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的一句話，倩寧險些自刎？

蒼白著面容的紀明凡，從格海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震驚，就是懊悔。

他的一時口快，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後果。

始終站在甘露殿外的他，認爲自己在這裡就可以見到倩寧似的，只要見一面，真誠的道歉，纔有可能得到原諒吧？

他看到的是沐千羽與倩寧真切的情誼，卻沒有看到他們之前的傷痕。

“倩寧？”當紀明凡看到倩寧時，立即就上前走了過去，攔著她說道，“很抱歉，我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

倩寧的確是一個奴婢，卻是不同於常理意義的奴婢。

她是沐千羽最好的姐妹，是他與沐千羽感情的見證，是他們所經歷一切的戰友，這一聲道歉，她實在是太擔得起了。

面無表情的倩寧冷冷的掃了紀明凡一眼，慢悠悠的從他的面前擦過，一副不打算原諒他的模樣。

“倩寧，我當時只想著讓她……”紀明凡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死心”兩個字，如今沐千羽已經走出陰霾，而他卻停留在其中，實在是報應，苦笑著，“我卻忽略，這有可能會傷到你，傷害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撇著嘴的倩寧，幾乎是壓抑著內心的翻涌，她不可能真的怪責著紀明凡，但是想到當時發生的事情，依然猶如一場噩夢，時不時的糾纏著她。

“你知道，小姐是奴婢最重要的人，爲了小姐，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倩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明凡用力的點了點頭，倩寧爲了沐千羽可以付出自己最美的容貌，何況是其他的？

“你知道的，從一開始你與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奴婢就完全不看好你們。”倩寧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木棍似的悶悶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依然是點了點頭，他清晰的記得，如果他比預計的時間晚到，無論什麼原因，都會聽到倩寧的挖苦與嘲諷。

“你心裡更清楚，你纔是傷小姐最深的那個人。”倩寧毫不客氣的指責著紀明凡，自然也看得到他快要窒息的表情，失去了沐千羽，紀明凡的心裡定然是苦的，倩寧卻也怨惱於他的“信口開河”。

“所以，你是報應！”倩寧說道，擡起了一隻腳，狠狠的踩向了紀明凡，看著紀明凡因疼痛而快要扭曲的臉，卻完全沒有擡腿的打算。

紀明凡幾乎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向倩寧道，“你……的鞋底……”

這鞋底硬的就像是一塊沉重的木樁，快要踩斷了他的腳趾。

“奴婢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倩寧毫不客氣的說道，轉頭就看到快要忍笑忍出內傷的紀明皓，面無表情的就收回了腳，向紀明皓屈了屈膝，徑自離開。

幾乎想要不顧形象就抱著腳痛哭的紀明凡，轉頭看到自己的皇兄時，只好將這樣的想法狠狠的壓了下去，臉上盡是複雜的神情。

“今天沒有特別的事，所以下朝早了！”紀明皓笑道，原本想再請紀明凡進去，可是見到他的表情，只好笑道，“行了，不難爲你了，去休養吧，好好養傷！”

看著紀明皓的背影，紀明凡的臉上盡剩苦笑，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呢？獨自一個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