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
這好像是鈴鐺的聲音,隱隱約約。林國豪忽然將身體繃的直直的,手中的頭顱滾落到地上。
擡腳就朝著門外邁去,身上捆著他的紅線將他的身體勒的緊緊的,而林國豪就好像是沒有了感覺一般。
夏東海立刻鬆開了手,林國豪飛衝了出去,“嘭”的一聲,原本立在門框上的銅鏡掉了下來。
地上的人頭一蹦一蹦的跟著他的身體,這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聽到了麼?”夏東海側著腦袋仔細的聽著聲音。
我點了點頭,夏東海回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趙旭對我說:“銘揚,你在這看著趙旭,我去看看。”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趙旭在這應該不會有危險的。”我拽著夏東海的布包。
夏東海想了想,便衝我點頭,但是讓我無論看到什麼都別慌,氣息一亂就很容易被發現。
見過這麼多鬼,我自然也懂了不少,鎮定的對夏東海點頭。
夏東海帶著我一起朝著門外走去,外面的風很大,雷聲滾滾,就是不見下雨。
“鈴鈴鈴,鈴鈴鈴。”
這聲音越來越清晰了,我和夏東海看到了一棟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別墅。
我的嘴半張著,口中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這不是孫子的別墅麼?”
“煉豔鬼蠱的人,居然是孫子?”夏東海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之前還真的不是咱們冤枉了他,可是,孫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煉蠱毒?”
“難道是之前的那個巫醫麼?”第一眼看到那個巫醫我就覺得怪怪的。
夏東海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但是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因爲書上記載,蠱毒是傳女不傳男的,那個巫醫是個男人,所以?”
“我們就別在這瞎猜了,進去看一看不就全部都知道了麼?”我看著孫子的別墅門口站居然沒有保鏢在看守,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夏東海卻搖頭說未必,我們躡手躡腳的從別墅的圍牆翻入,這別墅裡黑漆漆的一片,很是詭異。
陰森的氣氛瀰漫著,我和夏東海不由自主的弓著身體,兩人緩緩的朝著別墅客廳走去。
別墅的客廳裡漆黑一片,我和夏東海面面相覷,因爲這裡就好像是很久沒有人住了一般,我的手撫在門框上便摸到了一層灰。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這聲音?是男人的聲音,有人在喊救命?
我掏出了手機照明,但是也不敢將亮度調的太高,怕被人發現。
客廳裡除了傢俱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和夏東海躡手躡腳的往裡走,並且仔細的聽著那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好像在樓上?”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夏東海點了點頭,贊成我的說法,兩人一起朝著樓上走去。
“哇哇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聽的我肝顫。
我指了指樓梯口最後一個房間,我記得之前孫子就住在那裡的。
夏東海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從自己的布袋子裡掏出了一個黃色的符,又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貼在了我的胸口上。
“貼上這個,只要不大喘氣,鬼是看不到我們的。”夏東海說著便率先走到了門前。
我心想,鬼看到我們,那人呢?
只見夏東海弓著身體,小心翼翼的將門給推開了,裡面的尖叫聲變的更爲清晰。
我也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看到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面,他的頭顱已經被挖開,一個岣嶁的身體背對著我們,我居然分不清他是人還是鬼,他手中拿著銀色的勺子,正朝著那男人的腦袋裡伸去。
那男人的眼睛瞪的已經外凸了,身體前傾,沒有再叫喚。
那岣嶁的身體一顫,便搖了搖頭:“呸。”
白色的液體被那人吐了出來,他轉身坐下:“太老了,你們以後還是要看準目標,我想要吃鮮嫩的。”
“是!”這聲音是飄蕩在空中的“鬼魄”回答的。
鬼魄一共有四個五,除了白雯雯和顧雨軒我認識之外,還有三個只是面熟,相信她們就是李美欣陳潔和楊穎了。
而這個食腦的男人是誰?是孫子麼?我看不清他的臉,因爲他將衣服的帽子戴在頭上,把他的臉全部都擋住了。
“唧唧唧,唧唧唧。”
我身上的鬼面斑在尖叫,聞到這血腥的味道,讓它感到無比的興奮。
而它的這種興奮,卻直接把我和夏東海給暴露了。
“快跑!”夏東海估計是沒有辦法一口氣對付這麼多的魂魄,立刻拽著我沒了命一般的往樓下跑去。
樓梯被我們踩的“砰砰砰”的響,我根本就不敢回頭,但是那陰寒的吸氣一直在我們的身後沒有散開。
“嘭”的一聲,我和夏東海不知道腳下被什麼綁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一股惡臭味,迎面撲來,手上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黏糊糊的。
“嗚嗚嗚”蒼蠅四處盤旋,我的手揮舞著,拼命的驅趕它們。
“嘭”大廳的門被關上了,我和夏東海都驚的擡起頭來,“啪嗒”一聲,客廳裡的燈亮了起來,我不適應的瞇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啊!”我看到地上趴著一具屍體,已經腐爛了,她的內臟被掏空,肚子裡空蕩蕩的。
臉上雖然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死斑,但是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她就是吳姐!
“孫子!是不是你?你給我出來,孫子。”一股莫名的怒火竄上了心頭,好後悔,好後悔當初沒有死咬著他不放。
好後悔當初還對他有惻隱之心,他簡直不是人。
“呵呵呵,呵呵呵。”
一陣可怕的笑聲傳入了我的耳中,這聲音非男非女,雖然低沉卻無比刺耳。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剛剛那岣嶁的身軀從樓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擡起頭直勾勾的看著我。
“孫?”本想叫出孫子這兩個字,但是我遲疑了。
是的,我不敢肯定,因爲那張臉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張臉了,他一半是孫子,一半卻是女人的面孔。
這女人我好像見過,眼熟的很。
“嘿嘿嘿,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麼?”那半張面孔居然還衝著我眨眼睛。
我如夢初醒:“你,你,你是凌薇如?”
“你怎麼會?”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想著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爲什麼孫子和凌薇如會是一體的?
“本該我們去找你,沒有想到你自己找上門來了?”凌薇如燦爛的笑著。
孫子的那半張臉則透出一絲詭異的氣息,夏東海也被著場景給嚇呆了,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呵呵,銘揚,你跟我們是同類,你不人不鬼,身上的那張嘴一定很討厭吧?”凌薇如放肆的大笑著。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爲什麼,她會知道這麼多?是孫子告訴她的麼?
“真是可惜啊,我拿不到你的身體,這具身體每天都讓我覺得好癢啊。”凌薇如說罷便抓了抓手臂。
一條條蟲子滾落下來,她卻不以爲然。
“你到底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衝著凌薇如喊道。
凌薇如聳了聳肩:“我這個人向來好說話,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好了。”
凌薇如攏了攏她的長髮,衝著顧雨軒勾了勾手指頭,顧雨軒便飄向了凌薇如的懷中,勾著顧雨軒的腰際邪魅的笑著。
凌薇如告訴我們,她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則是泰國人,凌薇如很小就接觸巫蠱之術,因爲她的母親是巫蠱之術的傳人。
不過很可惜,她是男兒之身,哪怕有再好的天賦凌薇如也無法得到母親的傳承,所以她不惜變性,最終如願以償。
“那你爲什麼要嫁給林國豪?”我想一個巫蠱師,應該並非是看上林國豪的錢纔跟他在一起的。
“我的母親把“天蠶”作爲禮物送給我,我一直在尋找供養天蠶的“容器”,不過那些人太脆弱了,不出十天半個月就死,害得我還被警察給盯上了。”凌薇如一邊說,一邊搖頭。
她不得不從泰國逃回中國,她盯上了林國豪是因爲林國豪的八字硬,適合供養她的天蠶,所以她想方設法的嫁給了林國豪。
這就是林國豪爲什麼開始便血的原因?
“哼,要是他肯乖乖的做我的容器,我可以給他留個全屍,不過很可惜啊,他自作聰明亂動我的東西,最後?呵呵呵!”凌薇如冷笑。
“那你爲什麼現在跟孫子?”我看著這張臉覺得彆扭極了。
“我親手殺了天蠶受到了詛咒,我要重生,需要一個“人靈屍身”,他就是啊?”凌薇如說完便抿嘴笑著。
“那豔鬼蠱?又是怎麼一回事?”既然這個女人已經重生了,爲什麼還要豔鬼蠱?
“這個身體行將就木,本來氣數已盡了,我就只好用吸魂魄的方法來延緩身體的腐爛。”說罷她緩緩的站起很來,一步一步朝著我靠近。
我本想要避開,她的手卻已經伸了過來。
她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我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讓我寄生,我覺得,你比它更加合適!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