友的生死,我們在做同一件事。”我很肯定的看著王成說道。
王成聽了便微微點頭,現(xiàn)在他除了選擇信任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伸手扶著王成,王成的身體一軟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的出來他也是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的。
“我們都進去吧,大家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那句話怎麼說的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想到什麼?!蔽矣X得道長既然不讓我們走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我將所有的人都帶回到了大廳裡,並且讓王成把菲菲和惠萍的手銬打開,王成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在我的再三勸說之下還是照做了。
他和金小虎不同,他還算是聽勸的,不會武斷的否定別人所有的說法。
菲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擡起眼眸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孫子,那眼神中帶著一股子濃濃的怨恨。
我猜這是因爲之前孫子說要把菲菲交給警察局調查,所以菲菲對孫子有了怨恨。
而孫子卻根本不在乎菲菲怎麼看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孫子便立刻將臉轉向了另一邊,就好像是普通的情侶吵架一般。
“銘揚,我現(xiàn)在想給大家做口供。”王成還沒有完全從恐懼中抽離出來,但是已經(jīng)想著要辦正事了。
我便立刻讓惠萍去拿一些本子和筆來,惠萍一路小跑很快就拿過來了,王成的手拿著筆卻莫名的打著顫。
他雖然已經(jīng)努力的想要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但是還是騙不了我。
“你來問,我來記錄怎麼樣??!蔽也坏韧醭纱饝呀?jīng)接過了他的筆。
王成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吞了吞口水便看向了惠萍,惠萍是關鍵人物,那半根手指頭是在惠萍熬的湯裡發(fā)現(xiàn)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蓖醭蛇€沒有開口,惠萍便拼命的爲自己辯駁。
“惠萍,你別緊張,王警官沒有說是你做的,王警官只是想要問問那個時候的情況而已,所以,你知道什麼就都說出來?!蔽业吐暟矒峄萜?。
惠萍低垂著眼眸,努力的回想著,想了許久擡起頭來依舊是一臉的茫然無措,她說自己一直看著砂鍋根本就沒有離開一直到湯滾了才?
惠萍忽然頓了頓,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湯滾了,是不是有什麼人進去過廚房?”我激動的問道。
惠萍搖頭:“我,我,我不知道,湯滾了,我就去了一趟廁所,但是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想那個兇手應該就是趁著惠萍去廁所的這個時間將那一根手指頭放到湯裡的,可是那個人會是誰呢?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製造混亂,還是?
我實在是想不出對方的出發(fā)點究竟是什麼,兇手不可能傻到讓我們去抓他吧?還是說他是我們絕對意想不到的一個人?
這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些謎團我根本就無法解開。
在惠萍這我們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們只能看向了第二個關鍵人物,那就是菲菲。
菲菲一發(fā)現(xiàn)王成看著她便表現(xiàn)的非常牴觸,因爲在她看來這就是懷疑的目光。
可是我覺得只從一點上看,放手指的人就不可能是菲菲,因爲那一鍋湯菲菲自己也喝了,而且還喝了不少。
菲菲不可能重口味到放了手指頭之後還自己喝的津津有味吧?當然,我這個說法在王成這看來也不完全成立。
王成認爲,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就是爲了讓別人從這個角度出發(fā)不懷疑她。
菲菲冷冷一笑:“哼,我有這麼蠢麼?”
“那你說,你房間裡的血衣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失蹤的*楠的衣服會出現(xiàn)在你的房裡?按照銘揚所說的,那衣服是*楠失蹤的那天所穿的對吧?”王成的思路還算是清晰,也問到了重點。
菲菲半張著嘴巴,想要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如果我說不知道你們會相信麼?”菲菲蹙眉看著我們,當然對於這樣的回答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因爲菲菲的廂房平時沒有人出入,之前是由惠萍爲她打掃的,但是她和惠萍的關係不好所以便讓惠萍不要進她的房間,她還會給她的廂房上鎖。
而我們那天敲門的時候門也是反鎖的,這麼說來至少在我們去找她之前應該是沒有人進去過她的房間纔對。
“那,那,那也有可能是別人之前放的故意栽贓陷害?!狈品票煌醭山o問急了。
王成一字一句說的都極爲有道理,不愧是做了幾年的警察,有刑偵經(jīng)驗。
“那衣服上的血還沒有完全乾透,如果說是之前放的血早就已經(jīng)凝固變色了不是麼?我看你就是兇手?!蓖醭梢慌淖雷雍苡袣鈩?。
菲菲啞口無言,根本就無法反駁。
我也沉默的皺著眉頭,王成說的沒有錯,如果真的是之前放的,那血跡早就應該幹了纔對不可能還是溼的。
可是菲菲在房裡,房門又是反鎖的別人不可能進去的。
“銘揚,銘揚,他在誣賴我啊,我也不知道健楠的衣服怎麼會在我的牀底下,我,我?”菲菲緊緊的拽著我的胳膊,拼命的想要解釋,希望我可以相信她。
現(xiàn)在就算我相信她那也沒有用,關鍵是這件事表面上看來,好像真的菲菲的嫌疑是最大的。
如果我是王成的話,我也會懷疑菲菲。
菲菲見我不說話,便用力的推了我一把,狠狠的指著我:“銘揚,你不會也在懷疑我吧,真的不是我?!?
“咳咳咳,咳咳咳?!?
菲菲的聲音高亢,老太婆被吵的睜開了一直瞇著的眼眸,那深邃的眼睛一直盯著菲菲,然後轉向王成,用略帶嘶啞的聲音說:“你們都已經(jīng)胡鬧了這麼久,現(xiàn)在查清楚真相了,就立刻帶著這女人去鎮(zhèn)裡關起來,這裡走下山只要半個小時而已?!?
老太婆一邊說著,一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便要讓蓮姨和範大夫帶著她回房間。
王成看了一眼老太婆,我想王成是認爲兇手絕對不可能是這個老太婆,所以沒有阻止她回後院。
不過老太婆說的話倒是提醒了王成,這裡走下山只要半個小時,到時候再坐班車回鎮(zhèn)裡就好了。
不過現(xiàn)在最爲棘手的就是他一個人帶著一個嫌疑犯,就沒有辦法再帶著金小虎的屍體回去,而且劉媚兒和傻大個也沒有抓住?
“銘揚,不如你跟我警民合作,你幫我揹著小虎的屍體下山怎麼樣?”王成略帶懇求的看向了我。
我一愣,這是開什麼玩笑啊,讓我揹著屍體下山?
再說了,道長偷走那車肯定有道長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做徒弟的不可能跟他唱反調。
“這個恐怕不行吧?你看看,這外面的天空又變得灰濛濛的只怕是要下雨了?!蔽译S便找了一個藉口敷衍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