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傾心傻笑著鑽進了風如玉懷裡,他不禁莞爾一笑,知道她又把自己的話想歪了,她那腦子裡……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她不會承受太多,那夜晚的魔魘,就讓他爲她驅盡吧……
月色漸起,風如玉將溫熱的清水撩上她的肩頭,爲她除去夏日的燥熱和疲累。換上乾淨的絲袍,他將她報到牀榻上,又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輕柔地爲她擦拭著猶溼的髮絲,直到幹得差不多了,他才起身道:“好了,你先睡吧!”
“啊?那……那你呢?”
“我去西廂,否則父親會罵的。”
賞傾心撅著嘴,扯著他的衣袖死活不肯撒手,“不行,我不讓你走!你白天不是說了嗎?怎麼能出爾反爾?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我不讓你走!”
“……好,我不走!”
風如玉坐到榻邊,拉起她的手說道:“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等了半天,就等到他拉拉小手就算完事了?賞傾心越想越窩火,一把揪住風如玉胸前的衣衫將他拉下,衝著那兩片溫脣狠狠咬了上去……
門外,風墨研和景沁柔看著那難捨難分的兩人,只能無聲地嘆息,而旁邊的景越和端流溯心中早沒了那份酸溜溜的滋味,有的只是對那屋內兩人濃濃情意的感慨和憐惜。
房門打開,風如玉眉間帶著一抹愁色。
景沁柔問道:“如玉,傾心怎樣了?”
“我點了她的睡穴。”
風墨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事不宜遲,景越和流光的陣法和機關都已布好,如玉,你只有靜下心,才能讓傾心撐過今晚。”
風如玉垂下眼眸道:“謝父親大人,如玉明白。”
小玄上前將桃倚琴遞給風如玉,擔憂地喚了聲:“公子……你的胳膊上還有傷……”
風如玉淺笑道:“無礙!”
他在院中席地而坐,手指漫不經心地挑動著琴絃,聽似斷斷續續的曲調,卻有極強的安神效果。因知賞傾心對普通的安神曲毫無感應,這次他刻意加進了內力,而這樣對他自己來說也需要承受極大的衝擊。
其他五人靜立一旁,屏息凝神,只等子夜時分的來臨。
雲層閉月,只留下一抹似有若無的華光,滿天星斗璀璨,卻無人欣賞,亦無心欣賞。
屋內清脆的銀鈴聲響起,人心便是更加的沉寂。
一抹白色的身影,及腰的長髮似水柔滑,眼中卻是令人膽寒的狠厲,若不是剛跨出門檻,四肢便被早已布好的銀絲綁縛,只怕她早已使出了不留後路的殺招。
小玄驚恐地捂住了嘴,沒有想到白天單純善良的少夫人晚上會變成這副模樣,難怪會傷到公子。
而景越和端流溯則雙眉緊擰地看著那個不停掙扎的人。
風如玉閉上眼眸,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下心神,手下輕挑,摻入內力的琴曲更加鏗鏘恣意,他要讓自己化成那曲中的風,帶著她遠離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