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射公,宋國公來了!”
聽聞李密這般叫喚之間,高熲瞬間便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隨即睜眼起身,快步的走到兩人更前。
“宋國公,能讓你親自前來,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齊公,太子之事,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了,再查那幕後黑手,有什麼用啊?”
“非也,此事若不再詳查下去,最後的結果,可怕太子會性命堪憂啊!”
“什麼?”
“唉!太子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老夫的錯,都怪老夫、老糊塗了!老夫有罪啊!但老夫必須知道是何人所爲?竟有如此的通天之能,能將整個大隋皇宮的人,這般的玩弄於鼓掌之中。”
聽聞之間,賀若弼隨之無奈的搖頭,卻是欲言又止,而反觀此時的李密,見到高熲如此自責,隨之上前說道:“齊公,您年事已高,不要太自責啦!”
“僕射公,實不相瞞!我查詢至今,真的還未查那個幕後黑手啊!”
“還未查到!”
“是啊!想不到這個人,竟會藏得如此之深,更本就很難查到他的蛛絲馬跡!”
只見就在高熲聽聞賀若弼這般述說之間,而驚愕不已之際,李密與賀若弼兩人,隨之無奈的搖著頭,高熲見狀,亦是深嘆一口氣,茫然神傷一般的向前走去。
“多麼周全、多麼巧妙的連環計啊!楊廣,楊素,獨孤後還有太子自己所在的東宮.....竟能做到讓這麼多股勢力,合集在一起!將太子於大興皇城之中,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心血,摧毀殆盡!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齊公,太子遇到這種事情,得到這樣的結果,不僅是您沒想到,恐怕滿朝的文武百官、任誰也都沒有想到啊!我這幾日以來的多方查探,也依舊是無半點所獲......”
“宋國公......我高熲一生,自認爲頭腦深睿、深謀遠慮!可究竟是被什麼東西迷惑住了,竟然這般被人牽著鼻子走,處處受制!但令老夫最想不到的是......晉王楊廣,竟能做到這般的絕情無意.....想來陛下的幾個皇子們,同胞血肉二十餘年,曾今是那樣的至深至愛,無半點虛擬啊!朝廷文武更是有口皆碑,難道爲了這個帝王之位,楊廣真的能做到,怒斷其天倫之情嗎?”
“僕射公,別再說了......可是僕射公,不知我此話,應不應該說!雖然我幾日之中的多方查探,仍是無半點收穫,但已經摸到了一點頭緒,殊不知是真是假而已。”
聽聞之間,李密與高熲隨之不由自主的、亦是同時的看著賀若弼,異口同聲的說道:“什麼頭緒?”
“多方查探之中,我曾得到過一個消息.......楊廣背後的幕後黑手,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其名叫做......墨家!”
“墨家?......依宋國公之言,難道是先秦時期,九流十家之中的墨家嗎?”
“齊公,此事我也還未查探清楚,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墨家!這只是在無意之中、得到的消息而已,所以纔不知是真還是假?”
“墨家?”
然而就見李密輕言盡了之間,賀若弼、高熲與李密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之中時,然而就在此時,便見高熲府之中的下人,正疾走快步、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隨即氣喘咻咻的叫喚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啊!”
“小的,小的,出門時看見一羣宮廷禁衛,正向著僕射府這邊,跑來啊!”
“難道......不好!看來楊素已經讒言到陛下,將矛頭轉向老夫這邊了!元旻與元胃被楊素,先後除去之時,老夫就已經隱約感覺到楊素,絕不會就此罷休!”
話音剛落,就見高熲於這般輕言之間,立即向李密與賀若弼揮手示意,兩人見狀,隨即快步走來。
“齊公!你想怎麼辦?我李密......誓死相隨!”
“僕射公!我賀若弼與蒲扇公一樣,也是正有此意!”
“兩位大人會錯意了,若是老夫猜得不錯的話!此時皇宮禁衛前來老夫府邸,不僅是陛下的意思!更是楊素的計謀!若是我們在此危機時刻,再亂了方寸的話!只會是中了楊素的奸計......來,後花園之內,有個後門,兩位大人,請儘快脫身,快.....”
“僕射......”
“兩位大人且不可意氣用事!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陛下,此時還不會要了老夫這條老命,但請兩位大人脫身之後,一定要儘快查清楚楊廣背後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快走,快,切不可猶豫了.....”
話音剛落之間,高熲隨即便將兩人推開,揮手示意那名前來稟報的下人,帶賀若弼與李密離開。
兩人見狀之後,已知此事是回天乏術了,便毫不猶豫的跟著那名下人一同朝著後花園奔去。
而再次轉眼此時的高熲,見到兩人離去之後,竟是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隨之稍微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輕手一揮,便精神抖擻一般的向著門外走去。
隨後不久,隋文帝楊堅所派的皇城禁衛,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僕射府,將左僕射高熲帶走了。然而此事,卻是不僅如此,令人錯愕不已的是這些皇城禁衛,竟是分成兩路,一路前去僕射府帶走了高熲,另一路卻是來到天牢之中,要帶走了太子楊勇。
轉眼之間,便見此時天牢之中的太子楊勇,見到前來帶走他的皇宮禁衛之時,瞬間嚇得吃驚不已,隨之聲嘶力竭一般的叫喚道:“你們想幹什麼?不是要殺我吧?走開!”
“太子殿下,是陛下要召見您,請跟我們走吧!”
“不去,我哪也不去!走開,你們都走開!”
皇城禁衛之中的使者,見其楊勇這般的撒潑打滾,好似無奈,便知軟的不行,唯有來硬的!隨即便沉默不語的揮手示意,旁邊的皇城禁衛,將太子楊勇硬生生的駕出天牢,便見大隊人馬快速的朝著皇宮本去。
隨之便在這淡然之間,只見此時的大興皇宮之中、隋文帝楊堅的武德殿之內,太子楊勇竟是衣著邋遢不堪的、茫然慢步一般的走進大殿之中,整個人近乎是頹廢得如同廢人一般,不堪入目。而反觀此時一同走進來的左僕射高熲,雖說面色之上還是猶如精神抖擻一般的走進大殿之中、大義凜然的,但忽見其身旁一同進來的楊勇之後,此時的他竟是如此的破落不堪之樣,高熲瞬間便不由自主的滿臉愁容起來。
之後,便見楊勇與高熲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無可奈何一般的搖著頭,不再言語,慢步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兩人定眼一看大殿之上時,皆是被驚愕得難以言語!只因此時兩人所見到的場景,皆是十分驚恐詫異之景。
便見此時的隋文帝楊堅,今日所穿皇服,竟不是朝廷之上、上朝用的皇帝之服,而是身披著沙場戎裝,手持利劍,正襟危坐於皇椅之上,臉色異常的鐵青堅毅,閉眼沉思著!大殿周邊陳列滿了皇城禁衛之軍,個個臉色剛正嚴明、眼睛炯炯有神!
大殿之下,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皇家貴族,個個皆是屏氣斂聲、正襟危立於武德殿的兩邊,召集而來的文武百官們靜默無聲的站立於大殿東面,皇室宗親們沉默無言的站立在大殿西面,都是不由自主的、目不轉睛的的看著高熲與楊廣兩人。
隨之便見皇城禁衛們,快速的上前,將高熲和楊勇兩人,迅速的押到了隋文帝楊堅更前!
轉眼之間,便見此時的晉王楊廣,卻是早已經從突厥之地,回到了皇宮之中,在武德殿之內,正漠然無聲的低著頭!用著眼睛的餘光,看著身邊的太子楊勇。
“人都到了,開始吧!”
輕言之際、突然之間,只見此時的隋文帝楊堅,忽然睜開雙眼,隨之揮手示意,旁邊的內史侍郎薛道衡宣讀詔書。
“宣旨!”
“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