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楠的魂魄估計早就已經被孫子收了,他真的還能給張靜怡託夢麼?如果健楠真的可以給張靜怡託夢那爲什麼要等這麼久之後?
現在在孫子的身上我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健楠的存在了,所以張靜怡所說的託夢,我覺得十分可疑。
“呼呼呼!”窗外的風猛烈的颳著,我伸出手將窗戶關上,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蹲下身拿出了一件外套披上。
想著張靜怡穿的那麼清涼便動了惻隱之心,也給這位大小姐拿了一件厚外套,叫了張靜怡好幾聲她才探出頭來。
我將外套遞給她,她一句謝謝都沒有,直接將外套扯了過去。
我發現她手上的指甲還有紅紅的顏色,沒等我看清她又將簾子給拉上了。
夏東海麻溜的鋪著被子,口中還不忘自誇:“銘揚,你是上輩子積福了,才能攤上我這麼一個好舍友,在古代鋪牀可都是老婆做的事情。”
說完他便故意衝我作揖,那表情噁心死我了。
這房間小的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坐,只能坐在夏東海鋪好的被褥上,還真別說軟軟的比昨晚我睡的要好許多。
夏東海一躺下,便蓋上被子,嘴裡還嘟囔著要睡個午覺。
看他睡得這麼香,我也覺得有些困,索性也把自己的被子從箱子裡拿了出來,剛躺下背上就好像是針扎一樣的疼,只能側著身子才能稍稍緩解一下疼痛的感覺。
窗外,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玻璃上都是水珠,我睏倦的閉上眼,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那個女人正趁著夜幕降臨悄悄的朝著一棟別墅走去,那別墅很眼熟,女人警惕性的朝著四周看了看。
她這一回頭我才認出來,這不是劉彤麼?她這是?
劉彤麻利的翻身進入別墅,速度十分的矯健,別墅在朦朧的月色之中顯得無比的神秘。
“嚓嚓嚓,嚓嚓嚓。”
別墅裡漆黑一片,劉彤一不小心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她瞇著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自己踩到了什麼。
忽然客廳裡的燭光亮起,一個女人背對著劉彤蹲在地上,還發出:“嚓嚓嚓!”的聲音,好像是在咀嚼著什麼。
“那個,我,好像走錯地方了。”劉彤尷尬的笑了笑,以爲自己被發現了。
結果地上的那個“人”聽到了劉彤的聲音便轉過頭來看著劉彤。
“啊啊啊!”劉彤忍不住大聲的叫了出來,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蹲在地上的那個人女人,她沒有下巴,臉上的肉低垂著,眼睛裡只有眼白沒有黑色的瞳孔。
那乾枯如樹枝一般的手真在拼命的抓著什麼東西往自己的嘴裡放,臉上半張嘴誇張的扭動著上顎,暗紅色的液體從下巴流出來。
“咯咯咯。”
看到劉彤之後她放聲笑著,開始慢慢的站起身來。
這一起身,劉彤更是嚇的面無血色,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人,她的肚子已經被剖開了,裡面的內臟流出了體外,耷拉到了胯下。
她剛剛在吃的東西,便是自己的腸子,白白的一節一節肥美的不得了。
“吃!吃!”
那“人”大喊著就朝著劉彤衝了過去,劉彤立刻躲開,拔腿就跑,她是警察反應能力比一般人快許多,但是很顯然她依舊不是這個“鬼物”的對手。
那鬼物在轉瞬間已經到了劉彤的面前,並且一把將劉彤給緊緊的抱在了懷中,下巴流出的粘液直接滴在了劉彤白皙的臉頰上。
“咯咯咯。”
她陰邪的笑著,伸出長長的舌頭,劉彤大聲叫道:“不要啊!”
“劉彤?劉彤!”我大叫著渾身抽搐著坐了起來,背部如同撕裂一般的疼,這疼痛將我從夢中拉會到了現實。
夏東海用力的拍著我的臉頰,喊著我的名字:“銘揚?銘揚?”
我睜開眼,厭惡的推開了夏東海的手:“你當我是黃瓜啊,這麼用力拍。”
“你夢到什麼了?叫喚成這樣?”夏東海看著我。
我一震,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這一搖頭汗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滾落下來。
“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夏東海看上去神經大條,其實心思細的很。
我撇了一眼拉上的簾子,將夏東海往我的身邊拽了拽,低聲說道:“我做夢劉彤被鬼抓走了。”
“只是夢而已,沒事的。”夏東海不以爲然。
“不是,我,我真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將自己的t恤給脫了下來,轉過身讓夏東海看我背後的傷。
原本還一副不以爲然的夏東海立刻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在我的背上一碰,我便疼繃緊了身體。
“銘揚,你這是怎麼弄的。”夏東海縮起了手。
我將浴室裡的那一幕告訴了夏東海,夏東海起身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便走了出來衝我搖了搖頭。
他說這裡沒有鬼氣,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爲我也感覺不到鬼物的存在。
之前只要周圍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就算看不到,心裡也會莫名的變得緊張,可是現在卻?
“夏東海還是讓張靜怡走吧,如果她留下來很有可能會被殃及。”我緊緊皺著眉頭,健楠已經死了,我不想再搭上他妹妹的性命。
夏東海考慮了良久便點了點頭,人命關天的時候也只能捨棄他最捨不得的錢了。
見夏東海已經鬆口,我趁熱打鐵立刻開口讓張靜怡走。
“張靜怡,錢我和東海還給你,你現在就走。”我硬著心腸說著。
而簾子的那一邊則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微微的咳嗽了一下:“張靜怡,你別假裝沒聽到,我數三聲就把簾子拉開了。”
“一!”我大聲喊道,並且故意拖長了音調。
可是張靜怡依舊沒有吭聲,我果斷的伸出手一把將簾子拉開,牀上空蕩蕩的,張靜怡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不見了?
夏東海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問道:“人呢?”
“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你呢,人呢?”我和夏東海面面相覷,兩個人都有些懵了。
張靜怡這麼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難道她是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跑出去了麼?可是這門依舊是反鎖的,如果張靜怡真的出去了,門絕對不可能是反鎖的狀態。
“那個什麼張靜怡該不會是鬼吧?”夏東海說到這便朝著四周看了看。
我狐疑的瞪著眼睛,這麼可能,她要是鬼光天化日的這麼敢出來?
“邪門了。”夏東海蹲下身就連牀底下也不放過,仔細的找了一遍。
我想了想立刻把剛剛夏東海給我的一百美金給掏了出來,打開房裡的燈晃了晃,這錢因爲是美金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夏東海皺著眉頭臉色很是難看,口中嘀咕著:“明天,我拿到銀行去看看,這是欺負咱們沒見過美金啊。”
“咯咯咯,咯咯咯。”
笑聲,讓人心顫的笑聲,我一怔擡起頭看著頂上。
夏東海也聽到了,他側著耳朵低聲問道:“你們家青青跟那賣肉的這是在幹什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今天上去看過了,根本就不是青青,是一個跟凌薇如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我瞪了一眼夏東海。
夏東海呆呆的看著我:“你沒說假話吧?”
“走,我帶你去看看。”我拽著夏東海的胳膊,夏東海立刻抓起地上的灰色布包就朝著樓上走去。
我們倆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上樓,越是靠近那聲音就越是清晰。我的心裡嘀咕著,都折騰一下下午了還沒有折騰夠麼?
“靠,這大哥豔福不淺啊?”夏東海已經趴在窗戶前偷看了。
我按著夏東海的腦袋,仰著頭髮現裡面的依舊是我中午看到的情景,就好像是重播一般,那賣肉哥和那女人的對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啪嗒”一聲門打開了,我和夏東海紛紛回過頭去,凌薇如正咧著嘴衝著我們笑著,我們再一看牀鋪的位置,那女人回過頭來居然是張靜怡?
我的腦子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張靜怡一臉平靜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正看著我。
“小心。”夏東海將我往後一拽,我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凌薇如的身上,凌薇如詭異的看著我和夏東海。
“你到底對張靜怡做了些什麼?”我指著還在低聲笑著的張靜怡質問道。
凌薇如朝著我靠近了一步,臉上帶著冷冽的笑。
她的手纔剛剛朝著我的臉伸出來我便一把將她的手推開,她並不生氣,反而笑的愈發的開心。
“銘揚,遊戲纔剛剛開始,我保證你會玩的很開心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的保重你的身體啊!呵呵呵呵。”凌薇如大笑著,轉身消失在樓道里。
她居然沒有抓我回去?
就在我驚詫之際,便聽到了房內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這是張靜怡的聲音,我和夏東海立刻衝了進去,張靜怡大叫著將豬肉哥推開,臉上滿是恐慌和驚懼。
牀上還有證明少女清白的血跡,豬肉哥滿頭大汗,看到我們進來立刻拉住了毯子。
“啊!你們怎麼進來的?”豬肉哥的整個眼眶都是暗黑色的。
夏東海扶著張靜怡,張靜怡的目光有些呆滯,口中不斷的重複著:“你們害我?你們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