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你可算是遇到對手了?”我衝著夏東海,挑了挑眉,笑著說道。
“呸,我跟他可不一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是靠偷,我可是自己的血汗錢,能一樣麼?”夏東海鄙夷的撇了我一眼反問道。
“什麼叫偷啊?那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過得好一點。”這男人說起話來還趾高氣昂的,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
師父沒有再停頓下來,手中的鈴鐺在朝著北面的時候突然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那聲音刺耳無比,我立刻幫青青捂住耳朵。
青青靠在我的懷裡,臉色很難看,我也覺得自己的耳膜就快要被穿透了。
師父的手緊緊的抓著鈴鐺,目光卻看向了剛剛那男人被埋的墓碑上。
“怎麼會這樣?”師父凝眉,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
“銘揚,小海全部趴下!”
師父衝著我們大聲吼道,我和夏東海立刻趴下,我將青青擁在懷裡,生怕青青受傷。
被我們挖出來的那小子不知道情況,還在東張西望的,師父直接擡腳踹在了他的腳踝處,他的身體一傾,便跪趴在地上。
一陣邪風颳起,地上的黃土都被捲了起來,送葬的嗩吶聲吹起,從遠處緩緩的走來了一羣“人”。
紙錢和黃色的土混合在一起,在天空中飄起,趴在我身邊的盜墓男子已經嚇得是瑟瑟發抖。
“他們,他們?”盜墓男子說起話來都變得結結巴巴的了。
“他們是鬼魄。”師父一臉的深沉,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些鬼魄,他們很快就從我們的身邊經過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數量這麼多的鬼魄,至少有三十幾個,吹著嗩吶的,撒著紙錢,擡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槨。
而且,那些鬼魄的臉?居然是動物的臉,有蜘蛛,有蜻蜓,還有蜈蚣等。
這些大腦袋的東西,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啊?啊啊啊!”盜墓男哪裡見過這樣場面,那些鬼魄一靠近,盜墓男嚇得驚聲尖叫,師父想要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鬼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便發了瘋一般的開始狂奔想要離開養屍地。
那些鬼魄的眼眸瞬間開始泛出綠色的光芒,鬼影閃過,盜墓男已經被攔住了,蜈蚣腦袋的鬼魄咧著嘴笑著。
似乎對於這個瑟瑟發抖的人很感興趣,他伸出了四隻手將嚇壞了的盜墓男朝著鬼魄羣裡一丟。
“他死定了。”夏東海看著那盜墓男在我的耳邊說道。
師父凝眉,似乎在考慮要如何救他,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盜墓男居然衝著我們的方向開始大吼大叫:“那位師父,師父,你們救救我啊,快啊,我不想死。”
他一邊說,還一邊朝著我們爬來,蜘蛛鬼魄就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過來。
該死!我們幾個也被發現了,師父手持鬼骨劍,躍身而起,朝著那些鬼魄狠狠的砍了過去。
那些鬼魄尖叫著,變成了兩半,只不過鬼魄的數目衆多,夏東海也衝了出去。
我看著懷中臉色發白的青青,只能留下照顧。
夏東海自從身上的詛咒被解除了之後,無論是速度還是功力都增長了不少,幾招之內就能把一隻鬼魄給制服。
盜墓男瞪大了眼眸看著,一個蜻蜓鬼魄已經朝著我和盜墓男過來了。
“哎呀,救命,保護我,你保護我。”盜墓男一臉驚恐的躲到了我的身後。
我凝眉,伸出將系在腰間的百鬼鞭給抽了出來,本想朝著這鬼魄狠狠的抽過去,可是誰知道,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影子。
身體裡的血液好像在急速的沸騰,身上卻沒有半點的力氣。
“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啊,打它,打它。”盜墓男大叫著將我朝著鬼魄的面前一推,我便直接撞了過去。
本以爲這次完了要被這鬼魄給吸了魂魄,可是它卻好像非常害怕我,往後退了好幾步子。
“銘揚?銘揚你沒事吧?”青青朝著我衝了過來。
她扶著我,我的心陡然一顫,銘揚?她叫我銘揚?從昨天她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叫我銘揚。我看著這張範秀秀的臉龐,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好陌生。
青青可是一直都叫我樺葉的?
“你是誰?”我看著眼前的女子質問道。
她估計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所以立刻愣住了,那蒼白乾裂的嘴角顫抖了好幾下,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銘揚?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是青青,我是你的青青。”
“你不是,青青從來不叫我銘揚。”我推開她的手。
她的眼眸閃爍著無助的光芒,師父和夏東海已經將那些鬼魄搞定,站在黑色棺木之前,一臉的凝重。
“哎呀?這裡面一定有好東西!”盜墓男,興奮的朝著師父跑了過去。
“說!”我衝著這女人大聲的喊道。
她的眼眶紅彤彤的,淚水在眼眸中打轉,卻遲遲沒有開口解釋。
“你是範秀秀!你是範秀秀對麼?”我看著她的眼睛。
她心虛的低下頭去,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我已經瞭然於心了,她就是範秀秀,爲什麼她會假裝是青青回到我的身邊?
師父一定也知道,所以纔會找她談話。
“慕青青被柳長鳴抓走了,範秀秀是來通風報信的,你叫她青青,她因爲喜歡你,便捨不得離開你,所以纔會?”師父朝著我們走了過來:“銘揚,她的魂魄只能在這停留七天,你還是?”師父爲範秀秀說話。
而我卻完全無法理解:“師父,青青被抓走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還跟她一起來騙我?好玩麼?”
我蹙眉盯著範秀秀,又看向師父。
“對不起銘揚,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最後再見見你,對不起。”範秀秀擡起頭,她的臉頰上,已經是滿臉的淚痕了。
“銘揚,你就別這樣了,人家範秀秀的身體都借給你們家青青用了,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夏東海也靠了過來。
“你也知道?”我有些奔潰。
夏東海跟我是可以換命的好兄弟,他居然也在對我撒謊瞞著我?
“你們都在騙我?當我是傻瓜?”我搖著頭朝後退了半步。
“這不叫騙!我們是爲了你好,如果你知道慕青青被抓走了,你會怎麼樣?你又會失控。”夏東海也有些惱了。
“轟隆隆!”
我們幾個人站在一旁爭論不休的時候,一聲可怕的巨響聲傳來,我們大家回過頭去一看,發現盜墓男居然費盡全力把那黑色的棺木給打開了!
“不要!”師父大聲的衝著那盜墓男喊道。
“好多陪葬品!我要發達了,我要發達了。”
盜墓男興奮的大叫著,臉上那貪婪的笑容變得濃烈,他將手朝著那黑色的棺木裡伸去。
師父毫不猶豫的便從包裡抽出了一把短刀向著那盜墓男揮去,直接砍下了盜墓男的一隻胳膊。
“啊啊啊啊!”盜墓男尖叫著。
那隻胳膊掉到了黑色的棺槨中,盜墓男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師父回過頭看著我和夏東海:“你們立刻往養屍地的石碑外跑,快點。
“不行,我不走,死老頭又想甩下我。”夏東海咬著牙看著師父。
“走不走?你們留下是連累我。”師父說罷便朝著那黑色棺槨衝了過去。
“噗”的一聲,黑色的棺槨蓋子飛了起來,一具乾屍從棺槨之中跳了出來,他的臉頰和身體是乾枯凹陷的,嘴裡叼著盜墓男的胳膊,並且開始迅速的咀嚼了起來。
“靠?什麼鬼?”夏東海嘀咕著。
“啊啊,快,我的手,我的手。”盜墓男嚇的屁滾尿流,口中還大喊著要自己的手。
這種人不作就不會死,要不是他掀開棺木的蓋子,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而師父卻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朝著我們的方向用力一推,讓我和夏東海帶著他離開這裡。
我和夏東海雖然極不願意,但是卻已經感覺到自己踩的地面開始浮動,那是底下的殭屍聞到血漿的味道開始變得興奮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夏東海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的捂住盜墓男的胳膊開始爲他止血。
“銘揚,你帶著他們走,我?”夏東海擡起頭一看我,臉色驟變:“銘揚?你的臉?”
我用力的搖晃著腦袋,覺得自己的身上如火燒一般的難受,整個人都非常無力。
“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身體軟綿綿的,半張著眼睛看著夏東海,從他那震驚得目光中,我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啊啊!妖怪!他是妖怪!”盜墓男嚇的推開了我的手。
妖怪?
範秀秀的身體也不由的一顫,我伸出手開始撫摸自己的臉頰,我的臉上居然長出瞭如鱗片一般的東西,硬硬的,已經從耳後一直蔓延到了右半邊的臉頰。
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是不是那蛇的內丹有問題?不,如果有問題,我老爸也不會讓你吃啊。”夏東海看著我:“而且你臉上的鱗片是紅色的?那條大蛇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