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再也沒有主動因爲久別重逢而打過招呼。
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爲已經在心裡認定對方不會記得我。
做事就不再留有什麼情面。
可是我還是非常奇怪的記得生命中裡的每一個人,即使很多漸漸面目模糊,但是還是會在遇見的時候猛然記起。我想這樣的我是一個對很多很多事都無法釋懷的人。
儘管,我會眼神清澈的瞧著他,微笑著說:“你好,我是莫世羅?!?
你好,你好。記得我嗎?
世事是上帝隨手擲骰子撒下的殘局。
而我們被矇在鼓裡玩著互不相識的遊戲。
“你好?!彼Y貌的微笑,手心有正常的體溫,但是傳到我心裡已經冰冷。
你不記得我,不記得我嗎?
曾經,你等在苡米回家的街角,在每一個我和她分別的放學後,遠遠地瘦高的身影,在每一個天黑的時候,爲了不讓苡米走夜路而等在那裡,從不靠近,所以我們素未謀面。
但是我認得你,因爲苡米嘚瑟著把你設成屏保,在上課的時候低下頭放在書桌下傻傻的瞧。
我認得你。雖接著來,你再也沒有等在那個街角,再也沒有那個等待的理由。
可是命運對你多好。我們上了同一所大學,接著你認識我,我認識你。
命運對你多好,讓你能一步一步,享受著摧毀我的過程。
那一天,就是高冷消失那晚的第二天晚上,又一個新聞震驚了這個城市下班放學後的人們。
一個高中女生被發現慘死於學校。
在週末慘死於學校。
標題的下面寫著消息的地點:
“今天下午A市第四高級中學一名值班教師在本學校荒廢已久的花園裡發現了一名女學生慘不忍睹的屍體?!?
新聞裡用了化名。
揹著爸爸和高冷非常迫切的關注著新聞中有關本地案件報道的我,在瞧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傻掉了。
應該說是震驚和恐懼。
一時間很多的猜想和疑慮涌入腦海,我哆嗦著爬到電腦旁點進學校的論壇。這裡絕對是蒐集情報的好地方。
果然,裡面已經熱火朝天的聊起來了。但是這次的氣氛非常不同於往常各種糗事段子和恐怖故事,而是真正的恐懼在大家心裡跟隨著文字和共同的回憶傳遞著。
再也沒有人抱怨晚自習的時間,食堂大媽堪稱驚悚的臉還有教導主任致力於一生把學生往火坑推等等的牢騷還有互相之間沒有節操和教養的互罵。大家統一戰線的致哀死者並且擔憂自己。
土豆炒馬鈴薯:“這種事有點人性都幹不出來,人家一小姑娘你好歹留個全屍?!?
烏龜比兔子快:“一定是認識的人嘍,不然大週末的到學校去幹嗎。”
殺死比爾:“別指望著警察,指望他們也許我都柱柺棍了,我孫子還和我說這案子是他們學校的未解之謎呢?!?
冰淇淋甜甜的:“苡米多好個女孩兒啊,我瞧多半是因爲嫉妒,兇手一定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女孩兒,要麼就是喜歡她而得不到的情殺,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