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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人

“公主,我柳述本是一個紈絝子弟,之後皆因你乃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才能這般意氣風發的一路加官進爵,後來陛下在廢黜東宮太子楊勇、易位晉王楊廣之時,爲了保持對新任太子楊廣的威懾制約和朝廷之上那些趨炎附勢之人的警惕,便有意的逐漸架空了權臣左僕射楊素的勢力,生怕他們會結黨營私、操控朝堂,才命我柳述擔任兵部尚書一職,之後更是讓我逐步的參於到朝廷的軍機大事之中,可是誰曾想到獨孤皇后,居然會在此時殯天離世........受此沉重打擊的陛下,便從此頹靡不振,更是無心參與朝廷大事的決策,而那楊素便藉此天賜良機,明則是爲了皇后殯天之事、鞠躬盡瘁,實則是趁陛下心力交瘁之際,重掌朝廷軍機大權.......先前之事多說無益,但此時此刻我隱約的感覺到皇后離世之後,這朝廷可能將會有很大的變故,甚是波及到我大隋王朝的根基......”

只見於話音未盡之際,柳述竟是不由得臉色鐵青起來,欲言又止!而反觀此時的楊阿五,聽聞了柳述這般述說之後,不明所以的看著柳述。

“駙馬!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說清楚這些事情?只是隱約的感覺到,朝廷!將會有大事發生.......”

“什麼大事發生?你說啊!”

一句輕言而起,又是一句輕言而欲言又止,柳述多次這般的有苦難言,皆因此時的他,已經是越說越難以啓齒,那個欲想吐出的名字,此時已經是無數次的再次吞了回去,亦是因爲他十分知道蘭陵公主楊阿五乃是一個多情之人,更是把親情看得十分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然而權利巔峰的帝王之家,手足無情、自相殘殺,無奈其比比皆是!柳述這般作爲,亦是不想再讓楊阿五受到傷害。

然而在這皇宮之中的多次變故之內,不管是秦孝王楊俊因病離世、還是房陵王楊勇、蜀王楊秀等先後被廢黜王侯之位、輪爲庶民!蘭陵公主楊阿五已經是整日以淚洗面、日益消瘦!此時獨孤皇后又是如此恰巧的駕鶴西去.....在這麼多的打擊之下,楊阿五已經是消瘦得不成人樣!柳述十分生怕楊阿五會做出什麼不智之舉,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亦是無可奈何一般的搖頭作罷!

“公主,你稍安勿躁,我.......”

可是就當柳述思前想後、欲想把皇宮之後的可能變故,告訴蘭陵公主楊阿五、以此來讓她提高警惕之際,楊阿五也亦是黯然的擦拭掉眼角之淚、側耳傾聽之時,突然的就是一陣狂風,猛然襲來,隨之瞬間驚愕得柳述欲言又止、與楊阿五一同莫名其妙的向外看去。

“追往事,嘆今吾,春風不染白髭鬚。夜闌驚聞擂鼓聲,金戈鐵馬斬閻羅。”

只見其詩音剛落之際,大門之外卻見一人,突然出現!隨之便見其身披素衣、頭綁白綾,腰上掛著一把佩劍,大義凜然一般的大步走來,在那稀疏的月光照射之下,只見其人一副堅毅無畏一般的臉色,身上的威武霸氣,溢於言表。

隨之便見此人路過之處,吹起陣陣勁風,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皆是被吹拂得搖擺不已,而再次轉眼此人,竟是心無旁騖似的,不爲之所動,繼續大步慢走的向著蘭陵公主楊阿五與駙馬柳述走了過來。

“姐,不必再逼問駙馬了,朝廷宮規綱紀之下,還有那亂臣賊子的陰謀算計,駙馬他也是.....無可奈何啊!”

“你.......楊諒!”

“涼弟.......”

只見於柳述驚言之間,忽聞一聲急言快語,快速傳來,便見柳述身後的楊阿五、竟是不由自主的狂奔過去,直接撲到了楊諒的身上,便是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起來。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姐姐好想你啊......涼弟!涼弟....”

便見楊阿五一聲聲的嚎啕大哭之聲,一句句涼弟的痛哭叫喚之音,不由自主的刺激著漢王楊諒的內心,亦是不由得刺激著此時的柳述,隨之便見此時的柳述黯然的轉身看向別處,而此時的楊諒則是心痛萬分的抱緊了楊阿五。

“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

“你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后,走了,真走了......嗚嗚嗚!”

可是就在此時轉眼之間,只見於漢王楊諒與蘭陵公主楊阿五久別重逢之時,緊緊抱住而失聲痛哭之際,只見於東宮太子之中的後花園之內,太子楊廣依舊是靜默無聲的站於涼亭之中,聚精會神的看著水波不興的小池塘,而反觀此時的楊廣的身後,來人稟報事情的,竟是那越國公楊素或者是宇文述,而是一名黑衣人。

“你說漢王去招蘭陵公主了?”

“是的,小人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

“恩,你先下去吧!記住繼續留心觀察楊素的動靜,切不可讓他發現什麼!”

“遵命!”

只見黑衣人應聲之間,便是快步退下,而再次反觀此時的楊廣,聽聞了漢王楊諒前去找蘭陵公主楊阿五之後,竟是淡然的露出了微笑之情。

“楊諒去了,阿五應該......會快樂點了吧!”

“走,去屋裡坐吧!”

“恩!”

忽見一句輕言之間,事情的變化亦是如楊廣所料一般,通過一陣徹徹底底的痛哭宣泄之後,楊阿五似乎已經是稍有緩色,隨之便欣慰的牽著漢王楊諒,往屋裡走去。

“姐,你先坐!”

“你也坐吧!”

“恩!”

話音剛落之際,便見此時的漢王楊諒隨之正襟危坐於椅子上,卻不是直接與楊阿五交談起來,而是兩眼炯炯有神、堅毅盛怒一般的看著,此時就站旁邊的駙馬柳述。

隨之便見柳述見此情景之後,不由得驚愕起來,便是快步上前請安行禮道:“參見漢王殿下!”

只見柳述輕言請安之後,楊諒卻是半天無聲響,繼續堅毅盛怒一般的看著柳述,而反觀此時的楊阿五見狀之間,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隨之迷糊的詢問道:“阿涼!你這是.......”

“姐,現在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現在母后都已經走了!我怎麼能裝作不知道......阿諒!聽你剛纔的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快告訴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若你想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你就先稍安勿躁,我有事情先詢問一下姐夫......駙馬!本王知曉皇宮之事,你駙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並且更無插手其中的餘地和能力,本王,現在就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只需點頭或是搖頭便可。”

只見於楊諒話音剛落之間,楊阿五與柳述聽聞之後,則是互相的面面相覷,但見此時的漢王楊諒,竟是如此的這般義正言辭,便是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聽他的詢問。

“皇宮這幾年的變故,不管是三哥的離世,還是大哥和四哥被廢黜皇子之位,是否......都與楊廣有關?”

“殿下......”

“阿諒,你問這些幹什麼?你是不是想做什麼?母后剛殯天不久,難道你想讓皇宮裡面,再生事端嗎?”

“姐!”

一句輕言之間,楊諒瞬間就喝住了楊阿五,隨之仍是堅毅盛怒一般的看著駙馬柳述,而反觀此時的柳述,見到楊諒這般堅毅泠然,便知曉此事已經是無法隱瞞下去,隨之無可奈何一般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三哥去世之時,我就隱約的感覺到不對勁,大哥和三哥被廢黜之後,就證明了我的猜想!”

“阿涼!”

“姐,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切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嗎?身在帝王之家,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辦法左右的,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改變所有,不只是我們的命運,甚至是整個天下......那便是權利!”

“阿諒,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姐,你現在也應該清醒點吧!帝王之家的血腥、殘酷與無奈,你應該是最瞭解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楊廣這樣多行不義........必自斃。”

“阿諒......”

漠然之間,只見楊阿五話音未盡之間,漢王楊諒竟是漠然起身、隨之堅毅無畏一般的慢步走了出去,楊阿五見狀,眼淚竟是突然的再次奪眶而出,更是欲想起身攔阻,卻在此時被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駙馬柳述給拉住了,隨之兩人迷茫無措一般的看著、漢王楊諒那孤寂離去的身影。

“公主!你不要這樣啊!”

“阿諒,阿諒......你別做什麼傻事啊!母后已經走了,母后......駙馬,你別拉我,你去拉住他啊!快起拉住.....阿諒!”

又是那一陣陣的哀嚎,一聲聲的啼哭,任由蘭陵公主楊阿五如何撕心裂肺一般的痛哭呼喚,漢王楊諒卻仍是那樣沉默不語、堅毅凜然一般的,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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