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熱鬧的大興城的街道上,各種叫賣聲、呼喚聲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然而只見此時的東宮太子府中的太監陳隨,馬不停蹄一般的小跑到了一家酒樓下,四處張望下、便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而就在此時酒樓不遠之處的牆角旁邊,宇文述與晉王府的太監陳節沉默無言的看著陳隨走進去之後,隨之宇文述便陰沉下了臉,看了下陳節,隨即點頭輕言道:“去吧!”。
“是。”
陳節應聲瞬間,便快步的向酒樓走去,宇文述隨之轉身沉思了起來。
轉眼之間,只見此時的酒樓之上,陳節與陳隨,歡歡喜喜、胡吃海塞一般的喝著酒,聊東聊西的。
“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我說你老弟,多久沒來找我喝酒了,是不是都把我給忘了啊!。”
醉言盡了,陳隨似乎有點醉眼朦朧的看著陳節,原來此人是東宮太子府中的太監陳隨,與陳節乃是鄉親,而反觀此時的陳節則是無奈的拍了拍陳隨的肩膀,隨之無趣的搖頭道:“哎呀!別說了,小弟真是無奈啊!這一去揚州!唉.....原以爲可以跟著晉王,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那晉王楊廣一到揚州便是閉門謝客,長齋禮佛四年之久,後面還想著晉王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哪知道晉王還上癮了呢!這不......一回來就找老兄你喝酒了嘛!來,乾一杯,好數數苦嘛。”
“那別說,一酒解千愁嘛!來,幹!”
言盡了,兩人碰杯狂飲,一杯接著一杯,喝得起勁。
“好,痛快,真是痛快,老兄真是爽快人啊!那個......”
陳節張望了下四周,湊到陳隨邊上,輕輕言語道:“聽說老兄,你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啊!”
聽聞之間,陳隨隨之斜著眼、警惕的看著陳節,陳節見此狀,便嬉笑了下。
“我們可是鄉親啊!這......你還裝啊!說說吧!那豔遇怎麼樣啦。”
聽聞瞬間,陳隨隨即臉色陰沉,輕聲說到:“老弟,我說......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這還是掉腦袋的事,那.........”
陳節看了看陳隨瞬間陰沉下來的臉,竟是不屑一顧的笑道:“哈哈哈!都知道是鄉親了,就別跟老弟我打啞謎啦!你依仗著太子妃的權勢,什麼事你還不敢幹啊!就你那點事,老弟剛回來不久,便已有耳聞了。”
陳隨突然醒悟般的看著正在給自己倒酒的陳節,不免錯愕,輕言說道:“那就是說老兄這點事在外邊都傳開了。”
陳節嬉笑的放好酒瓶,揮了揮手:“老兄,你別驚,別驚,這事只要你不說,那就只有鬼知道,懂嗎?哈哈哈!”
陳隨隨即便不在陰沉著臉,隨即便是很不屑的甩掉手中的花生殼:“嚇死老子了”。
“老兄啊!這事啊!只要你老兄真不說,就真沒人知道的,藏著,就藏著啊!哈哈哈。”
陳隨晃了晃腦袋,斜嘴笑了笑,看著陳節,漠然的輕語道:“老弟啊!爲兄從小就在宮裡當差,什麼沒聽過啊!什麼沒見過啊!可我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說爲什麼有的人,那生下來就值千金萬兩!可爲什麼有的生下來他就是一根草,對!我就是個奴才,沒用的太監,可我也是個人啊!那我也得嚐嚐,哈哈哈。”
聽聞瞬間,陳節隨之不明所以一般的看著陳隨。
“你小子,嚐到什麼啦!”
陳隨看到陳節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其心中隨之一震,便囂張的舉杯喝掉酒,大聲叫喊到:“嚐到什麼?告訴你,那可是你這輩子也碰不到的好東西啊!咕嚕!......就是太子的小妾柳紅啊!哈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兩人相視而笑,談笑正歡時,一瞬之間,宇文述竟是突然出現在兩人跟前,隨即抓起桌上酒瓶潑在陳隨臉上,陳隨隨即便是驚愕的、如大夢初醒般看著宇文述,而宇文述陰沉著臉看著他,此時陳節突然拍了下桌子,也陰沉陰笑一般的看著陳隨。
“陳隨,你小子死到臨頭了。”
怒吼之間,陳隨瞬間如五雷轟頂般的癱倒在桌退旁,隨之陳節看了眼宇文述,而宇文述竟是點了下頭,陳節隨之便拿出一條紅色紙張包裹的東西扔在桌上,宇文述便隨即走開,陳隨看見宇文述走開,便遲疑的探頭看了下桌上的東西,又看了看陳節。
陳節示意他可以拿,陳隨隨即拿起桌上的東西,打開一看是四、五根金條,便迷糊的看著陳節,陳節見狀之後,隨之陰險的笑道:“這是晉王殿下的一點小意思,望老兄,別辜負了晉王殿下的一番苦心啊!”
話音剛落,陳節隨後便小跑跟上宇文述,而反觀此時的陳隨則是迷糊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金條,隨即憤怒又無奈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就在此時宇文述與陳節慢步走到酒樓之下,隨之回頭看了看樓上,宇文述狐疑的看著陳節。
“此人可靠嗎?”
“小的與他是鄉親,瞭解他,非常貪生怕死。”
“恩!希望你的眼光別錯了。”
言盡了,隨之兩人便朝著晉王府快步走去。
轉眼之間,只見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時,大興城中家家戶戶已是閉門關燈,而此時楊廣的寢室之中,宇文述來回度步,煩躁至極,楊廣卻沉默不語,閉目養神。宇文述見此情景,卻不知如何言語。
然而就在此時陳節竟是沉默的躲於太子府的屋頂之上,觀察著黑夜中太子府的一舉一動。
轉眼此時的太子府之內,其陰風瑟瑟,令人不寒而慄,本已是閉門關燈的漆黑一片,突然間燈火通明,侍女、太監慌亂至極,奔走相告。
“太子妃出事啦!”
隨即便見太子楊勇穿著睡袍,赤著腳,小跑到太子妃的屋門之外,看著忙碌的侍女來回奔跑,不言語,只是努力往裡面看。
陳節見此情景,隨即跳下屋頂,使出輕功飛到馬上,一聲輕喝,便徑直朝晉王府奔去。
“殿下,殿下.......陳隨,辦成了。”
不久之間,只見陳節氣喘咻咻的跑到楊廣與宇文述面前,努力的點頭。
宇文述驚喜看了下楊廣,隨即叫喚到:“拿筆墨來。”
楊廣睜開雙眼,擡頭看了下宇文述與陳節,輕語到:“不用了,已經寫好了。”
忽見楊廣淡然靜默的拿出袖中東西,瞬間驚愕得宇文述與陳節啞口無言。而就在這淡然之間,只見此時楊約沉默的低著頭,而楊素卻焦急的度來度去,楊約恍然大悟的回過神,直接走到楊素旁邊,錯愕迷糊的看著楊素,輕語說道:“兄長,太子妃突然暴亡。這是否跟......”
話到口中,楊約欲言又止,楊素聽聞之間,漠然的看著他。
“元妃此時突然暴亡,這能是什麼?看來事有蹊蹺啊!”
言語盡了,楊素隨之看向楊廣送來的古鼎,無奈的嘆了口氣,而楊約見楊素的嘆氣,不免擔心起來。
“以我看來,太子妃突然暴亡,這其中必然有詐,皇后一直爲太子專寵雲昭訓,冷落太子妃而耿耿於懷,而這事更是滿朝文武、人盡皆知。太子妃今日竟突然暴亡,那皇上與皇后便勢必要加罪於太子。這樣一來.......”
但看其楊素竟是沉默不語,楊約信心更足似的想要再說,突然間楊素揮手示意他安靜。
然而就在此時路過此處、欲想登門拜訪,卻無意間聽到楊素與楊約議論而駐足的蒲山公李密,感覺到楊素有所察覺之間,隨即便疾步走開。
而反觀此時的楊約迷糊的看著楊素,楊素竟是走到門口,四處張望了下,楊約見狀,隨即上前跟來。
“兄長,你是.......”
“看來是老夫多慮了!”
“兄長,近日晉王殿下不惜重金贈送於你,必是想與你成舉大事,又出此事想必他定是計劃周全,胸有成竹,還望兄長權衡利弊啊!”
聽聞之間,楊素不由自主一般的再次掃視了下四周,看了看楊約,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晉王楊廣對太子楊勇已經佈下了殺局。”
轉眼之間,只見此時準備離開越國公府的李密突然與楊玄感偶遇,楊玄感剛想拱手行禮,卻不料李密匆忙行禮,便離開。
“李.....”
再次於轉眼之間,只見高熲正襟危坐於椅子上、閉目沉思、沉默不語。
“僕射公,太子妃突然暴亡,這會有何詐故。”
賀若弼迷茫的看著高熲,但高熲仍是閉眼沉思,沉默不語。
“太子與太子妃因雲昭訓而不和,這是朝廷上下人所皆知的事,皇后更是因此對太子咄咄相逼,卻於此時突然暴亡,令人不妄加遐想.....兩位大人也還沒休息啊!”
話音剛落,令人錯愕震驚,原來離開楊素之府的蒲山公李密,已經馬不停蹄的趕到高熲這裡,然而待他說完之後,若有所思的走了進來,向兩人拱手行禮。
賀若弼向李密拱手行禮時,突然恍然大悟般的驚愕道:“以蒲山公之言,難道是太子.....”
“不,太子心善仁和,決不可能因雲皇后,便加害於太子妃。”
輕語之間,只見高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與李密相互拱手。
“那高僕射,能否有此設想,昔日剛愎自用、恃才傲物的晉王楊廣一別大興四年,此次回朝卻一反常態,好像變了個人,且今日我去越國公府上找楊玄感時,無意之中,聽到楊素與其弟楊約議論太子妃一事,卻也議論起晉王楊廣,那.....。”
言未盡,李密竟是突然的欲言又止,無奈之情顯臉上,賀若弼與高熲面面相視驚愕的看著李密,李密隨之與兩人訴說楊素與楊約的議論。
“楊廣從小便才華超羣、能力過人,非楊勇可比,但他又恃才傲物,豈肯甘屈於人下,如若兄長所言殺局,那他......果然動手啦!”楊約不經意間,冷汗直冒。
“不過,此人善用手段,是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之人,卻非常恃才傲物、剛愎自用,若擁立他爲太子,必定是將來的大隋國君,這........”
轉眼之間,便見此時的楊素遲疑的再次來回度步,見楊素舉棋不定,楊約隨即上前,堅定的說道:“兄長,事已至此,現在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餘地?”
聽聞之間,楊素無奈的擡起頭看著外面,而與此同時聽完李密訴說的高熲也無奈的擡起頭看著外面,便見楊素與高熲兩人,竟是同時說到:“此時我們是妄自猜想,只能看明天早朝之上有何......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