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到僕射公高熲、大都督魚俱羅、宋國公賀若弼、雙槍大將定彥平、昌平王邱瑞等開隋九老,皆爲仁壽宮之中的變故,而殫精竭慮、細思極恐之際,亦是還不知曉此時仁壽宮之中,隋文帝楊堅早已經是駕崩殯天之時,轉眼此時隋文帝楊堅的寢宮之外,卻見楊素、楊約、宇文述、張衡、郭衍等人,皆是焦慮不安、左右徘徊的等待著楊廣。
淡然之間,便見此時的太子楊廣,卻是失魂落魄、頹靡不振一般的走出了隋文帝楊堅的寢宮,隨之衆人見狀之間,就是快步疾走的上前、圍住了楊廣。
然而霎那之間,忽見此時圍上來的衆人、見到楊廣這般的木然呆滯的神情之後,皆是不由自主的、忽如其然的安靜了下,而目不轉睛的看著楊廣,一言難發,只因他們瞧見楊廣的臉色,皆是已經猜到寢宮之中,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卻見此時宇文述,左右看了下衆人,見其衆人都是心有餘、而不敢言語之間,便是小心謹慎的、輕言細語的走近楊廣。
“殿下,這皇上.......殯天了?”
淡然之間,只見那宇文述輕言盡了之際,衆人聽聞之後,皆是不由得心驚膽戰的看著楊廣,而反觀此時的楊廣,聽聞之後,則是茫然失措一般的緩了緩神,隨之木然呆滯的點了點頭,然而這般輕動之後,亦是讓周遭衆人、更是驚愕得難以言語之間,可是卻見此時的越國公楊素,聽聞之後,面色之上,竟是無半點異變,隨之淡然輕逸的看向楊約。
“楊約!傳令下去,加派寢宮護衛,嚴加看守,還有........就說皇上正在歇息,任何人!都不準擅自進宮打擾。”
霎那之間,只見那楊素輕言剛落之際,衆人聽聞之後,皆是更加的、驚愕錯懵的看著楊素,誰也不知曉楊素爲何要這樣做,而反觀此時的楊廣,聽聞之後,卻是癡癡呆呆的、茫然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楊素,一言不發。
“這.....兄長!您這是什麼意思?。课?......”
“閒話少說!快點去辦?!?
“是!我馬上去!”
隨之輕語應聲之間,楊約便是疾走快步的跑去辦楊素所託之事,然而再次轉眼此時的楊素、楊廣等人,只見其衆人還是未從楊素所說驚語之中、緩過神來之際,皆是茫然驚愕的看著楊素,可反觀此時的楊素,見狀之間,卻是淡然輕逸一般的向著楊廣拱手行禮。
“殿下!此事,現在可能難以理解,但是事後,您自會明白的!”
“越國公,是在挑釁本王的智謀嗎?”
“老臣不敢!此話用意,是老臣想斗膽,向殿下問一句話!”
“你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謝殿下擡舉......仁壽宮之變,到此!已經是火燒眉睫,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老臣敢問殿下的心中,是否......還留有私情呢?”
“越國公,您這.....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述,安靜!老臣,只想聽聽殿下怎麼說!此話,事關全局勝敗,不得不問!”
“越國公,你這是罔上之舉,論罪當死!”
“殿下!此言差矣!.....現在應該稱殿下,爲陛下了!此話乃是欺君罔上?。 ?
“哼!越國公,你是在挑釁本王的底線嗎?”
“事情危機萬分,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老臣是不得不、以命進諫??!”
“那本王,倒是想請問越國公了......所謂的以命進諫是什麼?”
“仁壽宮之變,我們與高熲,皆非勝者、或是敗者.....老臣所說的私情,就是陛下,對於其他幾位皇子,要如何處置呢?”
“越國公是怕他們會......取而代之嗎?”
“不錯!”
“那您老,可得問問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陛下!朝堂之上,處處與陛下作對之人,何止是高熲等開隋九老,還有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勢力,對您的位子可謂是虎視眈眈......而仁壽宮之變,已經是紙包不住火,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借題發揮,利用抱團取暖之勢,將陛下拉下......大隋的帝王之位!”
“事關這麼大,越國公想在這裡一次說清楚嗎......去大寶殿吧!”
淡然之間,只見那楊廣話音未盡之際,便是欲言又止,隨之竟是黯然神傷一般的向著大寶殿,慢步走去,而反觀其身後的衆人,見狀之間,亦是不敢吭聲,只能靜默無聲的緊隨其後。
然而說到此處之時,其實楊廣一聽到越國公楊素的這般話語之後,一瞬之間,就已經明白了楊素的用意,自己現在雖是大隋王朝的東宮儲君、是大隋未來的皇帝!但是仁壽宮之變,竟是害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只要稍有不慎,那便是前功盡棄,而其中最大的隱患、最需要解決的,就是這大隋王位繼承者的人選,除了已經仙逝的秦王楊俊,其他的幾個!皆是最爲明顯的威脅,而現在唯有斬草除根,方有一線生機!
隨之就在楊廣這輕思迷亂之間、不知不覺之際,大寶殿卻已經是赫然的出現在眼前,顯得那般的高不可攀!可是淡然之間,只見此時的楊廣,慢步漠然一般的邁入大寶殿之後,先前的黯然神傷之色,竟是瞬間的消散得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堅毅無畏、梟雄傲氣的神情,聚精會神的看著大寶殿、正中間的皇椅。
“僕射公!”
“老臣在!”
“在......朕的眼中,只以大隋的江山社稷爲重,其他的......無關緊要,更別說是朕,心中的那一絲念心了。”
忽見其輕言剛落之間,楊廣便是慢步輕逸、大義凜然一般的向著皇椅、走了過去,而反觀此時、身後的楊素,聽聞之後,竟是突然的露出邪魅詭異的笑容,隨即就是跪地叩拜。
“老臣楊素,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
霎那之間,只見其楊素跪地叩拜之際,宇文述、張衡、郭衍等人,見狀之間,亦是不敢有所懈怠,隨之跪地叩拜!而此時的楊廣,則是漠然堅毅的立足於皇椅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皇椅!
“平身!”
“謝皇上!”
“僕射公!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
“老臣明白!”
“那仁壽宮之事,你有何見解???”
“啓稟陛下!老臣是有一些計策,還請陛下明鑑!”
“但說無妨!”
“謝陛下!眼下有三件要事,必須馬上辦!其一,秘不發喪,假傳先帝的聖旨,藉以先帝病危之事,將幾位皇子全部召進仁壽宮來,其中最爲重要的、就是即可派人前去通知五皇子漢王楊諒,進宮覲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朕明白越國公的意思!你是要朕......斬草除根啊!”
“心不絕!難以成就.......千古一帝??!”
“哈!但是房陵王楊勇,已經被宇文述所擒獲,再次論爲階下之囚!秦王楊俊,已經駕鶴西去!蜀王楊秀,更是已經被貶爲庶民,永世不得翻身!現在就是漢王楊諒......這幾個兄弟,全都因爲朕,落得悽苦悲涼、生不如死!朕,實在有點.....不忍心??!”
“陛下!正所謂無毒不丈夫,若想坐穩大隋王朝的帝王之位,以血鋪就這帝王之路,是在所難免!更何況現在是......時不待我!”
“哈,朕終於明白......你與高熲之戰,爲何會是這般的......險象環生了!”
“陛下,您這.......老夫與高熲,本就是一對不死不休、亦敵亦友的對手,只要高熲參與到此事中來,那老夫與他的對局,唯有一方倒下,方可收場!陛下就不要深究此事了.......”
“那你爲何這般火急火燎的趕回仁壽宮、不與高熲戰至最後的生死呢?”
“陛下,老夫與高熲之事,並不是現在必須要解決之事,還是......”
“說!”
霎那之間,只見那楊素欲想再次強調劫殺、其餘的幾位皇子,乃是仁壽宮之變的重中之重、勝負關鍵,但是此時的楊廣,卻是緊抓著楊素與高熲的恩怨、不放!更是逼著楊素說清其中原由,不得以讓楊素有點匪夷所思,而反觀此時大寶殿之中的宇文述、張衡和郭衍等人,卻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措!
“是......這是老臣的失職,與高熲對局之中,萬料不到他居然會請動忠孝王伍建章,使用其調虎離山之計,讓伍建章從仁壽宮之中、得到了先帝的遺詔......而且此事之後,其事態的變化、也遠超老臣的預料,爲了挽救著半壁江山!老臣纔在魚俱羅亂局之時,乘機趕回仁壽宮之中,做出防禦之策,請陛下明鑑!”
“哦!那麼越國公??!你能猜到高熲之計,那麼......朕,會猜測不到嗎?”
“什麼?”
淡然之間,只見那楊廣一聲輕應之際,便是漠然堅毅一般的、回頭看著身後的越國公楊素,而反觀此時的楊素,見狀之間,則是茫然錯愕一般的鞠躬著,不敢輕易應聲!
可是卻見此時、跪地未起的宇文述、張衡、郭衍等人,臉面之上的冷汗,亦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滑落臉頰,皆因他們,亦是直到現在、才聽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