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只見那隋文帝楊堅痛斥完楊秀之際,宣泄完自己心中的怒火之後,亦是不由得靜默了下來,而反觀此時的蜀王楊秀,見狀之間,便是黯然的跪地謝罪,更是瞬間淚如雨下一般的哀言說道:“父皇,兒臣承蒙皇恩浩蕩,出京擔任地方藩王之職,卻不能遵守朝廷法令制度,實屬罪該萬死!兒臣知錯了!”
“哼!現在才知道錯了,來得及嗎?”
“父皇,兒臣真知道錯了,但是父皇,此事之中,我是冤......”
“陛下!”
忽然之間,只見就在楊秀欲想說出冤枉二字之際,太子楊廣竟是在一聲輕喊之間,隨即便上前跪拜叩首,亦是瞬間驚愕得楊秀欲言又止,茫然的看著楊廣。
“陛下,楊秀駐守邊陲之地,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惡劣,身爲一個皇子,卻能毫無怨言的、盡職盡責的守土護疆,雖無大功,亦有苦勞,現在他雖是有逾越朝廷法則之舉,但請陛下,望在他這份苦勞之上,從輕發落,或者.......兒臣願意替楊秀,代罪受過,以儆效尤,請陛下恩準!”
“楊.......”
“請陛下從輕發落,臣等願意代罪受過!”
“請陛下三思!”
突然之間,一聲聲驚語,隨之響徹整個大興殿,只見就在楊秀聽聞楊廣這般述說,而剛想怒喝太子楊廣,是裝腔作勢之際,朝堂之上的諸王爵候們,還有那些朝廷重臣們,竟是不約而同的都跪地叩首、淚流滿面,甚至是各各爭先恐後的向楊堅請願,願意代替蜀王楊秀、謝罪受罰,霎那間,亦是驚愕得楊秀啞口無言,茫然的看著他們。
然而一聲聲驚語落下之後,衆人皆是跪拜叩首之際,反觀此時的隋文帝楊堅,見狀之間,則是突然的目光如炬一般的掃視了下大殿,隨之竟是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瞬間震愕得在場所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豈有此理.......朝廷法則,明文規定,豈能說改就改!你們是想造反嗎?”
“陛下!”
“閉嘴!賞罰分明,乃是朕的爲君之道!往日之時,秦王楊俊鋪張浪費、驕奢淫逸,弄得皇宮內外,民怨沸騰!朕,便用爲父之道來訓導他。而現在蜀王楊秀竟是幹出這般傷天害理、禍害百姓之事,朕,就要用爲君之道懲處他,刑部........”
“陛下!”
就在隋文帝楊堅,欲想怒吼著將蜀王楊秀交於刑部審訊之際,便聞一聲驚叫之間,衆人聽聞之後,皆是錯愕驚懵之際,便見那開府慶整,已經是快走疾步的跪拜於御前臺階之下,隨即急言勸諫的述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慶整,你說什麼萬萬不可?”
“陛下,前太子楊勇已被廢黜,淪爲獄下之囚。秦王楊俊因病,而駕鶴西去。漢王楊諒又遠在邊陲之地,甚少回朝,陛下的皇子已經不多了,何必要如此嚴治?而且蜀王殿下,生性耿直,剛正不迂,現在若是對他這樣嚴懲不貸,恐怕蜀王殿下,以後很難自我保全啊!還望陛下三思啊!”
“閉嘴!朝廷法則律規,豈能因朕的皇子就朝令夕改,那不天下大亂了,這個責任,你擔待得起嗎?還有,就楊秀一人與大隋律法相比,哪個更重要?啊!”
“微臣......”
“別說了,慶整,你若再敢爲這個逆子求情,小心,朕割了你的舌頭,楊秀.....這個逆子,若是以罪論處,就應當拉到街市斬首示衆,以儆效尤!以便向天下的百姓,謝罪!此事就此作罷!若誰再敢爲他求情,同罪論處,來人啊......將亂臣楊秀押入大牢,沒朕的旨意,誰也不能見。”
“父皇,父皇......兒臣知罪,請父皇開恩........”
隨之就在隋文帝楊堅怒言盡了之間,蜀王楊秀聽聞之間、而錯懵驚叫之際,就見那些皇宮禁衛,聽聞之後,亦是不敢多加耽誤,隨即便將楊秀,快速的押了下去,徒留下了楊秀的一陣陣的哀嚎,響徹了整個大興殿,然而再次反觀此時的隋文帝楊堅,見到楊秀被押下去之後,竟是怒不可遏一般的離開了大興殿,揮袖而去。
就這樣徒留下了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們,面面相視,黯然搖頭,然而反觀此時的太子楊廣,則是見到隋文帝楊堅這般舉動之後、楊秀陋態百出之際,竟是漠然的露出了意料之內一般的微微一笑,淡然的站了起來。
隨之蜀王楊秀之事的發展,亦是正如隋文帝楊堅所說的那般決絕一樣,不僅命令楊素、蘇威、牛弘、柳述、趙綽等人,詳細審問蜀王楊秀的所犯之罪和嚴懲不貸之外,更是拒絕了一切爲蜀王楊秀遊說解罪之人的進諫,事已至此,可以說此時的隋文帝楊堅已經將蜀王楊秀,置於了萬劫不復的死地。
隨之在這轉眼一瞬之間,只見此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明月高掛,微風清徐,大興皇城之中的家家戶戶,皆是閉燈歇息,一片祥和寧靜,然而就在這漠然之間,只見大興皇城之中、東宮太子府之內,太子楊廣的寢宮之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令人不免錯愕不已。
定眼望去,卻不見有任何東宮侍衛,在太子的寢宮之外,站崗守衛!淡然之間,忽見此時那寢宮的窗戶之上,只見一個人影在那裡來回的走動著,一刻也未有停歇之意一般。
“宇文述,你這樣走來走去,有什麼用嗎?”
只聞一聲輕言之間,便見此時的太子寢宮之中,宇文述聽聞之後,便是立足而定,迷茫不已一般的看著旁邊的楊素,定眼望去,便見此時寢宮之內的楊廣、楊素、宇文述和楊約等四人,正靜默無聲的、各自思考著自己的事情,亦都是一聲不吭的。
隨之再次反觀此時的宇文述,見到楊素這般述說之後,竟是突然的安靜了下來,不再亂走來走去,但卻見此時的宇文述似乎有點不知所措,隨之茫然的看向了另一邊的楊約,可是竟見此時的楊約,卻只是向他使了使眼色,似乎在示意宇文述坐下來、安靜一點。
其實直到此時,那楊約已經有好幾次,都是想說話的,但是都在一開口之時,就被楊素的怒目圓睜給壓了下來,隨之便不敢在多有言語。
其因便是先前之時,他與宇文述的合謀、欲想借機除去高熲之事,但可惜是先斬後奏之後、任務仍是失敗,事已至此,不僅得罪了太子楊廣,更是氣得楊素對他,拔劍相向。
“越國公!楊秀之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要繼續嗎?”
隨之就在衆人靜默沉思之間,只聞楊廣的一聲輕言,便打破了這一沉寂,就見此時的宇文述與楊約皆是不由自主的、甚是欣喜不已的看向了楊廣,而反觀此時的楊素,則是在聽聞之間,竟是淡然的起身,隨之鞠躬輕言道:“殿下!楊秀之事,不僅牽扯到朝廷之中的軍機重臣,更是牽扯到了關隴貴族,若是現在不斬草除根的話!只怕他還是會有翻身的機會!”
“斬草除根?你的意思.....是要殺了他嗎?”
“殿下,會錯意了!老臣所說的斬草除根,並不是要剷除楊秀,而是要剷除他手中的勢力,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勢力?就是像楊勇那樣!”
“殿下,英明!”
聽聞楊素這般述說之間,楊廣隨之從輕思之中,回過神來,便是坦然靜默一般的起身,向著門外走去,而反觀此時的楊素、楊約與宇文述等人,見狀之間,則是更加靜默一般的看著楊廣。
當來到門前之後,便見此時的楊廣竟是黯然神傷一般的擡頭,看著天空之中的明月,隨之黯然輕嘆了一聲。
“唉!那.......就按先前的計劃,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