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熙淒厲的叫聲貫穿了整座端城的黑夜,正和小蠻端著大碗麪在廚房裡蹲著悄悄偷吃的陸小果頓時嚇得手裡的碗‘砰’的滾落到地上,熱騰騰的湯麪潑灑了一地。
小蠻見見此,也顧不得燙,連忙連碗帶筷子往懷裡抱著,一臉防備的朝虎視眈眈瞪著自己的小果看去:“你想幹嘛?”
今天沒吃飽,倆人不約而同在廚房裡碰面,合夥煮了麪條,一人一半,可是陸小果這還沒吃上兩口就摔了。這會兒只得望著小蠻懷裡的麪條,只是見小蠻如此防備,便轉過話題:“爲什麼我聽見剛纔那叫聲像是如熙的?”
“我告訴哥哥,四海水域有她沒我。”小蠻小嘴微微嘟起,只是小手依舊緊緊攥緊筷子抱著碗。
陸小果見她警備心如此強,也緩緩站起身來,“她定然此刻都不曉得,你斷了她的春秋大夢。”小蠻要星星,她那哥哥絕對不敢給摘月亮,如今她甩出這樣的狠話,她哥哥能讓如熙兄妹倆入境麼?
一面見小蠻還防備自己,不由得咬了咬牙,“那你吃著,我先回去了。”
小蠻見她終於要走,總算放心了,只是自己還沒好好的吃兩口,就見眼前出現了一雙熟悉的白底靴。頓時心一驚,緩緩的擡起頭來,一時間咬牙切齒的長嘯道:“陸小果,我和你勢不兩立!”
但又有什麼用呢?手裡的碗都被那人奪了過去放在竈臺上,人也被拽著出了竈房。
已經回到房間的陸小果聽到小蠻的這聲音,頓時一臉歡快笑意,竟然也不覺得餓了,當即解了髮鬢,走到浴間脫了衣裳剛蹦入溫泉浴池之中,冷不丁的身後就響起一個溫潤的嗓音:“娘子看來心情不錯嘛。”
“那是自然,小丫頭想吃獨食,還嫩……”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激動的轉過身,險些直接從浴池裡起身,“相公,你怎麼又出來了?”
“爲夫想你了。”那鳳眸中神色奪目,看得陸小果有些眼花,卻又聽北辰無憂道:“你先等沐浴,我去廚房。”
那廂,被拽著出竈房的小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刻去找陸小果與她打一架,卻沒想到長安平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在這裡等我。”
小蠻一臉莫名,但長安已經出去了,片刻之後,但見長安重新端來兩碗麪條進來,不管是色香味都比之前她和小果煮的好了許多倍,頓時滿臉歡喜,有些討好的湊上去:“你煮的麼?”
“不是。”長安淡淡的回著,一手遞給小蠻筷子,示意她快些趁熱吃,自個兒也拿起了筷子,“無憂煮的。”
天朦朧亮,陸小果還在做夢,就聽門外傳來金鎖呼天喚地的聲音,一面還噼裡啪啦的拍著門:“小果姐,小果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陸小果被他的聲音驚醒,發現北辰無憂竟然還在,嚇了一跳,連忙爬起身來,“你怎麼還沒走?”以往他夜裡來,早上自己醒來走就沒了影子,今日竟然還在。
她自己說完,又縮回被子裡,一面拍著自己的腦袋道:“我怕什麼,你是我相公,我怎忘記了。”
北辰無憂早就習慣她這時常糊塗的腦子,到沒有在意,只是隨即看到她頭上一尺處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個大大的天譴二字,頓時忍俊不禁:“小果,你又得罪了誰啊?”那血淋淋的天譴兩個大字實在是太扎眼了。
陸小果有些不解,只是看到他目視自己頭頂上方,果真看到一片血紅,頓時一臉疑惑,當即披了衣裳下牀往鏡子前一照,頓時驚詫大叫起來:“這是什麼鬼?”
外面拍門的金鎖聽到她裡頭的呼聲,不禁小聲問道:“小果姐,你都看到了吧……”
然後只聽他解釋道:“方纔我出去買菜,就看見廣場的妖榜上有人給你發佈了天譴絕殺令。”
“說重點。”陸小果伸手朝那倆字戳了一下,像是水一般,自己的手可以穿過,可是卻不能將其抹掉。
“天譴絕殺令,那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令牌,十分珍貴,只怕這妖界存留的也不過二三十枚罷了,沒有什麼血海深仇的話,是捨不得用出來的。”北辰無憂側身單手枕著頭,同樣好奇的打量著陸小果頭上的天譴二字。
金鎖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倒也有些熟悉,好像是無憂哥哥,便沒有過問,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怎麼取掉?”陸小果在鏡子裡看,怎看都不順眼,沒由來有些煩惱起來。
“殺了你。”沒想到北辰無憂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陸小果頓時瞪了回去,“還有呢?”
“我話還沒說完,但凡頭上有天譴絕殺令之人,有人能將其誅殺,便能獲得一道上古傳承下來的功法。”
“所以……接下來會有很多人追殺我?”陸小果翻了翻白眼,她這是招惹誰了?何必下這麼大的手筆?
北辰無憂脣角含笑,仿若那三月桃花般灼華,“那是,上古傳承,何等珍貴,倘若我是你,此刻就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陸小果頓時一臉可憐兮兮,“真的沒了別的法子麼?”
“也有,比如你自己先將起這一道天譴誅殺令裡的上古傳承領悟,那麼這天譴二字也就會自動消失,但是嘛,古往今來,六界之中,好像沒有人能自己領悟。”北辰無憂耐心解釋,但看他的神情,卻一點都不擔憂。
大約是不在自己身的緣故罷!
反觀陸小果,此刻已一臉沮喪,毫無生氣的坐在妝臺前。
北辰無憂這個時候已經起身穿好了衣裳,挺直的俊影已移到她的身後安慰道:“放心,我怎會看著你被人追殺呢,放心好了,爲夫先回去修煉,你自己小心些。”
說著,彎下腰往那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爾後,金鎖只聽屋裡傳來陸小果的咆哮聲:“北辰無憂,你根本就不愛我!”
愛她能丟下她一個人麼?
金鎖只覺得頭皮發毛,覺得自己在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當即腳下抹油,急忙跑了。
然等他到廳中,卻見今天的人無比的齊全,便是那個躲在屋裡許久的唐晉也來了,大家整整齊齊,站坐皆有次。
金鎖有些不解,“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沒有。”長安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那束時風笑得最爲歡樂,整個人沒正形的坐在椅子上,雙腿又搭在另外一把椅子扶手上,一個人就佔了兩位位置。“沒見過天譴誅殺令什麼樣的,特意起個大早來看看。”
王朝晟天似被他傳染了一般,身子也歪歪斜斜的靠在後面的柱子上,環手抱胸:“傳說擊殺頭上有天譴誅殺令之人,會獲得一道上古傳承功法,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要不要聯手?”
他說的一本正經,束時風也答應得理所當然:“好啊,一會兒她一來就動手,你先上,我墊後。”
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衆人目光隨之朝外迎過去,果然見來人是陸小果,頭上那血紅色的天譴兩個大字,尤其耀眼。
“真好看。”小蠻兩眼發光,小短腿立刻衝出去,想要去觸碰一下那倆個大字,可是無奈身材矮小夠不著,連續蹦了兩下,反而被陸小果按著頭往廳裡帶。
這廳中衆人也都是第一次看到天譴誅殺令是什麼樣子的,無不震驚,只嘆果然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東西,真真是奇異,竟然會在人的頭頂浮現血紅色的大字。
“誰發的啊?”陸小果無視衆人的目光,尋了一張椅子無精打采的就靠過去。
金鎖歪著頭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叫什麼公孫白。”
他聲音一落,不止是王朝晟天和王朝富貴,連唐晉也面露緊張之色:“公孫白?”
陸小果搖頭:“不認識。”只覺得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卻只聽唐晉解釋道:“公孫白,乃妖界實力榜上前十位,坐鎮霸氣盟已經數年。”
“霸氣盟?”陸小果一聽,好像有些熟悉,不由得朝束時風望去:“昨天咱們殺的那三人,是不是叫什麼霸氣盟的?”
衆人一聽,那這樣不算什麼無妄之災了,她自己都坦白昨天殺了人家霸氣盟的三人,不過往她頭上扔天譴誅殺令的確是有些過份了。
好半天王朝富貴纔有些擔憂的朝陸小果探過去:“你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霸氣盟的人?”
“不是我招惹啊,是他們先騙我月石的。”陸小果頓時只覺得委屈無比。
金鎖也反應過來,莫不是昨天騙鐵鎖和銅鎖的那兩個騙子,就是千門霸氣盟的人?
這時只見陸小果指著束時風:“在說他也跟著動手了,憑什麼只針對我?”
束時風一臉得意,更是配合的擺出一個自認瀟灑的姿勢,一面攤開摺扇:“還不是因爲本公子英俊瀟灑。”
“我覺得,此刻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長安忽然開口。
他此話一出,廳中一陣安靜,便是陸小果也朝他望去:“現在還有什麼問題比這個嚴重?”
卻聽唐晉冷不丁的接過此話:“你當前應該先離開端城,莫要連累我們。”
他這句話,可算上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上古傳承誰不想要啊?大家今日只怕一發現這條消息,這會兒不知道多少大妖老妖朝著端城奔過來呢。
所以爲今之計,陸小果還是先離開端城爲妙。
長安也贊同的點點頭:“有三公子在,又有時風,蘇柳二家的確不敢來打城主府的主意,至於王朝世家那裡嘛,上一次天極老人不是給你了一塊殘玉嗎,你拿來備用,倘若真有個萬一,也好請天極老人。”
陸小果聽到這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安排得倒是滴水不漏,可我現在生死攸關,自是要留來保命的,哪……”
話還沒說完,就見小鎖已經將殘玉順走了,一臉愧疚的看著她:“小果姐,實在對不住,我們要以大局爲重,這都是爲了端城好啊。”
“小果你放心,我們與你同進退。”小蠻見她發怒,急忙站到她身邊,一面勸導她立刻離開端城,以免晚了,被人抓個正著,這出了端城的話,東南西北隨便走,一時間倒不擔心生死問題。
陸小果咬了咬牙,狠狠的掃視了一眼廳中的衆人,從儲物袋裡扔出一堆東西,惡狠狠的瞪著束時風:“給本城主好好守著,回來要是缺了一塊角,要你好看。”說著,又朝束時風靠近了幾分,也不知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麼,只見束時風一臉擔憂,“他信得過麼?”
信不信得過,陸小果並不敢保證,只是東流的檄,在她被人踩在腳底之時,他暗中安排了人準備援助,雖然沒有排上用場,但這些陸小果是知道的。本來想去感謝的,可是想到血蝙蝠這個奇怪的種族,如此高傲,還是算了。
而當她風光之時,那麼多客人之中,唯獨不見他來錦上添花,可越是這樣,陸小果就越是覺得檄是個可交之人。
說完又不忘朝王朝晟天兄弟瞪過去:“還有你們,要是敢背叛,我也弄一塊天譴絕殺令扔你們頭頂。”
此話雖說是恐嚇,但王朝晟天還是下意識的朝自己的頭頂望去。
倘若陸小果身後沒有凜然盟,他可能真的會動搖。
爾後,端城的衆人就看到了他們的城主大人頭頂著兩個血紅色的大字一臉肅殺的從城中走過,不多時就不見了身影。
等得蘇柳兩家得知消息,她卻已經離端城了,本想要商議去攻陷城主府,卻得知那個詭異的束時風和王朝晟天都在,還有個劉成,最後只好先作罷,伺機而行。
此時,東流城城主府中,檄有些意外的聽著屬下剛稟上的消息,不禁有些錯愕:“呵,這陸小果倒是有魄力,連霸氣盟她都敢惹。”
“父親……”路雲是嫉妒陸小果的,但很奇怪,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卻擔憂起來。
檄不以爲然的撇撇手:“她到底是我東流城出去的人,你安排一些人到端城,助她手下那幾個人守住端城吧。”
路雲聞言,有些錯愕,隨即又驚又喜,連連應聲退下。他一直擔心父親會趁機去攻打端城,卻沒想到父親竟然有這樣的氣度。不覺有些自責,自己竟然誤會了父親。
陸小果一出城就騎著疾風獸,至於小蠻那頭小熊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大,所以自然跟長安一起乘坐他的麒麟獸。
她一邊盤腿坐在疾風獸背上,一面清點家產,旁邊的小蠻見此,跳過來一起同她數起月石了,很快就發現她妖獸袋裡放著倆餓的快昏死的羊駝,不由得驚訝道:“你怎麼把這個帶在身上,都快餓死了。”
陸小果紅脣一撇:“死不了,在過兩個時辰就到雀城,那霸氣盟雀城不是有個分舵麼?”
沒想到小蠻聽到這話,竟然以一種認真無比的眼神打量著她,好一會兒才嘆道:“長安說你一肚子壞水,果然沒有說錯。”
陸小果把這倆羊駝帶上,自然不是獸糧多得吃不完,而是想將這兩隻羊駝扔進他們雀城的分舵。
天知道這羊駝多麼猥瑣,特別是這樣餓的發了慌的羊駝,智商肯定超羣,定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將雀城霸氣盟分舵儲存的獸糧偷吃個一乾二淨。
“放他的屁,我這是以牙還牙,還什麼霸氣盟,就這心眼,爲了兩頭羊駝竟然往我頭上扔誅殺令。”陸小果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一面將那裝著羊駝的袋子扔給長安,目的在明顯不過。
當夜,雀城霸氣盟分舵的獸糧竟然一時間被人偷完,顆粒不剩。不過到底是小事一樁,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可是接下來別的分舵也傳出此類的消息,霸氣盟的終於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偷竊案件了。
他們霸氣盟就是以坑蒙拐騙偷起家的,簡直就是業界翹楚,可是竟然有人偷到他們的頭上,此刻每個分舵的人都呲牙欲裂,恨不得將那小偷抓住碎屍萬段。
然此刻那罪魁禍首則依舊被陸小果放在儲物袋裡,餓得頭昏眼花。
陸小果則長聲嘆氣:“不是說好多人要來追殺我麼?爲什麼這麼多天了,還是一個人沒遇到?”
於是她想了想,“咱們還是倒回雀城去吧,與其被人追殺,倒不如先發制人。”
長安早就等著她的這話的,當即便調轉頭,往雀城方向去。
是夜,風高月夜,正逢殺人時。
誰也沒想到,盯著天譴令的陸小果應該這個時候躲到荒山野嶺纔對,沒有想到她竟然明目張膽的到了雀城霸氣盟分舵。
此刻正逢夜半十分,各人酣睡淋漓,守門的兩個小弟子一見她頭頂上血紅色的兩個大字,頓時傻了眼,只是還沒來得及張口喊人,只覺得生命身子不受控制,體內的力量更像是被守門東西吸取去了一樣。
而月色之下,陸小果撐著那柄暗紅色的傘,正慢慢的往裡面走,絲絲的妖力以肉眼可見的線條形式,正被這古樸的傘給吸收。
這雀城比端城還要小,城主不過是個十五六級的大妖,城中也無任何大家族可言,加上地勢偏僻,所以理所當然這霸氣盟的分舵就成了城中真正的掌權人。
陸小果一路走過,直至她的身影到大堂中,此地的分舵舵主才急忙從美姬的被窩裡爬出來,一臉橫肉油鼻:“大膽何人,竟敢私闖我雀城霸氣盟分舵!”
他話音才落,那個站在廳中的紅色身影才慢慢的轉過身來,妖魅絕色的精緻面容上,有著一層淺淺笑容。分舵主頓時呼吸都屏住了,滿臉驚喜貪婪的看著陸小果,只是下一刻他看到陸小果那暗紅色的傘下,血紅色的天譴兩個大字,頓時嚇得連連退了幾步:“你……你是陸小果?”
“嗯。”陸小果輕輕的應了一聲,將傘一收,往那舵主的位置坐上去,目光散漫的打量著這個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舵主:“我還以爲,就算雀城再小,那坐鎮此處的最起碼也是個十五級妖界的妖怪,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弱,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那舵主本就是靠走後門才當上雀城分舵的舵主,沒有什麼真本事,此刻聽到陸小果的話,又見無一屬下來,更是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小的……小的的確太弱,實在不值得您動手啊。”
陸小果認真的點了點頭,只是還沒那舵主鬆口氣,她又道:“所以我覺得還是奪去你的修爲罷了,你在幸苦幾百年,重新修煉。”
沒容這舵主反應過來,他就感覺自己的妖力都脫離身軀,猶如絲線一般,綠綠朝著陸小果手中古樸的傘聚集過去。
他的妖力……再花個幾百年?他能有幾百年?當即白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陸小果有些失望的看著這偌大的一個分舵,不忘將那兩隻羊駝放出來,待將獸糧偷完,自己也挑了些看得上的東西塞進儲物袋,便提筆留下一行大字‘陸小果到此一遊’!
城外等著陸小果凱旋而歸的小蠻見她一臉垂頭喪氣,還以爲她被欺負了,沒想到她卻嘆道:“咱們,還說去大一點的城吧。”這裡沒什麼油水。
遠在鳳城的王朝世家,早在聽說陸小果招惹了霸氣盟之後,便又重新準備誅殺陸小果,尤其這一次陸小果頭上有天譴令,若是他們王朝世家得手,還可以得到上古傳承,所以在三天之前,就排除了十五公子中最擅長於刺殺的十一公子,至於端城那邊,他們王朝世家也沒放過,更是派了打量的人去攻打。
當然,這些陸小果根本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心也操不了那麼多,因爲她驚恐的發現,這兩隻羊駝把他那個有獸魂氣息的果核吞下了。
她氣得差點將羊駝肚子劈開之時,卻發現那果子竟然在羊駝腹中竟然沒有被消化,反而有發芽的跡象。
接下來的幾日,那隻吞下果核的羊駝更是沉睡了,陸小果嚇了一跳,生怕那腹中的小苗死掉,可是心驚膽戰的觀察了兩日,羊駝似乎只是沉睡過去,而小苗依舊在茁壯的成長,就好比那冬蟲夏草一般。
如此,陸小果看這兩隻羊駝就越發順眼起來。
這時卻收到端城急信,陸小果只得讓長安和小蠻先回去,自己猶如幽魂一般東遊西晃,別說除了有些擔憂端城的衆人之外,她的日子過得還是極好的。
只是她如此招搖,又那樣囂張的在雀城留下那麼一行大字,很快就被發現了蹤跡,這日正在一處山峰上,就被幾個大妖發現了蹤跡。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爲首的一個道袍中年女子開懷大笑起來,手中的佛塵也隨著她的笑聲而張揚飛起。
陸小果仔細一看,卻見那佛塵竟然千萬根小蛇聚集而成的,此刻正睡著中年女子的笑聲而一個個張牙舞爪。
陸小果頓覺心驚,這都是什麼人,怎麼妖界的人還拿同類做武器?卻沒有想到他們同樣也在將同類當做畜生來使用。比如那代步獸。
除了這女人之外,另外還有三個二十級大妖境的妖怪,四人團團將她圍住,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她頭頂那兩個血紅色的大字。
“聽說此妖女手中有一件法寶,可吸取別人的妖法,大家小心,斷然不能讓她有機會使用。”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大聲提醒道。
在他的話音才落下,四人就齊齊出手,頓時一片風起雲涌。
那四人卻不知此刻在他們身下的樹林之中,一株巨大的樹冠之中,正藏著一個綠色的人影,幾乎是要與樹冠融爲一體。
便是那一雙眼睛珠子,此刻也變成了綠色的,目不轉睛的盯著上空的五人,滿身貪婪幟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句話由著他來說似乎更加合適纔對。他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伺機而出,一擊致命,勢必取下陸小果頭上的那天譴二字。
至於那傳說中的上古傳承,自然也是屬於他的。
此刻上空的陸小果,本沒將這四個大妖放在眼中,可是不知何時,竟然有多出六七個大妖境。且不說這些人都是大妖境,更何況他們散妖,不屬於任何大家族,就靠著自己一雙手殺出血路,走到今日境界。
但凡這種大妖,哪一個不是經歷了千百場血戰,練就了一生鐵血銅骨,殺伐決然,可不是以往陸小果遇到的那種處尊養優的所謂世家公子們相比的。
陸小果此刻心中難免也有些駭然,被十幾個大妖一起圍攻,她的確有些措手不及,連回手的餘地都沒有,這一路只得防備。所以細想之下,還先逃了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