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之間,只見那仁壽宮之中,神蠱溫皇與隋文帝楊堅初見之間、淡然輕言之際,轉眼此時大興街上的第四戰局、亦是最後一場決戰,也已經是即將進入尾聲之時。
忽聞“啊!”的一聲,轉眼便見此時的楊素與高熲,就是內勁暴綻、一躍而起的互相撲殺過去,奮命一拼!
可是就在那高熲與楊素,即將火力全開、拼死一搏之際,電光石火之間,只見一個猶如疾風迅雷一般的黑影,瞬間進入了戰局之中。
霎那之間,只見那劍槍交接、槍鏜相撞、強招相交,乒乒乓乓的發出巨大的聲響,隨之迸發出強大氣浪,席捲四周,頓時就是飛沙走石,磚飛板碎,硝煙四起!當世最頂尖的兩大高手、加上一個神秘黑影的亂局,便是使得戰局越加的撲朔迷離,但亦是難掩此戰的驚心動魄,隨之高手過招、強招對戰,便見其劍氣瑰麗、槍勁縱橫、鏜力撼天,激盪得乾坤失色,山河震動不已。
可是轉眼片刻之間,驚世之戰,竟是突然的再無任何聲響,一切瞬間歸於平靜一般,而誰勝誰負的戰果,亦是無人知曉。
然而淡然之間,便見此時周圍四起的硝煙,竟是快速疾動、翻滾沸騰,忽見硝煙之中的高熲,漠然靜默的立於原地、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隨即就是一劍橫掃、氣勁暴綻,身邊的硝煙,亦是快速流動消散,待到片刻之後的塵埃落定,高熲便是繼續漠然的左顧右盼、掃視四周,見周圍壞境之中,已經是再無任何動靜之後,便是不由自主的深鬆一口氣。
“你爲何要阻擋、老夫與楊素的勝負。”
隨之便見那高熲輕言剛落之間,就是有些生氣一般的看著、眼前突然加入戰局之中的黑影,而反觀此時的這個黑影,聽聞之間,則是無動於衷一般的輕揮手中鏜槍,漠然的拍了拍肩上的灰塵。
“高熲,若是老夫再晚來一步的話!只怕你們是勝負即分,亦要同歸於盡了!”
“這......你說的是.......越國公楊素,果然是我高熲平身的宿敵啊!若是你在晚來一步,那我們真的是要同歸於盡了。”
“哼!你們可是開隋九老啊!乃是我大隋王朝的中流砥柱,失去誰都是大隋的損失...... 竟然做事、這般有失分寸,實在是愚蠢至極。”
“唉!可話說回來!楊素這麼快就藉機遁走,一定是趕回仁壽宮、阻止忠孝王!這個時候的話,想必那忠孝王,應該拿到陛下的........聖旨了吧!”
“高熲,聖旨之事,真的能解仁壽宮之危嗎?”
“大都督,實不相瞞,老夫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五成?”
淡然之間,忽聞應聲輕言之時,煙消雲散之際,便見此時的大都督魚俱羅,已經是赫然醒目的站於高熲旁邊,漠然的看著他,而這個黑影,原來就是魚俱羅,爲免高熲與楊素的最後一戰,使得兩敗俱傷,損失掉大隋王朝重要的中流砥柱,魚俱羅便是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阻止此戰,而越國公楊素,才因此藉機脫離戰局,直奔仁壽宮。
隨之就在此時,就在那高熲和魚俱羅輕言剛落之間,便見那昌平王邱瑞、雙槍大將定彥平、宋國公賀若弼,亦是同時趕到此地,隨之淡然之間,就見五位開隋九老,竟是心領神會一般的、靜默無聲的互相看著彼此,輕思起來,而不急於說話。
“想必阿摐和高熲的對壘,此時應該落下帷幕了吧!”
然而就在此時,忽聞一聲輕言之間,轉眼此時的仁壽宮之中、隋文帝楊堅的寢室之內,只見那神蠱溫皇閒情逸致一般的搖著手中蒲扇,慢步悠然似的走到、被楊廣撞窗而出的窗戶之前,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唉!這阿摐,還是這般的急性子啊!把握之內的事,他是十分淡定從容,但在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時,就變得急功近利、手足無措啊!看來他還要多加磨練啊!”
“哈!你到是把阿摐,看得透透啊!”
“看透他?哈.......沒那麼簡單啊!可是父皇,您這麼給楊廣佈局......只怕最後他窺得其中玄機之後,會受不了的。”
“哈.....”
淡然之間,忽聞一聲輕笑之際,就見此時明月再現、那漆黑的夜空之下,零零散散的月光,霎時間照射進了隋文帝楊堅的寢室之中,其美輪美奐一般的柔光,讓兩人見狀之間,亦是不由自主的沉默下來,欣賞著這美景,整理著腦海之中的思緒。
然而此情此景,亦似乎預兆著此次的大隋王朝,轟轟烈烈的、改朝換代的風雲,即將塵埃落定一般,隨之反觀此時的隋文帝楊堅,輕思之間,則是無可奈何一般的微笑了一下,卻不言語,而此時的神蠱溫皇見狀之間,則是淡然擡頭仰望著那漆黑的夜空。
“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在大都督魚俱羅的攪局之下,高熲與楊素的最後之戰,肯定是勝負未分而結束。”
“想不到,到了最後,真正爲朕的大隋王朝、著想的,是魚俱羅!”
“父皇,所言差矣!爲大隋王朝著想的人,其實還有很多!”
“不見得吧!”
“比如那越國公楊素,此時......他應該正在趕回仁壽宮的路途之中!而高熲應該會馬上去與高唐縣公魚俱羅、昌平王邱瑞、雙搶大將定彥平、上柱國賀若弼等四位開隋九老會合,等候著忠孝王伍建章,拿著父皇的......聖旨歸來。”
“聖旨,想必那已經是朕的.......遺詔了!”
“父皇,爲何這般悲觀啊?您肯定.......”
“安慰的話!就不必說了......朕的身體,朕自己最知道了!但現在想來,阿摐,也是厲害,竟把智勇雙全的高熲,逼到這個份上,看來他是真的成長了.....對於接下來的局,你有什麼看法嗎?”
“看法!父皇的局,已經結束了!那我的局,也快開始了!想必此時阿摐所請來的南朝高手,現在應該會嚴陣以待,等著阿摐兌現諾言,不會再繼續參戰!之後就是宇文述、張衡、楊約等人,此時應該是在調動著仁壽宮之外、那三萬進京勤王的兵馬,包圍仁壽宮!而這大興街上的四大戰局,今日之後,肯定會驚動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阿摐,不好收拾殘局.......”
“看你這樣說,好像很開心啊!”
“非也!我也頭疼啊!父皇您,這麼一個即將離世之人,還要將整個朝廷上下,弄得雞犬不寧!最後竟給阿摐,設下這麼一個死局,您就算即將離世,也要讓後輩.......不得安生啊!”
“咳咳咳.....”
淡然之間,便見那神蠱溫皇輕言剛落之際,隋文帝楊堅聽聞之後,竟是蕩然的輕咳一聲,隨之慢慢的癱坐起來,欣喜愉悅一般的搖了搖頭。
“這也是......無奈之舉,不經苦難雕磨,阿摐永遠成不了才!更別說是掌控整個大隋王朝,楊勇.....哦!忘了,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在下,神蠱溫皇。”
“神蠱溫皇!真氣派啊!你此時冒著被楊廣發現的風險、來到仁壽宮,不是爲了述說朕是怎麼讓後輩、如何不得安生的吧!”
“哈!看來我還是回到楊勇的身份,才能讓父皇,比較順眼吧!”
隨之就見那神蠱溫皇輕言盡了之後,便是淡然一轉身,竟是變成了楊勇被囚禁於東宮囚牢之時頹靡不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揮了揮衣袖。
“我來此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這個!我來.....是爲了與父皇再續今生的父子之情,也是爲了送父皇最後一程。”
“哈!還真是孝子!我們父子兩個,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的聊過話吧!”
“嗯......自從父皇開始疏遠兒臣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不妨聊聊。”
“其實......你現在變成這樣的人中龍鳳,父皇,很是欣慰啊!”
“多謝,父皇!若不是這樣,那真是枉費了父皇的栽培之恩!.....兒臣,本是那種閒雲野鶴之人,幾乎是閒散、懶惰慣了,對於大隋的帝王之位,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更別說那東宮太子之位。”
“哈!所以當年!朕命令善於看相的儀同三司來和,於暗中、偷偷的將你們這些皇族子嗣都看了一遍之時,你小子就暗中威逼利誘他,要有意無意的暗示朕、知曉,阿摐纔是大隋未來的國君!看能不能在那個時候,就直接將東宮太子之位,恩賜於阿摐......”
“是啊!但是萬萬沒想到!父皇您,竟是一下就知曉此事,之後更是故意裝作不知,若無其事一般的以其立長不立幼的藉口,立我爲東宮太子.......唉!真是強人所難啊!”
“哈......活該!幾歲的小兔崽子,就想玩弄他人於鼓掌之間,簡直不自量力!”
淡然之間,只見那楊勇輕言剛落之間,隋文帝楊堅聽聞之後,便是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而反觀此時的、變回楊勇的神蠱溫皇,見狀之間,則是繼續漠然的擡頭、仰望著那漆黑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