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楊勇,身爲大隋儲君,不思國政、好奢淫逸、謀害原配,又嫉賢妒能,惡待兄弟!在朝堂之中黨同伐異、培植羽翼、欲行篡位之大逆,因此子不堪嗣,即日廢黜楊勇太子之位,貶爲庶人。晉王楊廣不近酒色、奉儉廉樸、敬上孝其父母,禮待兄妹、遵守臣道、又聰穎博識、寬宏大度,自大隋初建以來屢建奇功,而無居功至傲之景。至此,現東宮太子之位易職於晉王、設命爲大隋太子儲君,擇日進京、遷居東宮。左僕射高熲,身居高位頂權,玩忽瀆職,有負帝望,即日之後,降職削爵,貶爲平民,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見於太監宣讀完聖旨之後,殿下衆人皆是異口同聲的叫喚著、跪拜而下!然而他們此時的心境,卻是百般不同,有像楊素、楊約等人一般的喜形不於色,亦是有像高熲,李密這般的心懷怨念之情。
然而轉眼之間,便見此時的太子楊勇,聽聞這聖旨之後,隨之再三跪伏在地,而跪拜叩首,隨後便心灰意冷般的輕說道:“罪臣所犯之罪,本應該被斬首於鬧市之中,以爲後人有所借鑑,幸而得到陛下的寬宏哀憐,罪臣才得以保全性命!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輕言盡了之後,楊勇隨之再次跪拜,並用其衣襟擦拭著眼淚、淚眼婆娑!而反觀此時楊勇旁邊的高熲,則是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面色十分凝重的低著頭。
隨之便見此時的隋文帝楊堅,在聽聞了楊勇這般述說之後,黯然神傷一般的輕揮了一下手,皇城禁衛見狀,隨即便將楊勇與高熲一同押揭,而離去了。
再次轉眼此時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們,衆人見狀之後,皆是無不憐憫沉默的看著兩人離去,暗中嘆著氣。而反觀此時的晉王楊廣,聽聞自己晉升爲東宮太子之後,臉色之上竟是無半點喜悅之情,繼續黯然無神一般的低著頭,不敢去看正押送出去的楊勇。
可是此事之後,卻非是這般輕易完結了;隨後不久,隋文帝楊堅更是下令,不僅將太子楊勇貶爲了庶人,甚至連那些已經被封爲王爵、封爲公主的、楊勇的後代子女們亦是難逃宿命,緊接著全都被廢爲了庶人,關押到了大理寺之中。
然而此事之後、表面之上,雖說已經是結束了、塵埃落定了,然而真正意義上,此事仍在繼續的發酵著,更是充斥在楊勇那些兄弟姐妹們。隨之於此轉眼之間,便見此時的蘭陵公主楊阿五淚眼婆娑,泣不成聲,神情更是尤爲激動不已的叫喊道:“你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聽聞之間,便見此時的駙馬柳述,正痛心疾首的、慢步茫然的走到房門之前,隨之無可奈何一般的仰天長嘆。
“公主,我其實也很不願意這麼說、這麼想啊!可是你想想,你們可都是親兄妹啊!別人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氣性格,但你怎麼會不知道.......晉王楊廣,一別大興皇城、四年之久,歸來以後的變化,竟是若此之大,令人不敢想象!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聖旨中說到的嫉賢妒能、惡待兄弟!這分明就是晉王他在讒言太子啊!又爲何如此之巧,在晉王回來的這幾天之內,太子妃就突然暴斃了,朝廷上下、不管是誰!都知道只要太子妃一死,皇上、皇后必定會加罪於太子,緊接著便是大興皇城之內,就開始全都流傳著太子謀權篡位的流言蜚語......”
“不,你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
哀言之間,蘭陵公主楊阿五,隨即雙手緊握住耳朵,繼續痛哭流涕著,柳述見狀之後,隨之無奈的搖搖頭,慢步的走出了房間。
隨之在楊堅廢立太子、易換儲君之後,依舊是那般肅靜冷清的大殿之上,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們雖然依舊是個個屏氣斂聲、低頭不語,但實則心裡還是舒坦了許多,只因自從隋文帝楊堅廢立太子之後,其戒備、猜疑之心,已經少了許多!文武百官們亦是不必再像先前那般的人人自危、如履薄冰了。
然而轉眼之間,只見此時的隋文帝楊堅則沉默不語的、正襟危坐於皇椅之上,漠然的看著長寧王楊儼的上表之書,其意在乞求、允許他能擔當隋文帝楊堅的宿衛,欲想以此來爲自己的父親、亦是前太子楊勇,贖罪!其奏表之中的文辭字眼非常哀婉悽切、真情依依,隋文帝楊堅看過之後,感到十分的悲傷與難過,面色之中瞬間出現其黯然神傷之情。
然而便見此時的楊素見狀之後,隨之慢步向隋文帝楊堅鞠躬行禮道:“陛下,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依老臣所見,陛下對於前太子這件事,應像蝮蛇螫手一般,不應該在此事上,多加憂慮了。”
“楊素啊!朕,其實也不想再此事上,多加傷神,可是朝廷之上,還是有許多的文武大臣,仍是不肯放棄,爲太子開脫!”
“陛下,事已至此,老臣多說無益!只能期望陛下能做到決絕點。”
“決絕嗎?.......楊孝政!”
“微臣在!”
就在楊堅輕言盡了之間,隨手將長寧王的奏書,放在了旁邊,便見此時的文林郎楊孝政,隨即上前,叩拜跪首。
“朕,已經看過你的上書了,既然你這般義正言辭,那你說朕要怎麼辦?”
“陛下,微臣還是那些話.......據微臣所知,前太子楊勇,乃是被小人所壞,相信只要加強訓誡教誨,太子肯定會改過自新的,望陛下三思,太子之事,應是不宜廢黜了事啊!望皇上.....”
“閉嘴!說來說去,都是什麼訓誡教誨、改過自新!你們可知道朕給了楊勇多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他到了現在改過自新了嗎?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啊!”
轉眼之間,便見未等文林郎楊孝政說完之際,楊堅便是怒髮衝冠一般的拍案而起、一陣怒斥之後,便命人將文林郎楊孝政,拉出去用其鞭子抽打楊孝政的胸部,打得可謂是鬼哭狼嚎。
然而再次轉眼之間,便見此時的大殿之上,太史令袁充見狀之際,隨即快步上前,輕言說道:“陛下,切不可爲楊孝政這般肆意妄爲之輩,大動肝火啊!以微臣觀察,前太子楊勇的東宮之位,其實早應當廢除了,陛下現在這麼做!只是順應天意........”
“安靜!”
未等太史令袁充說完,隋文帝楊堅隨之揮手示意一般的打斷其的話語,便漠然的搖起頭來。
“此事不用你說........這天象早就已經顯示出來了,只是你們這些文武大臣,沒有敢說話的罷了。”
“陛下聖明!”
輕言盡了之間,便見楊素隨即上前,鞠躬!
“越國公,你還有什麼事,要稟奏的!”
“有!具老臣所知,太子之事,並非是無跡可尋的!當初雲昭訓的父親雲定興,藉著父憑女貴!出入東宮之時,毫無節制、鋪張浪費!之後他更是多次給楊勇,進獻奇異的服飾器物、奇珍異寶,以求得楊勇的高興和青瞇,而且因爲此事,已經離世的左庶子裴政,曾今屢次勸說楊勇要收斂,可是楊勇竟是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哦!越國公這麼一說,朕倒是差點忘了裴政。”
“之後裴政,曾對雲定興說過,您的所作所爲不符合法度國規,這樣下去,最後只會害了太子,但是雲定興卻是充耳不聞,繼續我行我素。還有就是元妃突然暴斃之時,皇城內外議論紛紛,這對於太子,不是什麼好名聲!便要雲定興能爲大局設想,自行引退,否則將會給太子引來災禍,可是雲定興依舊是不思悔過,並且惡人先告狀!將此話全部告訴了楊勇,楊勇就越發的疏遠了裴政,並因此藉機把裴政調任爲襄州總管。”
“哼!親小人,遠賢臣,楊勇這個逆子,豈有不腐敗之理啊!”
“陛下,所言甚是!老臣調查太子府之時,還得知!唐令則有一段時間跟楊勇走得很近,楊勇亦是因此常常命令唐令則,教東宮的宮人侍女、學習絲絃歌舞,因此東宮才經常的歌舞昇平、夜夜笙歌!而此時,便有那也已經離世的右庶子劉行本,亦是經常責備唐令則,曾說道庶子之責應當以輔佐太子走正路爲己任,爲什麼要用聲色歌舞來取媚於太子呢?也因此在劉行本的多方尋責之下,唐令則才越發感到很慚愧,但卻是死性不改!”
“唉!天妒英才啊!朕,此時纔想到裴政、劉行本這般的治國之才,可惜都已經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