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是被惠萍給搖醒的,惠萍不解的看著我,問我爲什麼坐在這裡,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再回頭看向後院孫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小子還真的是不夠意思,自己走了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裡。
“嘎嘎嘎,嘎嘎嘎。”我聽到奇怪的叫聲從惠萍手上拎著的小籠子裡傳來,那籠子還用黑布蓋著不過聽聲音應該是什麼鳥。
“這是什麼?”我看著籠子問道。
惠萍掀開了黑布我一看居然是一直黑烏鴉,看到我那黑亮亮的羽毛不聽的抖動著,還嘎嘎嘎的叫個沒完。
“老夫人說了,把這烏鴉給殺了燉了湯給你們補一補。”惠萍說的很是自然。
我卻愣住了,烏鴉燉湯,還能補身子?這個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我只知道烏鴉是不吉利的鳥,喝這烏鴉湯大概不好吧?
再說了我現在除了喝生血對於其它東西都沒有絲毫的胃口,我想阻止惠萍,可是惠萍說是老夫人的命令她也不能違抗。
我只能作罷,看著惠萍把黑烏鴉拎著走進了廚房,然後燒上了熱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烏鴉給殺了。
砂鍋裡還燉上了草藥,說是補身子的藥材,我過去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湯藥看著我都反胃。
一隻烏鴉沒有剁碎直接放下去,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著它慢慢的被燉熟。
我打著哈欠沒有興趣再看下去,回到自己的屋裡準備喝雞血,可如果菲菲的房門口的時候聽到了裡面的吵鬧聲。
那聲音很明顯是孫子和菲菲的,孫子的情緒依舊激動,我的手擡起,又落下,原本是想要進去勸說但是仔細的想一想要是我這個時候進去那豈不是會讓事態變得更加嚴重麼?
現在他們是男女朋友,我只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砰砰砰!砰砰砰!”
我正要走進房門便聽到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麼一大早的會是什麼人?
不等我過去,惠萍已經從廚房裡衝了出來,朝著大門快步的走去,不一會兒我便看到了範大夫。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老太婆病了,所以請範大夫來幫著看看,不過這範大夫和舅舅是一夥的,他來了就只會讓老太婆的身體越來越差吧?
範大夫看到我,眼中閃過了心虛的神情,又立刻低下頭去都沒有勇氣跟我打一個招呼便埋頭跟著惠萍去了後院。
“嘭”的一聲,孫子從菲菲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我回頭一看孫子滿臉的怒氣,最後回到了自己的房裡。
而菲菲的廂房裡十分的安靜,我嘆了一口氣便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便是中午吃午飯的時間了。
趁著沒有人發現,我先是喝了半壺的雞血緊接著便心滿意足的坐在牀邊看著窗外的陽光,心情稍有好轉。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低聲問是誰,便傳來了惠萍的聲音讓我去吃午飯,我雖然沒有吃那些東西的胃口,但是總要做做樣子的。
走到客廳我便看到只有金小虎一個人捧著一碗五花肉吃的很是暢快,看來他還絲毫沒有覺得這次的事件很棘手。
“金警官,王警官呢?”我隨口一問便坐了下來。
金小虎冷冷一笑:“就那個孬種,說是沒有胃口不想吃,我估計是被嚇的還沒有緩過神來呢。”
金小虎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還真想把昨天在地下室拍到的照片給他看一看,讓他倒倒胃口。
只可惜那是王成的手機,在王成的身上。
我假裝拿著筷子夾了一片青菜,惠萍正要端著那一大鍋的烏鴉湯上來了,那湯雖然黑漆漆的一鍋卻香的很。
一聞這味道,我的心中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之前那反胃敢居然全無。
金小虎更是食指大動,毫不猶豫的夾了一大個腿便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惠萍也給我盛了一大碗,那目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好像是非要我喝不可。
“銘揚。”忽然一雙細滑白皙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擡頭便發現是菲菲,她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就好像是剛剛沒有和孫子有過任何的不愉快,她甚至還很親暱的直接拿過我的湯勺喝著我碗裡的湯。
一邊喝還一邊抿嘴衝我笑著說:“哼,這湯不錯,很鮮,來張嘴。”
菲菲親自舀起一勺湯要餵我,我尷尬的笑了笑便推開了菲菲遞過來的勺子,只是低著頭吃了一點涼拌的青菜。
這味道就好像是在吃草一般,咬在嘴裡沒有任何的味道。
金小虎看著菲菲有些尷尬,便笑了笑將他的嘴湊到了那勺子便上,哧溜一聲把湯給喝了。
他的臉上還掛著猥瑣的笑容:“呵呵呵,菲菲小姐,我喜歡喝這湯,你還不如喂喂我呢。”
這個金小虎還真的是挺不要臉的,除了泡妞之外我還真的就不知道他還能做些什麼,而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目光,和菲菲有說有笑的吃著飯。
菲菲大抵是真的生氣了,爲了氣氣我還故意時不時的和金小虎竊竊私語,那互相咬耳朵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火大。
“嘭”的一聲,忽然金小虎手中的湯勺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蹙眉看著金小虎,他一臉的震驚,嘴巴張的大大的指著地上,結結巴巴的說:“手,手,手?”
我低頭一看地上居然有半截的手指頭,金小虎弓著身體開始瘋狂的嘔吐了起來,菲菲也不例外。
索性的是我還一口都沒有碰過,這鍋湯是惠萍熬的,我一把拽住了惠萍的手:“惠萍,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啊?”惠萍大驚失色一臉的無辜。
她看著我拼命的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只是在裡面加了烏鴉樓肉和草藥至於這手指頭絕對不是她乾的。
惠萍一臉的慌張看她這副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那會是誰?我艱難的邁著步子朝著那手指頭走去。
這手指頭還沒有被熬熟,應該是剛剛放下去不久。
金小虎緩了緩,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便立刻大聲嚷嚷著要把惠萍抓起來扭送到鎮上的局裡去。
一邊說還一邊掏出了手銬,我知道惠萍和老太婆蓮姨她們是一夥的,可是她應該不可能傻到要在一個警察的面前做這種事。這不是明擺著要被抓麼?
“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惠萍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向我求救。
“不是你還有誰?這湯就是你燉的。”金小虎二話不說直接就拿手銬拷在了惠萍的手上。
“嗚嗚嗚,孫少爺,我是無辜的。”惠萍嚇的放聲大哭。
我立刻爲惠萍求情,對金小虎說這件事根本就不合理,金小虎卻瞪了我一眼,說是他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破案子無數,不需要我爲他分析。
“發生什麼事情了?”蓮姨也被這吵吵鬧鬧的聲音給引了過來。
看到惠萍的手上被手銬銬著頓時皺起了眉頭,擡起眼眸瞪著金小虎問道:“這爲警官,您這是什麼意思?惠萍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胡亂抓人?”
“做錯了什麼?你看看,那是什麼?”金小虎指著地上的手指頭,還拼命的吐著口水,臉色鐵青。
蓮姨眉頭緊蹙看向了惠萍,惠萍拼命的搖頭,說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而金小虎卻是篤定無比,並且還將這次的手指頭事件和他父親的死聯繫在了一起,認爲殺害他父親的人也在這宅子之中。
金小虎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便說要搜宅子。
我一聽,這個主意倒是挺好的,之前爲了不被蓮姨她們察覺我都是夜裡纔敢出來找尋線索。
現在這麼一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查案了。
蓮姨冷笑:“金警官,你當我們銘宅是什麼地方?你也不打聽打聽,鎮上的副鎮長是我們的什麼人。”
蓮姨還真的是聰明,這個時候居然拉出了舅舅來壓制金小虎。
金小虎卻呵呵呵的笑了一下:“我這是查案,我想杜副鎮長知道了也會支持我的。”
說罷金小虎便將惠萍拽著,並且讓我把王成和孫子也全部都叫了出來,人多好辦事大家一起搜查銘宅。
孫子和王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我們叫到大廳裡集合,當王成看到那手指頭的時候原本就發青的臉瞬間就又變色了。
他轉過身嘔吐著,孫子則淡定許多。
菲菲坐在椅子上那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手指頭,眼神閃爍沒有焦距,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菲菲,你怎麼了?”我走到菲菲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菲菲吞了吞口水,緊緊的咬著牙,雙手不斷的扭著衣角看起來似乎有些糾結的樣子。
“你是不是不舒服?是的話就回房間休息吧。”我柔聲對菲菲說道。
菲菲卻突然擡起眼眸看向了我,嘴脣顫抖了一下對我說道:“銘揚,那,那,那戒指是健楠的。”
說完菲菲就開始嗚咽了起來,哭的很是絕望。
我撇了一眼,這半截手指上的白金戒指是屬於非常平凡的款式,到處都有的,可是菲菲卻一口咬定那就是健楠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