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子楊廣的一句輕言,便已點明瞭楊廣根本就不認識墨問,而高熲驚愕不已的表現,更是說明了就算是足智多謀的高熲,亦是難以猜測到墨問、爲何要參與這場將會影響到整個大隋王朝的命運,甚至整個天下命運的角逐之中,不得而知!
可是墨家、墨問,一個近乎神秘傳說的存在,他爲何這樣做!現在去想視乎爲時尚早,但通過他的攪局之後,可隱約的感覺到他似乎在佈置一場無形之中的彌天大局,亦是慢慢的浮現在眼前,但至始至終仍是未有人能看清其中門道、撲朔迷離。
隨之於此淡然之間,只見此時月明高掛、楊柳低垂,微風輕輕拂過了一座神秘的、血色的涼亭,定眼一看,霎時詭異非常。
月華臨,流光轉,水波不興,便見那血色涼亭之中、吊滿了密密麻麻的琉璃串,隨風輕輕搖弋,其碰撞之聲,叮叮嚀嚀的瞬間響徹四周,而於那如此淒涼、寂靜的夜空之中,顯得更加響亮、更加悽怨。
轉眼之間,便見此時一道寂靜無聲的身影、默默的正襟危坐於涼亭之中,細心的、全神貫注的擦拭著手中的鏡子,一遍一遍的、毫無厭倦的擦拭著。
忽然之間,就見此時另一個詭異的身影,正慢步悠然一般的走了過來!定眼一看,竟是那出手救下高熲的幽冥君,隨之便見此時的幽冥君噼裡啪啦的、欣喜萬分一般的打著手中算盤,輕快的慢步走來,口中更是碎碎念著今日的賬目。
“一百兩,兩百兩......哈哈!今日賺大發了!”
輕言之間,便見此時的幽冥君已是臨近那血色涼亭,隨之便漠然的擡頭,見到此景之後,不免好氣的說道:“唉!小問啊!你怎麼又在那裡擦鏡子啊!你這每天對著那面破鏡子這個、擦啊擦的,照完鏡子後、會變得更漂亮嗎?”
就在幽冥君這般輕言之間,順勢一看,竟見那正襟危坐於血色涼亭之內的人,便是那攪亂整個大隋王朝的人,墨家、墨問!
隨之便見此時的墨問,聽聞之後,竟依舊是不爲所動,仍然在那裡,繼續聚精會神的、沉默不語的擦拭著手中的鏡子,近乎沒聽見幽冥君說話一般。
淡然之間,便見此時的幽冥君見狀之後,隨之便是氣不打一處來的繼續說道:“唉呀啊!竟然不理我,好啊!枉費我爲了你,做賠了一筆大買賣,那個心疼啊......我堂堂幽冥君,一代神醫,不僅給你小子免費當跑腿的,還賠上了六十年開一花的楓珠,最後竟白白的給人、免費醫治!你居然還不理我啊!好,你等著,這次我若不跟你這個悶葫蘆,把新賬舊賬、全算個清楚,我就跟你姓!”
憤言剛落,幽冥君隨即便在算盤上噼裡啪啦的算了起來,忽然.......
“你我之間,還需要分彼此嗎?月季。”
“你.......閉嘴!別再叫這個名字,我現在叫幽冥君。”
“名字可以變,但你這個人,變不了啊.....何必見外啊!月季。”
“啊哦!你再叫一次看看,我馬上跟你翻臉.......這也算一筆賬!”
怒言之間,幽冥君隨即憤然轉身、繼續打著自己的算盤,不再理會那墨問,而反觀此時的墨問,見狀之後,隨之微微一笑。
“哈!你脾氣這麼大,我怎麼敢收你做義子啊!”
聽聞之間,幽冥君隨之錯愕不已的瞄了下墨問,便是不屑一顧的說道:“你說什麼?誰要做義子?”
“你都主動說要跟我姓了,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盛情難卻,我當然要收了,是不是啊?”
“收你去死啦!不管是左看右看,還是倒過來看,都是我年紀比較大,我收你還差不多,來、來,快叫我乾爹!”
“收一個長輩做義子,也是我剛纔爲難之處,纔會那麼安靜、不理會你啊!月季!”
“啊!啊!理你的頭啦!你......你就繼續自己鐵齒銅牙吧!不跟你發瘋了。”
輕言盡了之間,便見那幽冥君惺惺的慢步走到血色涼亭之中、坐了下來,繼續打著他的算盤,而反觀此時的墨問,見狀之間,則是再次微微一笑。
“你來找我,應該不是爲了、跟我討要救高熲的賬吧!”
“一半一半啦!我看你對楊廣謀位東宮之事、如此上心,最後居然還會自己親自動手,攪得整個大隋王朝雞犬不寧的,像你這麼懶惰的人,真是難得啊.......哦,對了!那你給高熲的信,寫著什麼啊?”
輕言之間,便見墨問聽聞之後,竟是突然的沉默下來,隨之淡然的繼續擦著鏡子,而反觀此時的幽冥君見狀之間,便是不由得生起氣來,剛想欲言之際、電光火石之間,卻見此時的墨問,竟是突然的開口,輕輕說道:“沒什麼!就是叫他去找楊廣而已。”
“什麼?那你這不是叫高熲去送死嗎?你難道不知道高熲和楊廣是死對頭啊!”
“哈!你知道皇族之中,什麼東西是最可怕的嗎?”
“什麼啊?”
“那就是你月季一直在追求的東西啊!”
“我.......你是想找死啊!最後告訴你一次,我叫幽冥君!以後別再叫那個名字了........但聽你這麼說,他們也喜歡錢啊!”
只見那幽冥君先是怒吼、隨即又是輕言盡了之間,便不由得雞賊一般的看著墨問,而反觀此時的墨問,竟是再次的沉默下來,差點把幽冥君氣個半死。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啊!這很不厚道哦!話說一半,就停了,你是想急死人啊......我又沒你腦子那麼聰明,可以自己想!趕緊說說,他們在追求什麼東西啊?”
“哈!他們所求的無非就是兩個字.......利益啊!”
“利益......什麼意思?”
“這世間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或是朋友,有的就是永遠的利益。”
“那個.......我說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深奧啊!我這腦子,跟不上你的意思!”
然而只見那幽冥君輕言剛落之間,墨問隨之淡然的擡起頭來,看了看天空,緊接著便是繼續全神貫注的擦拭手中的鏡子。
“若我說了,那我們的新賬舊賬,可就要......一筆勾銷了!你願意嗎?”
“你.....原來你早就想算計我了啊!不可能?”
“那我可就不說了.......而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不用幾天時間,這大隋太子易位之事,很快就要在那些史官的筆下,成爲百思不得其解的歷史迷案哦!”
“你......好,你說,你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就當我幽冥君這次白忙一場!”
就在幽冥君怨言剛落之際,墨問見狀,隨之淡然的微微一笑,緊接著便停下了擦拭鏡子,看向了前方,面色亦是瞬間陰沉下來。
“你可還記得楊廣南下滅陳之時,什麼事情讓楊廣久久不能忘懷?”
“我記得那時候,滅陳大計,是你獻給楊廣的.......哦!對了!魔司令,楊廣追殺了很久,一直沒有得償所願!將楊廣氣了個半死,現在肯定是楊廣的一個心病。”
“不錯!墨家,從先秦之時,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使命,那便是.......滅魔!”
“這個我知道啊!那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南陳被滅之後,我本想讓楊廣全心全意的追查魔司令的下落,好!除去這個心病,可是那時我發現了一個可以完全掌握楊廣的契機。”
“什麼契機?”
“那便是陳國的寧遠公主!”
“她?”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楊廣自從見過寧遠公主之後,便好似被寧遠公主勾走了魂魄一般,茶飯不思!”
“那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利用寧遠公主控制楊廣嗎?”
“不錯!我想控制楊廣........隋文帝楊堅恪盡職守、克勤克儉,若是脅迫他建造某個舉國之力的工程,他絕不會輕易就範,耗時費力,而楊堅的幾個皇子之中,就只有楊廣可以勝任!”
“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
“哈!簡單說!我獻計爲楊廣平定南陳,是爲他樹立朝堂之威,現在獻計是爲他奪取太子之位,更是要他.......登基大隋帝王之位。”
“你想讓他當皇帝?”
只見幽冥君於驚言之際,隨即驚愕不已的看著墨問,而反觀此時的墨問,則是面不改色、巋然不動一般的繼續看著前方。
“不錯!”
“難怪你會設計讓宇文述去慫恿楊廣,謀位東宮!之後設計,將高熲一步步的逼入死局!更是藉機將楊勇爲首的東宮勢力,連根拔起,爲楊廣鋪平登基大寶之路......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路!我已經爲他鋪平了,局!也已經爲他設好了,接下來就看他是否真的做到......絕情絕意!”
“什麼意思?”
“我已經設計好,將寧遠公主送給隋文帝楊堅做妃!”
“啊?你什麼時候弄好的,我怎麼不知道.......”
然而未等幽冥君說完,便見此時的墨問,竟是淡然的站了起來,隨之冷漠的看向了東方。
“時候到了!我們該走了......”
“什麼,去哪啊?”
“大地的盡頭......東瀛!”
“什麼?”
輕言之間,便見墨問隨之漠然的轉身向前走去,而反觀此時的幽冥君,見狀之間,亦是不由自主的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等等......我還沒問完呢?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