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的情緒很激動,讓我把那戒指摘下來,如果戒指的內側刻著“楠”這個字,那她就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菲菲說的這個我知道,健楠有一個習慣就是在他的東西上刻上屬於他的烙印,以前他的項鍊手錶上也都會刻上“楠”字。
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看著那一根手指頭頭皮有些發麻。
之前我的猜測是健楠在失蹤的那一天很有可能就已經遇害了,可是看這根手指頭好像是剛剛從活人的手上剁下來的,沒有一絲一毫腐爛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如果證明這手指頭真的是健楠的,那是不是說明艱難真的很有可能還活著?
腦海中許多的問題向我襲來,我顫抖著伸出手去,卻始終沒有勇氣將那手指頭給拿起來。
“我來。”孫子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拿起拿跟手指將上面的戒指給取了下來。
他低垂著眼眸看著戒指內側,眼神瞬間就變得不對勁了。
“是不是健楠的?”我知道此刻我的聲音都已經顫抖結巴,我無法想象如果真的健楠還活著他這段時間在經受怎樣的煎熬。
孫子點了點頭,便將戒指遞給了我,看到那刺眼的“楠”字時我的眼眸變得猩紅,我用力的咬著牙開口說道:“蓮姨配合警方好好調查,金警官,你可以開始安排搜查了。”
金小虎面色凝重指揮王成去後院查看,他去前院,孫子去地窖,而我負責搜查各個廂房。
命令一下達我們所有人便分散開來,忽然一雙冰冷的手拽住了我。
“我呢?”菲菲的眼眶中還閃動著不安。
我只好將菲菲扶著,現在我們也照顧不了菲菲只能讓菲菲先回她的房間休息一下,菲菲緊緊的靠在我的身邊好像全身都癱軟無力。
將菲菲送回她的房間之後,我便開始瘋狂的在各個廂房裡開始尋找可疑的線索,這銘宅裡雖然廂房多,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每一個房間的擺設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我已經仔細的查看過了,沒有什麼機關或者是密道之類的。
折騰了一個下午,我是一無所獲。
傍晚我們所有的人在大廳集合,我這才發現,原來不止是我沒有任何的發現他們也跟我一樣毫無頭緒。
“別以爲我們找不到證據就沒有辦法把你們怎麼樣。”金小虎說著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我現在立刻讓鎮上的警察過來把你這個小丫頭帶去調查。”
金小虎開始按著號碼,我也真的是服了金小虎了,他來了這麼多天難道就沒有發現這裡沒有信號麼?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金小虎聽到電話中無法撥通的聲音暴跳如雷。
“什麼鬼地方?就連信號都沒有?”金小虎怒聲喝道。
看著他這副狂躁的樣子我只能是低聲稍作安撫:“金警官,你別太激動,我們這麼多人慢慢的想,會想出辦法來的。”
金小虎擡起眼眸瞪著我:“你們真的有徹底的搜查麼?是不是有什麼遺漏?否則怎麼可能查不到任何的東西?”
我想兇手這一次這麼做明顯是在逗著我們玩,讓我們提心吊膽,他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我們抓到的。
不過金小虎問道遺漏,我倒是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查,那就是菲菲的廂房。
因爲菲菲的情緒緊張,我讓她在廂房裡休息便沒有再去打擾。
“什麼?我不是說過要仔細查找麼?不可以放過一點點小細節。”金小虎訓斥著我便大踏步的朝著菲菲的房間走去。
菲菲廂房的門被反鎖了,我們敲了許久的門菲菲纔來給我們開門,她看起來面色有些憔悴,而且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看到我們大家站在她的廂房外,便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是,菲菲小姐,我們現在要搜查你的房間。”金小虎說著還沒有等菲菲同意便立刻走了進去。
我卻沒有多大的興致,自覺告訴我在這裡面應該搜查不到任何的東西。
金小虎卻如鬼子進村一四處的翻找,我則靠在門邊隱隱約約的聞到了菲菲的房間裡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不像是菲菲的香水味,若有似無。
“這是什麼?”金小虎蹲在地上,一手指著牀底下。
我微微俯身一看那裡面好像是有一件衣服,金小虎將衣服拽了出來,我和孫子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
這是健楠失蹤的那天穿的衣服,也是我們兄弟三個人蔘加校園辯論賽的時候穿的隊服,而此刻它居然如此離奇的出現在菲菲的牀底下?
而且那衣服上還沾染著鮮血,那血跡看起來很鮮豔應該是剛剛沾染上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菲菲,金小虎往後退了兩步,開始拔出自己腰間的配槍指著菲菲。
“沒有想到你就是兇手,王成把這個女人給我銬上,這一次我們也算是破了連環殺人的大案子了。”金小虎一臉的得意。
可是,我怎麼覺得這件事如此的奇怪?一切都好像是設定好的一般。
菲菲如果真的是兇手,她怎麼可能笨到把血衣藏在牀底下?這不是擺明的讓別人抓到她麼?
一個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我快步走向金小虎,尷尬的衝著他笑了笑:“金警官,你千萬別衝動,這件事應該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這麼簡單,菲菲如果是兇手怎麼可能傻傻的讓我們抓呢?”
“這就說明她是自作聰明,以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金小虎說著便擡起腳狠狠的踹在了我的大腿上,讓我滾到一邊去。
如果真的打他未必是我的對手,可是他的手上有一把配槍,我不能跟他對著幹。
所以只能是暫時順從他站到了一邊,王成也迅速的將手銬銬在了菲菲那白皙纖細的手腕上。
孫子皺著眉頭看著菲菲一言不發,眼下看似證據確鑿,我們大家都沒有辦法幫助菲菲。
金小虎見菲菲已經被銬上了,便立刻將配槍手了起來,很是氣派的揮了揮手讓王成拉著菲菲到大廳,還揚言今天晚上就要把這案子給破了。
大廳裡,大家都沉默著,菲菲那晶瑩的眸子從我們的臉上飛快的掃過,發出一種難以置信的光芒。
“你們,你們不會是,不會是在懷疑我吧?”菲菲或許是因爲激動,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看著她這絕望的模樣,我真有些內疚,因爲我明知道不可能是她,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爲她擺脫現在的境遇。
惠萍用力的拽了拽手中的手銬大聲的問道:“你們找到兇手了,那是不是應該放了我了?”
“放了你?做夢,你們是同謀。”金小虎想都不想便很是篤定的下了定論。
這個定論更是讓我覺得很是可笑,在來銘宅之前菲菲和惠萍根本就不認識,哪怕是後來認識了很明顯惠萍看不慣菲菲,一直以來都故意給菲菲臉色看。
她跟菲菲怎麼可能是同謀呢?這金小虎簡直就是個木頭腦袋,想起一出是一出,絲毫不考慮這裡面是否真的有關聯。
“胡說八道,惠萍怎麼可能跟菲菲小姐是同謀呢?”一旁的蓮姨有些站不住了,出來爲惠萍說話。
金小虎瞪了蓮姨一眼:“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我警告你們,今晚大家都別動,全部都在這大廳裡,等到天一亮,我就把這兩個兇手扭送到局裡。”
金小虎的嘴角微微上揚:“我這也算是對得起我的父親了。”
“可是你父親是自殺的,這?”我不知道金小虎的邏輯思維爲什麼會如此的混亂根本就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自殺?我爸爸會自殺?你開什麼玩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她們的同謀?”金小虎把槍口指向了我。
我真想衝上去狠狠的給他幾個拳頭讓他清醒清醒,我要是兇手我還費勁去鎮上報警做什麼?
王成結結巴巴的對金小虎說這件事應該跟我無關,金小虎盯著王成:“你都嚇成這樣了,你還知道思考麼?我們這次回去發佈通緝令捉拿劉媚兒,然後再把這兩個女人送到牢裡,哼連續破獲兩個大案子。”
金小虎的眼中已經泛出了貪婪的神色,他一定是在想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升官了,就算他的父親不在了他依舊可以身居要職,沒有任何人敢跟他對著幹。
這麼看來之前得知金鵬死訊而一臉難過,並不是替自己父親的不測而悲傷,而是爲了他的前途。
我搖了搖頭看著金小虎,他這個樣子只怕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咕嚕嚕!”
大家在客廳裡呆坐了兩個多小時,金小虎自己的肚子率先咕嚕嚕的響起來,而我也開始想念起了自己房裡的半壺雞血。
今天中午忙著找線索翻箱倒櫃的累的很,現在這個點該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了。
金小虎喝了一口茶,有些挨不住了,便用命令的口吻對王成說:“王成,你,現在就去給我做點吃的。”
“啊?我?”王成看著已經變得漆黑的走廊眼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