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衛兵正閒得發慌,倚在長槍上打瞌睡,突然被一陣鬨鬧聲驚醒,慌慌張張地站直身子,“怎麼回事?打仗啦?啊,怎麼回事?‘
他身旁的同伴戳戳他的肩膀指向一個方向,只見那城門如畫框,畫上白馬飛奔,一白衣謫仙絕美出塵,懷中一角青紗飛揚,好美的畫卷!只是那後頭黑壓壓一片的是啥?
衛兵正拄著長槍發愣,卻見那白衣人手中亮出一個金晃晃的牌子,也看不清是哪個府的,反正這年頭有牌子的就是老大,何況那還是個金的。
白馬疾風般掠過城門,馬上的聲音如七絃琴一般動聽,“關城門!“
隨著厚重的鐵門應聲而合,白馬已揚塵而去,被阻隔在城內的某民曰:“那神仙似的人是哪兒來的?‘
“大概是十二公子之一吧?”
“那神仙咋就那般眼熟哩?好像幾年前我追過的一個小公子,那時候我還差點在他身上留下我的仰慕之跡哩!”
衆人羨慕地看向他,問道:“你投的啥?”
那人很驕傲地說:“鋤頭!哎,對了,剛纔我把鋤頭拋哪兒了?我的鋤頭呢?看看有沒有沾到血……”
衆人很崇拜地看向那四處找鋤頭的老兄,連連讚歎:“此兄高雅,愛美之心非常人可及!哪天咱也得帶把鐵鍬啥的!”
到了城外荒野,風如玉勒緊繮繩,白馬好不容易纔安靜下來,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風如玉皺眉看向懷中呆滯的人,輕聲喚道:“傾心?”
賞傾心呆呆地看他一眼,頗有些同情,又有些崇拜,她搖頭說道:“琴風,你比天王巨星還牛叉!”想到剛纔那天女撒花般的場面,和此刻琴風慘白的俊顏,她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嘴裡還歡呼著:“太刺激了,琴風,你的粉絲好瘋狂!”
風如玉穩穩接著她的身子,以免她光顧著笑摔下馬去。自五年前那一次,他可真是心有餘悸,沒想到時隔多年,帝洲這項怪異的風俗還沒廢除。他無奈地看著賞傾心,摘下她頭上頂著的菜葉,剛纔他滿心想的都是她的安危,生怕那空中的東西砸到她,可她倒是樂得前俯後仰,真不叫人省心!
“傾心,把幕離給我!”從此處到帝京要經過的城鎮太多,再這樣下去,只怕是回不來了!
賞傾心把白紗幕離抱在懷裡,嬉笑著看向風如玉,“琴風,再玩一次哈!”
風如玉果斷地搖頭,賞傾心仍不死心,“琴風,你看哈,你長得這麼漂亮,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武功又一頂一的好,身份又高貴,十二公子怎麼能沒你的份呢?我要通過此行給你打響知名度,把那風如玉啦,沈亦凰啦,葉落吟啦,端流溯啦,九夢竹啦一腳踹開,咱做第一把交椅哈!你就當滿足我作爲女人的虛榮心啦,哈!”
風如玉依舊搖頭,他本來就已經是了,哪裡還用得著這樣瘋狂的造勢?何況,哪有自己踹自己的?”
賞傾心賴皮地抱著幕離說:“我就不給,你能怎麼樣?”
風如玉輕嘆一聲,附在她耳邊哄道:“傾心,乖,把幕離給我,我……會生氣!”不是不想讓她玩,可是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溫熱的氣息掃過頸項,帶著淡淡的蓮香,一陣酥麻,惹得她輕笑出聲,縮了縮脖子,“好了啦,到了人多的地方我自然會給你。”
風如玉滿意地撫了撫她的頭髮說:“乖!‘
賞傾心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他這樣好像在哄小貓小狗。
不過,風如玉倒是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剛纔他那樣靠近她說話似乎很管用。他不著痕跡地靠近她耳邊,輕吐一口氣,果然又見她縮回了脖子,風如玉脣角溢滿了笑意,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