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眉頭緊蹙,雙手變換著奇怪的動作,從他的袖子裡射出了紅色的繩子,那繩子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把江琳給捆住了。
而地上的鬼胎卻已經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朝著我撲了過來,夏東海騰身而起,就好像是有輕功一般“飛”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將鬼胎一腳踹回到了地上。
“呼!”
我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夏東海的肩膀,誇獎道:“我真的是小看了你,還以爲你只會一些皮毛,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挺厲害的。”
“那還用說麼?小爺我啊不是吹,就這些根本就只是給我練手的。”夏東海得意忘形的咧嘴笑著。
我卻發現原本被夏東海捆住了江琳不見了?
“夏,夏,夏東海,江琳不見了。”我戰戰兢兢的指著夏東海的身後。
夏東海一愣:“不可能啊?”
他回過頭去,走廊上空蕩蕩的,就連鬼胎也不知去向,地上除了一灘血水之外還有那長長的紅繩。
夏東海難以置信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將紅繩子撿了起來,口中還喃喃自語的說著:“怎麼可能呢?她怎麼可能掙脫呢?沒有道理啊?”
掙脫了?我朝著四周仔細的看著,當我擡起頭的時候發現江琳正腦袋朝下如蝙蝠一般的掛在牆頂上,而且手中好像正拿著什麼東西“卡茲卡茲”的啃著。
“滴答,滴答!”
夏東海擡起頭來,兩滴血恰好落在了夏東海的臉頰上。
夏東海一愣,腳下的步子卻慢慢的在往後退,慢悠悠的挪到了我的身邊。
江琳吃的很認真,暫時沒有搭理我們,我屏住呼吸看著江琳手上已經有些血肉模糊的東西,那不是一個小孩的腿麼?
什麼情況?江琳難道把她的孩子也給吃了麼,這簡直太噁心了。
江琳的嘴一張一合,發出清脆的響聲,我覺得胃裡翻滾的想要吐了。
夏東海用胳膊肘頂了頂我:“你一會兒可要幫我一起對付她,她的怨念太深,我可能搞不定啊?”
就連夏東海的眼神也有些慌了,我就知道江琳有多麼的難對付,江琳吃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終於是抹了抹嘴停了下來,目光轉向了我和夏東海。
那銳利兇殘的眼神,讓人看一眼心裡便會發寒。
“你把她引到樓道里,我猜想她應該是被人在樓道里殺害,然後拋屍的。如果是這樣,一到樓道里就會是她煞氣最重,怨念最深的時候,我好趁著她發狂的機會一把將她擒住。”夏東海指揮著我。
我皺了皺眉,夏東海這邏輯思維好像不對啊?要制服也應該趁著對方最弱的時候下手,哪裡有人還要挑戰超高難度的?
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夏東海便伸手將我用力的往前一推,我一個踉蹌便衝了出去,江琳原本還安安靜靜的倒掛著舔著手裡的血跡。
結果我這一動,她立刻瞪著那充血的可怕眼睛盯著我,夏東海分明就是把我當誘餌啊。我的手上已經沒有了紅繩,江琳幾乎是貼著我的臉就過來了。
“啊啊啊!”我尖叫了一聲迅速的朝著安全通道跑去。
只是周圍一片漆黑,我纔剛剛推開安全通道的門,便被那一攤肉給絆倒了,整個人直接就摔入了血水中。
聞著這血腥味,我莫名的開始興奮,一直追在我身後的江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她那張千瘡百孔的臉貼在了我的臉頰上。
“呵呵呵呵!”江琳冷笑著,牙齒的縫隙裡還夾雜著許多的紅色血絲。
“接下來就是你了?你們男人都是混蛋,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江琳張開她那猩紅的嘴一口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腦袋發矇,心想這次完蛋了,之前被那個怪物咬了,害的我的身上長了鬼面斑,如今又要被這厲鬼給活活吃了?夏東海啊夏東海,你倒是快一點啊。
“啊,啊啊啊!”
沒想到江琳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楚,她居然仰起頭開始狂叫,整片下嘴脣不見了,紅色的液體在不斷的流淌著。
我一愣發現江琳好死不死的剛剛居然碰上了鬼面斑,鬼面斑咬了她的脣,現在正在咀嚼發出“唧唧唧”的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鬼面斑吃東西,之前它都是靠我身體的養分活著,沒有想到它居然也能進食。
我怔怔的看著江琳,江琳撕叫著揚起她的手便衝著我的脖子襲來,我趕忙俯身躲避,連滾帶爬的朝著安全通道口滾下樓去。
江琳的腳步聲跟的很緊,黑暗中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了那一個樓層,看著門敞開著便立刻爬了出去,將安全通道給關了起來。
可是我忘記了,這鬼可是會穿牆而出的,我這纔剛剛鬆了一口氣打算站起來耳邊就有一股寒氣吹來。
雖然心中已經想到會是江琳但是還是不敢回頭去看她,只是吞了吞口水故意慢悠悠的試探性走了兩步,江琳便用她那冰冷無比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你想去哪兒呀?”這語調很輕柔,卻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呵呵呵,江琳啊,你別衝動,我跟你無冤無仇對不對,你別揪著我不放啊。”我試探性的推了推江琳的手。
她的手緊緊的箍著我的脖子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伸出那紅彤彤的舌頭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滑動著。
冰涼粘稠的液體低落在我的臉頰上,還伴隨著一股腐爛的味道,讓我差點吐出來。
索性今晚什麼都沒有吃,胃裡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可吐的,乾嘔了幾聲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江琳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只不過當她想要再次對我下嘴的時候,卻有些猶豫了。
這是我第一次慶幸自己的身上長了個恐怖的鬼面斑,它咬下了江琳的半片嘴脣,讓江琳對我有所忌憚。
“嗒嗒嗒。”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我欣喜若狂,夏東海總算是來了,我擡起頭看到夏東海的手上抓著一把木劍就朝著我和江琳的方向刺了過來。
而且口中還大聲的喊著:“銘揚,快讓開。”
大哥啊,我被江琳這麼死死的拽在手中,根本無法逃脫,這怎麼讓開啊?
江琳索性把我當做是擋箭牌往前一推,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撞上那木劍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木劍居然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在我的身上繞了過去,直插身後江琳的腦門。
江琳的身體一繃,如殭屍一般不能動彈,夏東海疾步走了過去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在江琳的臉上畫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符咒,然後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
“咻”的一聲江琳的魂魄直接飛入了夏東海的白色瓶子裡,夏東海迅速封上了瓶子,那瓶子“嚓嚓嚓”的搖晃了幾下,漸漸的陷入了平靜。
我癱軟的靠在牆壁上,指著夏東海:“你丫的藏著這麼厲害的東西,爲什麼現在纔拿出來,剛剛在地下通道里我還以爲自己真的會被吃掉,嚇死我了。”
“呵呵呵。”夏東海露出一副痞笑:“吃掉?你們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額?”我知道夏東海說的是我身上的鬼面斑。
“你這個是什麼玩意兒這麼厲害?居然把可以把鬼魂給收了?”我盯著夏東海手中的白色瓶子,它不過七八釐米長,通身白玉一般的透亮。
夏東海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入自己灰色的包裡,故作神秘的說:“不告訴你,總之啊是寶貝,今天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打算怎麼報答?”
夏東海三句話都離不開錢,我直接撇了夏東海一眼:“今天我衝上來是要來救你的好麼?你還管我要錢?”
夏東海撓了撓頭:“呵呵呵,那我們就打平了。”
“轟隆隆”
外面的雷聲震耳欲聾,孫子和我朝著樓下走去,我擔心大爺在樓下會被嚇破膽,畢竟他年紀一大把了。
“大爺?大爺?”
我低聲叫著,夏東海指了指敞開的玻璃門,我想大爺應該是嚇的跑出去了,可是那門不是上了雙重鎖了麼?
“唔唔唔。”
我和夏東海還在愣神,三四輛警車停了下來,一羣警察涌入,這裡的燈也瞬間亮了,就連繫領導也跟著過來。
“把手舉起來!”
這燈來的太突然,亮光閃的我根本就睜不開眼,立刻就閉上,乖乖的舉起手來。
“哎呀?你們沒事吧?”大爺的聲音中夾雜著喜悅。
我瞇著眼眸看著大爺,大爺對帶頭的警官說道:“就是他們跟我一起被困在這裡的,我還以爲他們死了。”
“你,沒事吧?”大爺看著我渾身都是血,聲音頓了頓。
“快,送他們兩個去醫院,其他人跟我上去。”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槍,一個個神經繃得緊緊的。
我很想說上面的人早就已經死了,可夏東海瞪了我一眼,我只好乖乖的爬上警車,一起去了醫院。
這家醫院是離我們學校最近的,夏東海和我在同一個病房裡,一開始大夫和醫生看到我渾身血淋淋的還以爲我是重傷,要推我去急救室,結果我要了一身病服衝了個澡,身上除了一點點擦傷破皮之外便也有什麼嚴重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