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主人未下逐客令,可人家明言要陪嬌妻出門,做客的自然也要識趣。只是臨別之際竟誰都邁不出那最後的一步,鬼使神差般的想要再看一眼,看什麼?不知道。只是莫名的,有些東西悄然間發生了變化,讓人心慌,卻又有恁多的激動和期待,如同沉睡千年的紅蓮突然綻放幾十載日日夜夜的等待終於有了一線生機,只是這美好的生機卻硬生生被兩個字狠狠扯了一把……
“相公……”
對,就是這兩個字,狠狠抽了人個嘴巴子。
未等風如玉回頭,另幾個人倒是齊刷刷地扭頭了,這讓他心裡頗不好受,他不是瞎子,自從傾心從花廳離開,這三個人就心不在焉了。轉身,一抹淡紫闖入視線,如煙如霧,似真似幻,披散的長髮隨著主人的跳躍隨意飛揚,整個人,那般的……熟悉。不是容貌熟悉,而是,那一襲飛揚的紫衣,那從來不挽的青絲,那歡快輕靈的腳步,那,動若精靈,靜若仙子的氣質。
賞傾心正跑得帶勁,卻見那大門口四個身影並排而戰,齊刷刷地回頭,頎長的身形,絕世的容顏,四個貴族少年,如同四個修煉成形的禍世妖孽,奪人心魄!一時慌神,色心作祟,竟不知歸向何方,這樣艱難的選擇啊,不想再經歷一次,太過痛苦,太過傷人,亦傷己!只是爲何是“再”?印象中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選擇,卻又爲何清楚地知道,那樣的折磨?
“傾心,當心一點!”
溫柔的語調,帶著些許責備,更多的卻是那令人溫暖的擔憂與寵溺,似乎,還總夾雜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嫵煙,當心一點!”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紫色羅衫的小姑娘站在鞦韆上肆無忌憚地蕩著,銀鈴般的笑聲傳入白衣男孩的耳內,化作他幾許輕盈的嘆息,“嫵煙,爹爹要回來了,這次闖了禍,我便再不護你了!”
“呵呵,我纔不信,哥哥每次都說不護我,到最後還不是替我受罰?哥哥太老實了,不過這樣的哥哥真好!我不會叫哥哥白白受罰的,我以身相許好不好?”女孩笑得好不得意,這可是她剛學來的新詞兒,只想說給呆頭哥哥聽。
“嫵煙,我這次可是真的不管你了,你下來!”
小姑娘靈動的眼眸流轉,一絲俏皮中帶著隱隱的媚色,“哥哥,今日你若不答應教我輕功,我便賴在上頭了,急死你!”
“不行,爹爹說你太野,教了你輕功,你便真的要飛了!”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哥哥,寧清遠,你教了我,我,寧嫵煙就以身相許,我們化作比翼的鳥兒一起飛好不好?”
“不行,我們不可以丟下爹爹一個人!”
“啊,寧清遠你這笨蛋,我沒說丟下老狐貍爹爹。你今天不答應我,我便跳下去摔死,或者……我去老狐貍爹爹那裡去告狀,就說你晚上把我偷進你房裡摟我!哈哈……”
“我沒有,是你偷偷跑進去的,你還……還……”
“咦,你不教我,我還要親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嫵煙,你不可以這樣無賴,爹爹要罰你背《女誡》了!”
“我都倒背如流了,纔不怕!哥哥,你教我啦!我還不是爲了跳舞才學,你教了我,我用輕功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可是……”
“安啦,教我啦,哥哥,我就告訴爹爹是用來跳舞的,他不會罵的,哥哥……哥哥……”
“好,你下來!”
“嘻嘻,哥哥真好!”
女孩縱身一躍,撲進高她一頭的男孩懷裡,男孩寵溺地理了理她的頭髮說:“當心一點,真怕你哪一天真的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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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世的種種清墨本來是打算單獨成書的,因爲前世糾結其實更有故事可寫,可是前世的情節實在是讓清墨心中很惆悵,就像親們看到的,那幼時淡淡的幸福換來的卻是最終撕心裂肺的痛,不同於其他小說中的兄妹戀,前世這兩人是真實的同胞兄妹,所以那種相愛卻不能愛的孽戀每每想到我自己都會哭,清墨不是後媽,所以前世的痛苦只在番外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