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隱約間有些驚嚇呢!掩脣而笑的沐千羽,側頭看著熟睡中的紀明皓,忍不住伸出手來撫向他的睡容,他就像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躺在她的身邊。
自己,遠比想象中的堅強,她曾以爲自己的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她與紀明皓之間的感情也會到那分崩離析的地步,畢竟他們相互傷害得近要體無完膚。現在呢?他們卻躺在一起,面對面的,靜靜的守著對方,這種感覺,原本纔是妙不可言的!
“千羽!”紀明皓忽然拉長著聲音,粘粘的喚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偷看我。”
他早就醒了呀!竟然還在暗暗的笑話著她!微微皺眉的沐千羽,隨即一笑,道,“臣妾可沒有偷看,皇上就躺在這裡,臣妾是光明正大的看。”
坐了起來的沐千羽,喚著守夜的倩寧,與紀明皓身邊的宮人。儘管昨天已然上朝,但是好像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紀明皓依然要去金鑾殿,不打算過問朝事的沐千羽,自然不會親自問出口。
“如果我一定要你去,你去不去?”紀明皓突然開口問道,令服侍他穿衣的沐千羽微微一愣。
是說,讓她同他一齊上朝堂嗎?的確,她昨天命倩寧提前備好華服,可不代表她認爲自己應該出現在朝堂之上啊。
“如果是皇上一定要臣妾去,臣妾不得不去!”沐千羽輕聲回道,“可是,如果能不去,儘量還是不要去了。”
哭笑不得的紀明皓轉過身來,扶向沐千羽垂直的長髮,笑而不語。難道,是想用溫情的攻勢嗎?她沐千羽,可是不會被攻陷的。
“皇上,臣妾說的是事實!”沐千羽從宮人的手中接過腰帶,一面爲紀明皓繫著,一面說道,“依臣妾看,沒有什麼事情是非要臣妾出現的,何必要去落人口實。”
她另外還有心事,沒有對紀明皓說出來。
當初,就是因爲紀明皓對榮太后的“容忍”,讓她出現在朝堂之上,造成朝臣與各屬國之國君的不滿,纔不過幾天的時間,鬧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了國君以此爲名,聯合各屬國準備“進攻”京城。
這可是前車之鑑!雖然之前的事情有紀明凡一手解決,且爲自己與各屬國國君間建立了比較穩固的關係,但不代表,就可以再次任性妄爲。危險,是真的很危險。
“我知道你的擔心什麼。”穿戴整齊的紀明皓,伸手搭在沐千羽的肩膀上,嘆道,“你放心,不會什麼特別大的事情,不過是有件事情要宣佈,需要你在我身邊。”看著沐千羽一臉不信的模樣,只好又道,“你放心,只需要一天。”
只是一天?即使是如此,沐千羽也不想出現於衆目睽睽之下,畢竟……毫無先例。
“千羽!”紀明皓見沐千羽總是一臉猶豫,不由得爲難,如果沐千羽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那他要做的事情,又要如何完成呢?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她出現,否則,最後尷尬狼狽的就是他自己了。紀明皓頓了頓,道,“那我就要你一定去,不得不去。”
最後,他還是這麼開口了!沐千羽搖了搖頭,自然應允,心裡也開始隱隱約約的計較著,到底是什麼原因,非要讓她出現在金鑾殿上,出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她就不相信,那麼多人,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先走了,你也準備一下!”紀明皓甚是開心的吻上沐千羽的額頭,轉身就要離開,急得沐千羽連拉著他的衣袖,道,“皇上,您還沒有用早膳呢。”
尷尬一笑的紀明皓,緊張得連早膳都拋到腦後了,先由著老總管將他扶了出去。
看著他略顯失落的模樣,立在原地的沐千羽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了起來,爲什麼他最後會出現落寞的神情呢?
“倩寧,再幫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想被太大的驚喜襲垮了!”沐千羽冷著面容,側頭對倩寧說道。曾經的她的確非常的喜歡驚喜,因爲紀明凡給她帶來的總是讓她快樂的玩意。
如今的她,接受著紀明皓爲她準備的驚喜,也要時時警惕著,驚喜背後會出現的危險陷阱。
“是,小姐!”倩寧忙道,立即轉身就去辦著沐千羽交待下來的事情。沐千羽可不相信每一位官員都會替紀明皓保守著秘密,首先,呂家的人就不會。
當沐千羽準備用早膳的時候,紀明皓已經早早離開了。
“娘娘,衛太醫求見!”格海對沐千羽說道,沐千羽揮了揮手便命人將衛洪請了進來。他從來就沒有一大清早就請脈的習慣,今天是怎麼了?
進來的衛洪,草草的爲她診過脈後,對她說道,“娘娘,呂嬪的皇子病得,病得非常嚴重,太后也很焦急,想要請皇上派人將皇子先接回來。”
縮回手腕的沐千羽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了起來,爲了能夠回宮,呂伏琴可是無所不及其用,連自己的孩子也一樣會傷害,也夠狠心的。
“皇上知道了嗎?”沐千羽問道,衛洪則回,“知道了,打算下朝之後,派太子殿下先過去看看。”
爲何是派紀明凡?顯然,沐千羽分外不解,聽衛洪解釋著,“娘娘,太子殿下最知輕重,如果是真病,那隨行的太醫就派上了用場,如果是假病,也就可以稍加提點,畢竟治罪太不近人情。”
隨行的太醫不必猜測,就知道會是衛洪,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皇子上真病假病了。不過,從衛洪的言語與語氣間也聽得出來,他是透著情緒而來,傷害皇子也是大罪,皇上纔不太想要治罪,這就是縱容。
不以爲然的沐千羽根本就不在乎呂伏琴爲回宮用盡的手段,如今皇上是真心爲她,紀明凡又是一定站在她這邊,呂家的人都知道能與榮太后通氣的呂侯不僅背叛,且被太子軟禁,無論呂伏琴做出什麼動作,都不過是小風小浪,可以經受得起。
現在的她惟一擔憂的是,有朝一日,榮太后回宮再對他們發難,要如何應對,令她最先想到的就是死去的呂煙口中的舊事,也許會派上用場。
她不信呂伏琴對紀明皓他們所說的那一套,如果不是重大的事情,呂煙絕對不會想用它來換取皇上對她的庇護,到底是什麼事情?爲何怎麼查,都查不來呢?如果不是陳年舊事,就是做得太隱瞞,或者太容易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