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了保住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一份成果,賞傾心很積極地去取消那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選秀,然而此事看似簡單,卻足足花費了三天的時間。第三天夜裡,賞傾心終於勾完了最後一本奏章,想著去鳳鳴宮邀功請賞,天卻忽然電閃雷鳴,雨頃刻便至,她只好獨自一人在御書房休息了一晚,順便想想下一個目標(biāo)。
宮人辦事效率太高,八字還沒一撇,皇夫加十一位侍君的綠頭牌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賞傾心把十二個寫著名字的小木牌在面前一字排開,眼冒綠光。
九夢竹沒有來,所以暫且排除,風(fēng)如玉和沈亦凰已經(jīng)搞定,也排除,那麼接下來的目標(biāo)便有九個。
葉落吟和展茗菊是兩個軟柿子,最是善解人意,所以,賞傾心把這兩個好孩子果斷排除。
端流溯和展御邵,這兩個人今世確實有些乖張,不好對付,但好在他們有前世的記憶了,前世這兩人同樣好對付,所以,過濾掉。
浪兒,那小子雖然狡猾,可是有個致命弱點,好色,所以,給予一定的甜頭,這個同樣不足爲(wèi)慮。
楚澈嘛,從前是白癡,可自從恢復(fù)了冥界二殿下的身份,他便是個不肯讓自己吃虧的主兒,他入世爲(wèi)人,縱然是心存怨懟,又豈會真的讓自己孤獨一世?否則他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所以,楚澈,同樣被排除。
剩下的三個人,景越、景隨、蘭千霽,卻是要費一番思量了。
對於景越來說,前世的恩怨未了,他心中始終有個結(jié),即使是解開了這個結(jié),但他向來強勢霸道,大男子主義,要他與別人共娶一女,他會同意嗎?
景隨,雖然是個單純好騙的孩子,可也正因如此,才讓賞傾心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對待,怕一個失當(dāng)傷害了他。
至於蘭千霽,賞傾心想想都覺得頭疼,妖精愛記仇,小心眼,這回被他抓住了把柄,指不定他要怎麼折騰,不好對付啊……
最後,她一掌拍在了景隨的牌子上,“小隨隨,姐姐就先拿你開刀!”
第二天,賞傾心起了個大早,等蘇兒、路兒幫她梳洗完後,她沒忘吩咐一聲,“蘇兒,下朝後我直接去永隨宮,你記得代我送些滋補藥膳給吟秋宮那位,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他身體還沒好透,必須注意,你告訴他,就說我很快就去看他,叫他給我老老實實在宮裡待著,哪兒也不準(zhǔn)去!”
蘇兒笑道:“是,奴婢遵旨!”
賞傾心被蘇兒那曖昧的眼神看得彆扭,轉(zhuǎn)向路兒那頭,卻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疑惑道:“路兒,你有話說?”
“皇上,奴婢……奴婢斗膽問您一句話!”
賞傾心笑了,“以前我是魅妃時也沒見你這丫頭這麼拘謹(jǐn)過。”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總算恢復(fù)了本性,“皇上,奴婢是想問您,您是不是真的有意把各宮的公子都封爲(wèi)侍君?”
“沒錯,怎麼了?”
“恕奴婢直言,要不,您把各宮的宮婢都換成內(nèi)侍吧!”
簡言之,就是把宮女換成太監(jiān)?
賞傾心思忖了一會兒,隱約明白了路兒的意思,她笑了笑道:“不必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蘇兒也勸道:“皇上,各宮的公子品行自是端正,可這是皇宮,奴婢雖不是老宮人,可這宮中的把戲也看多了,大凡宮中女子,有幾個是不想往上爬的?如今宮中那些公子皆是人中龍鳳,她們還不抓住這個機會?若是她們明裡勾·引各宮公子,以公子們對皇上的心意倒也沒什麼可擔(dān)心的,怕只怕那些小蹄子使些陰招,皇上不得不防。”
蘇兒說得頭頭是道,賞傾心這纔想起這也是個問題,只是把宮女全部都換成太監(jiān)也未免有點過了,何況眼下還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朝堂上如今商討的頭等大事是權(quán)力分配,關(guān)乎家國天下百年之計,如果預(yù)言是真,那麼天下一統(tǒng)是必然的,賞傾心有意逐步採用現(xiàn)代政府的管理方式,但是一來,現(xiàn)在國家疆域還沒有完全確定,二來,想在封建社會立刻採用現(xiàn)代化分權(quán)制度幾乎是空想,社會發(fā)展到那個程度起碼需要千年,這千年的跨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提前的,所以必須小心調(diào)整。
而這些東西她是萬萬做不到的,好在,有那些男人。所以說來說去,降服那些神仙公子纔是利國利民的頭等大事。
下朝後,賞傾心直接讓人把朝臣遞來的摺子都送去了鳳鳴宮,這些事情對於鳳鳴宮那位皇帝大爺來說實在是小菜,有資源不利用的是傻子。
她正要依計劃去永隨宮,卻聽蘇兒說景越淋雨生病了,無奈,計劃有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她來得突然,御醫(yī)們慌慌張張跪了一地。匆匆忙忙趕到牀邊,她才發(fā)現(xiàn)景隨也在。哥哥生病弟弟來照料本沒什麼,只是……不是說這些人都被下了禁足令嗎?
景隨不像妖精那麼懂得恃寵而驕,見賞傾心來,他雖不自在,可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下跪行禮,但賞傾心看到滿面病容的景越時,心已經(jīng)亂作一團,匆忙阻止了景隨的跪禮,便坐到牀邊問道:“御醫(yī),小侯爺怎麼樣了?”
“回皇上,小侯爺只是淋了夜雨,染了風(fēng)寒,微臣已經(jīng)開
了藥房,幾貼下去必好。”
賞傾心此刻一門心思放在景越身上,早把別人忘到了九霄雲(yún)外,御醫(yī)、宮人們面面相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景隨神色黯然地看了看那個身著紅色繡鳳朝服的女子,那個眼裡從來沒有他的人,最終屏退了御醫(yī)和宮人,自己也悄無聲息地出了門。他早該想到的,哥哥前世與她有夫妻之情,可是他又算什麼人呢?其他人以各種藉口來找她,都是名正言順的、理直氣壯,只有他,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