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下意識的問。
“我們要回去找,”李智說,“真沒想到這個故事會這麼長,我希望它至少不要讓我失望。”
我並沒有聽懂,我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想,我的腦子從來沒有自動生成固定模式的功能,我只是希望能夠和他這樣一直走下去,不論是走向哪裡最終會走到哪裡都好,我只是真的很喜歡這種與他相伴的感覺,我們不用牽手,只是走在一起就好。
坐上長途汽車,身旁的李智一直埋頭擺弄手機,我只好把隨身帶的小說拿出來翻翻,用筆在本子上胡亂的畫著,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希望整件事不要像一團亂麻一樣在我的腦子裡,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是,爲什麼老人在瞧到那幅畫之後會那麼驚恐,我們都瞧過它,就算感覺有點特別也不過是一幅很正常的畫,有沒有必要害怕到那種地步而且還要藏得那麼隱蔽。
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我都會發現奇怪的事情李智應該早就察覺了,在他擡起頭的時候我迅速問:“你知道那幅畫到底有什麼不對麼?”
李智說:“昨晚老人那麼激動,我就沒有問。剛收到消息說畫廊的管理員在畫展前一天晚上暈倒在畫廊裡,第二天一早被送到醫院,醒來後有點精神恍惚。畫廊爲了征程舉辦畫展,所以沒有向外界透露消息。我們回去之後你先回寢室準備一下,接著我們一起去瞧瞧。”
他說著深深瞧了我一眼:“害怕麼,精神不好的人?”他的語氣很溫柔,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自在,所以換了開玩笑的語氣說:“不要命的還怕精神病呢,你要承受不了可別逞強。”
我傲嬌的瞪了他一眼,“你可是最大的神經病。”卻開心的笑著,也許我也不怎麼正常。
下車之後李智回自己的出租屋,我則向寢室走去。
天氣轉涼了,我緊了緊衣服,扣上帽衫的帽子,頭髮被吹的凌亂。學校裡很冷清,不同於往日的熱鬧,彷彿變了個地方,讓人感到陌生。陌生使人產生恐懼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特別冷。
寢室的門沒有鎖,我才記起幽幽沒有回家。只不過走了一天半的時間,感覺像穿越的一樣。我推門想要進去,卻發現門從裡面鎖上了,我已經很累,手機放在包裡懶得拿,就靠在牆上用力的敲門,感覺門上窗子的玻璃都在顫動。
反正整個寢室樓也沒剩幾個人了,我還是可以發一下瘋的。太安靜了,靜的好像我是靠在冰冷的墳墓上。
門插咔噠一聲被打開,嚇了我一跳。門開了,幽幽幽幽的瞧著我,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門一邊向裡面張望一邊說:“我去,你是一個人在屋裡練什麼功呢,一天不見你撞見鬼啦。”
幽幽穿著寬鬆的黑色長T桖,披散著凌亂的長髮,精緻的瓜子臉沒什麼表情,膚色是一貫的蒼白,漆黑的大眼睛下面有紫色的眼圈,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的眼圈是紫色的,很好瞧。
“這不見鬼了麼。”幽幽衝我翻了個白眼,接著像個幽靈一樣飄向自己的牀。
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我穿越的感覺太投入所以一時忘了,像遊魂一樣的她,好吧,仙女一樣,如果有黑仙女這麼一說的話。
我一直感覺她是一個很獨特的人,像只貓一樣,安靜,有點陰鬱,和室友相處的還算好,和別的同學卻沒有什麼交集。她總是安靜的抱著電腦或者一本書,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總是眼睛都不擡一下。我服她,卻並不想靠近她。
“說,夜不歸宿去幹什麼了,別說什麼回家取東西早回來陪你之類的話,我們都知道你不會那樣。”幽幽依然眼睛都不擡的瞧著電腦屏幕上奔跑著的男人的腳丫,好像是在對它說話一樣。
“我···好累。”我爬上牀撲倒在上面,歪過腦袋瞧到幽幽聳了聳肩膀。
我轉了轉腦袋向前瞧去,撲騰一下坐起來,蔣釐牀的蚊帳裡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我瞧到她黑漆漆的頭髮蔓延了半個身子,牀已經隨著我身體的震動發出了嘎吱的聲響,,那團頭發竟然顫動了一下。
幽幽用她那萬年不變的平靜語氣問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