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當著我的面就給我的女朋友下逐客令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菲菲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宿舍裡反正就只有我們三個人,我決定今晚讓菲菲留下來陪著我。
孫子聽了立刻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麼又立刻嚥下了。
我和孫子是好哥們,自從我和菲菲交往之後我們便經常三個人一起出去玩什麼的,大家也算是比較熟的。
以前孫子都不會有什麼異議,可是今天他看起來卻有些不願意。
“這不好吧?”菲菲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可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扭捏:“我不回去我爸爸會擔心的,我,我,我先走了。”
菲菲輕輕的推開我的手,尷尬的笑了笑便迅速的轉身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擡起頭看著孫子:“孫子,別裝睡了,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孫子面無表情,手中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跟誰發短信。
“嘀嘀嘀。”
這是短信回覆的聲音,我見孫子仔細的看著短信的內容,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最後將手機往牀邊一丟便拿起了煙點燃,吞雲吐霧抽的很是兇猛。
我盯著孫子看了一會兒,想了想可以讓孫子這麼大動肝火的應該就是女人了吧?
“你小子又看上哪家姑娘了?沒吃著又讓人給甩了吧?”我呵呵呵的笑著,故意打趣孫子。
如果換做是平時,孫子會丟過一個枕頭然後罵一句髒話什麼的,而現在孫子反常的沒有反駁我,而是靜靜的抽著煙就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我在說些什麼。
“孫子?孫子?”我大聲的叫著。
孫子回過神看著我:“怎麼了?”
“追女孩子啊,就是要快準狠,別優柔寡斷的,否則就會錯失良機了。”我這是在傳授自己的經驗。
在讀高中的時候我暗戀一個女孩,她叫白雯雯,人如其名文靜漂亮,讀書又好,那個時候我沒有膽子跟她表白,畢業了也就斷了聯繫。
後來總是在想要是當時表白了,說不定我就是她男朋友了,不過現在身邊有了一個體貼的菲菲也就不再去想,菲菲雖然任性時常耍大小姐脾氣,但是本性是好的。
“銘揚,是不是我做錯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原諒我?”孫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句話太突然了,我還從來都沒有想過。
“你做錯了什麼?”我反問孫子。
孫子半張著嘴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我一再追問,他便說是假設性的問題,說完就拉了拉被子悶頭睡覺。
我起身將燈關上,原本也希望自己不要想太多倒頭就睡,可是閉上眼許久卻怎麼也睡不著。
或許是因爲白天睡的太久了,導致我現在精神抖擻。
“咕嚕嚕!”
我的肚子裡傳來了叫聲,一整天沒有吃東西餓了也是自然的,我吞了吞口水便起身走到孫子的桌子前面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起了零食。
孫子轉過身問我在幹什麼,我說餓了,孫子立刻提議去吃牛排。
“牛排?怎麼又是牛排,你就這麼愛吃牛排啊。”我好奇的看著孫子,這小子以前還說西餐麻煩刀刀叉叉的,彆扭死了。
“不是,那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唄。”孫子尷尬的笑了笑。
我拿起孫子抽屜裡的麪包拆開包裝袋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原本是想拿這麪包填填肚子的,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纔剛剛咀嚼了兩口,又全部都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味道啊?怎麼這麼噁心,是不是過期了呀?”我撇了孫子一眼。
這小子肯定是把這些東西放久了過期都不知道還在這擱著,也就我倒黴成了受害者。
孫子皺著眉頭起身給我拿了一套他的衣服便讓我換上,說是請我去外面吃,有人請客自然是不吃白不吃了。
跟著孫子去了我心心念唸的水煮活魚的大排檔,這大排檔是我們學校這片最出名的,也是我和孫子還有健楠的最愛。
孫子點了一箱啤酒,我們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可魚一上來我的胃裡就有一種翻騰的感覺。
喉嚨酸酸的,感覺自己分分鐘都能吐出來。
“沒事吧銘揚?”孫子遞給我一張紙巾好像早就猜到我會難受。
我用紙巾捂住自己的口鼻,這才覺得好了一些,孫子起身對老闆說了一句買單便什麼都沒有吃帶著我就朝著離學校最近的牛排館走去。
我按著自己的胸口,覺得嘴裡還有酸味,頓時興趣索然:“算了,我什麼都不想吃了。”
“哎呀,你就當是陪我吃可以嗎?”孫子算是連拉帶拽的把我給弄進了牛排館,並且很熟練的點了兩塊牛排,一份八分熟一份三分熟。
“我的天哪,孫子,你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那血淋淋的玩意兒你也敢吃?”肉還沒有上來,我的眉頭就已經擰成了麻花。
孫子不吭聲,牛排一上來孫子便讓服務員把三分熟的牛排放在我的面前,並且讓服務員不要加任何的調料。
“你整我啊?這怎麼吃?”我看著眼前的牛排,聞了聞這牛排的氣味卻讓我很意外。
這味道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準確的說這血腥的香味讓我有些說不出的興奮。
我吞了吞口水,食慾來了拿起刀叉便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胃裡一點一點被填滿,這種感覺真好。
“嗝!嗝!”我連續吃了三塊牛排,開始打起了嗝。
孫子面前的牛排還原封不動的,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手中用力的握著一杯飲料。
“呵呵呵,這牛排還真好吃,孫子你不吃麼?”我舔了舔嘴邊的血漬,心滿意足的笑著。
孫子的臉上呈現出蒼白的笑容,說他沒有什麼胃口。
我也吃不下了,於是孫子付完錢便跟我一起會宿舍,一路上孫子沉默不語,我總覺得孫子有什麼心事。
我問了幾次,孫子都不肯說,我便踢著腳下的石頭,覺得有些無聊。
以前我和孫子都是無話不說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孫子居然也對我有了小秘密了。
“咔咔咔。”
石頭被我踢到了草叢裡,我無聊的擡起頭,便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從我的面前飛快的跑了過去。
我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是我很肯定,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好像電視裡的古代新娘一般。
“孫,孫,孫子,剛剛你看到了麼?”我結結巴巴的問孫子。
孫子回過頭看我:“看到什麼?”
“有,有,有人從那跑過去了。”我指著操場前面的草坪對孫子說。
孫子看了看四周:“都這麼晚了,還哪裡來的什麼人啊,我看你就是沒有休息好都有幻覺了。”
孫子一邊說,一邊拽著我回去。
“嗯嗯嗯呃,嗯嗯嗯!”
遠處的草叢裡還傳來了歌聲,真的有人?我就算是眼睛看錯了,但是耳朵不可能也出了問題吧?
我推開孫子的手疾步走了過去,可無論是草坪上,還是操場的籃球架旁都是空蕩蕩的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
孫子跟在我的身後聲音略微顫抖:“銘,銘,銘揚,快走吧,大晚上的也怪嚇人的。”
“嚇人?我可是記得你根本就不怕這神神鬼鬼的東西啊?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啊?開始怕鬼敲門了?”我故意用話噎孫子。
孫子的嘴角掛著牽強的笑容:“說什麼呢,我,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啊?我只是覺得大晚上的,這裡剛剛出了命案,還是不要在這閒逛。”
孫子說完不等我同意便拽著我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孫子便說是累了倒頭就睡,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那個紅色的影子?那一身喜袍,爲什麼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真的如孫子所說的我已經神經衰弱的出現幻覺了麼?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躺在牀上準備入睡,忽然一隻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臉頰上,我睜開眼看到了吳勇,他衝著我嘿嘿嘿的笑了笑,便徑直走向了窗戶。
站在牀邊,他還不忘衝我揮了揮手。
“吳勇?吳勇,別跳。”我大聲的喊著,一隻手用力的拍打著我的臉頰,喚著我的名字。
“銘揚,銘揚,你醒一醒啊。”這聲音是?
我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發現眼前的人是孫子,而天已經亮了。
搞什麼鬼啊,我纔剛剛閉上眼這天怎麼就亮了,時間也過的太快了吧?
“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不行,我還是送你回醫院的好。”孫子的臉上帶著焦灼。
“不用,我今天啊就跟著你一起去上課,好久沒有去了,我怕連畫筆都不會拿了。”我衝著孫子呵呵的笑了笑。
別看我這吊兒郎當的,我可是以藝術分第一的成績,考入藝術系的,我們主修的是油畫,只不過開學之後我就沒有像樣的畫過畫而已。
孫子拗不過我,見我情緒高漲便答應了,只是要求我把藥給吃了再走。
藥,藥,藥,孫子就跟我的主治醫師一樣羅嗦,不過對這藥我卻是打心底裡喜歡的,就好像是孩子吃糖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