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口有了動靜,急忙起身尋過去。這般急促的腳步聲,大約是劉寶信的死訊傳回來了吧?她忍住心中的激動,但步伐還是忍不住的興奮,可是這一轉角就撞上了劉寶信。
她頓時滿臉驚訝,美眸之中竟是難以置信,“你……你怎麼?”
劉寶信嘴角一勾,身爲狐貍半妖的他比尋常的狐貍還少了幾分媚人,但是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兩者相互融合,便給了人一種特別奸佞是的錯覺。不過也正是靠著這張臉,身爲半妖的他也穩穩當當的震住了這雲夢都的人,穩坐胤瑯大人身邊第一管事的位置。
只是如今他一笑,這種奸佞就越發的被放大了幾分,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
“我怎麼?沒死麼?”整齊潔白的牙縫間擠出這幾個字,意味深長的衝高似水一笑,從她身邊別過,直接進了內殿稟話。
高似水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的狂跳著,這種極度明顯的不安讓她腦子裡也亂哄哄的,不過很快她就轉身朝劉寶信追了過去。
殿中,摘下面具的胤瑯俊美得沒有一絲瑕疵,整張臉完美得像是傳世大師精工雕琢出來的一般。可是高高在上的他在雲夢都裡,硬是沒有一個敢直視他的女人。
不過眼下,終於,來了一個。
他有些期待,她會給自己波瀾平靜的歲月帶來什麼驚喜,可是他等啊等,竟然覺得劉寶信這一次出去這麼長的時間,辦事越來越不得力了。直至聽到金獅的嘯聲,他手中的銀質茶盅‘哐當’的一聲落在了光潔的桌面上,忽然笑道:“這是要替人類出頭麼?”
人類太弱小了,即便她此刻殺了金獅,以後還會站出另外的領頭人。弱者是無法在雲夢都安身下來的,除非她一直待在雲夢都庇佑著。
在胤瑯無聊的猜想中,劉寶信終於進來了。
“回稟胤瑯大人,金獅被新來的人剔去了脊骨。”劉寶信的回話很簡便。
但胤瑯卻已經明白了,只是頗爲意外的發出了一個‘呵’的音節。
劉寶信拿不定主意胤瑯大人這是什麼樣,垂頭屏住呼吸站在那裡不敢多言。身後追隨而來的高似水到了殿外,見劉寶信並未多言,總算是先鬆了一口氣,心裡僥倖的想,也許劉寶信還什麼都不知何呢。
片刻,才聽胤瑯問道:“怎麼,她把人都帶進來了?”
“不曾。”劉寶信知道是胤瑯大人帶世子妃過的火山,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可意外他口中的‘她’。
胤瑯聽到這話,頗爲好奇的轉過身來,但卻沒有問緣由,而是摸了摸指上翡色扳指:“雲魔在閉關,想來也沒有去,不過她就只動了妖族麼?”鬼脈呢?
劉寶信雖然還不清楚高鬱鳶怎麼會被白骨夫人稱爲老祖宗,但想來此事也瞞不了胤瑯大人,索性便老實回道:“鬼脈衆鬼都尊稱她一聲祖宗,並未動手。”
“哦?”這一次,胤瑯臉上的表情越發精彩了。他和她一路過來,雖然不算熟悉,但是知道,她只是一個人,很是平常的凡胎**,靈魂也沒有多特別啊。於是聽到劉寶信的話,怎能不詫異,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一面垂頭自言自語,“祖宗?鬼界的祖宗?”好像又像是在細細回味著什麼?恰巧高似水這個時候走進來,見胤瑯大人在知道金獅被剔了脊骨之後還如此冷靜,不禁有些著急起來,有些試探的說道:“大人,雲夢都自來呈三足鼎立的平衡狀態,這如今金獅被人所害,那妖族這邊只怕羣龍無首,到時候容易出亂子。”
劉寶信不知道高似水這個時候插嘴是什麼意思,但是對她卻是毫不掩飾的厭惡。“縱然是出了什麼大亂子,那也是城主府外的事,怎能擾了大人。”
胤瑯的確不管城主府外的狀況,任由他們相殺相奪,互相傷害也好,互相聯盟也罷,那是他們的事情,與他胤瑯有何關係?不滿意的大可不必待在雲夢都?因此聽到高似水的話,目光中不由得凝出一抹凌厲,若有似無的瞟了高似水一眼:“莫不是害怕這城主府護你不得?”
高似水頓時下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上附身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大人莫要誤會了,奴婢只是替大人擔憂而已。”
“呵呵!”胤瑯冷笑一聲,卻是沒在看她,而是問著劉寶信:“這麼說來,她去白骨夫人那裡了?”
聽得劉寶信應了,他方笑起來:“倒是個沒有良心的,枉然本尊好心將她帶到此處。”也不知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
劉寶信有些擔心,卻不敢在多問。
又說高鬱鳶,隨著白骨夫人來到了她的府邸,便沐浴淨身休息,倒像是沒事一樣。白骨夫人卻是有些擔心,倒不是因爲怕金獅的屬下來報仇,而是雲魔。
之前傳言他在閉關,如今沒有尋來,只怕是真的。可越是這樣,白骨夫人就越不能安心,他那個小姨子自來無法無天,眼中最容不得容貌姣好的女妖,這如今若是知道了老祖宗有著這樣一副容顏,只怕會坐不住的。
可現實就是這樣,你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原本坐在府上等著姐夫出關的安年在聽說了闖入城中的是個絕色女子,當即就朝白骨夫人尋來了。
白骨夫人得知消息之時,她已經到了正廳,此刻一見白骨夫人,就陰陰一笑:“人呢,莫說你不知道,那麼多眼睛都盯著呢。”
白骨夫人沒到她還真敢上門來尋,當即就蹙起眉頭來很是不悅道:“安年,我敬重雲魔的爲人,但你倘若在如此無禮,休怪我無情了。”
“喲呵呵,怎麼,你還要動手打我麼?”安年絲毫不忌諱,身著紅色裙衫的她就像是一朵豔麗無比的海棠,耀眼但也刺眼。杏眸中更帶著幾分猜測上下打量著白骨夫人:“你是不是早就在打我姐夫的主意?”說完,見白骨夫人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就很確定自己是猜對了,所以很是憤怒的尖叫起來:“我就知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明著跟我姐夫禮尚往來,只怕那心裡早就盼著他跟你暗度陳倉,你說是不是?可惜我姐夫看不上你,所以你如今就找來了一個女人,想要勾引他是不是?”
安年的無理取鬧總所皆知,總而言之是見不得雲魔身邊有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只要不眼瞎的人都知道,她喜歡雲魔。這一點雲魔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雲魔答應過了安寧,會一直好好照顧安年。
只是他給安年的照顧,一直不是安年想要的‘照顧’,所以時而久之,安年的性格就越來越扭曲,甚至到了最後,雲魔的身邊不得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靠近,便是府中的女僕,也是長相醜陋的女魔。
爲了減少她的猜疑,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白骨夫人是不會同雲魔來往的,可就算是如此,也叫安年猜疑,如今更是當著諸多小鬼的面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來。
她不要臉,但白骨夫人也要臉,當即氣得那張本就慘白的臉越發的滲人,“安年,別以爲有云魔我就不敢傷你,你在胡言亂語詆譭本夫人一句試試?”
安年素來被雲魔嬌慣著,這城中除了胤瑯大人之外,再無任何畏懼了。所以此刻自然是不怕白骨夫人的挑釁,兩人理所當然就打了起來。
安年在人家的地盤上,自是敵不過,所以當即就氣沖沖的回覆,將一干大小魔將都叫了來,一起圍攻鬼脈。
那些魔是見過高鬱鳶的手段,知道她在這府邸,心裡到底是有些惶恐,可是安年這位大小姐同樣可怕,所以就算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是來了。
妖族那裡因金獅一片混亂,這廂魔和鬼脈又打了起來,恰好璇璣帶著衆人衝進來。
他們餓了許久,一上街就是一陣瘋狂掠奪,可謂是一路強殺。
偏這強壯的妖魔鬼都沒在,就留下一些老弱病殘,正好讓他們‘斬殺邪魔妖怪’揚眉吐氣,替天行道。
沒有睡多久的高鬱鳶就在這樣一陣廝殺聲中被吵醒過來,帶著惺忪睡意的她更是朦朧妖魅,使得安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怒火值頓時飆升,也不在同白骨夫人糾纏不休,直接就朝高鬱鳶殺過去。
高鬱鳶還一臉懵然,直至殺氣逼至眼前,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一揮手將這個同樣穿著豔紅裙衫的女魔拍到在地上。
她出手時雲袖翩然,好不優美,可是被她拍倒在地上的安年卻是好不狼狽,半個身子都鑲嵌入了地中,頭髮散亂,嘴歪眼斜了。
高鬱鳶也沒想到她這樣不經打,更是看到了她被打歪的五官嚇了一跳,“我不是有意的啊。”誰讓這女魔一下奔過來,還帶著那麼濃的殺意,她是自衛啊。
白骨夫人因安年的身份,沒敢一直下手。可高鬱鳶不知道安年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是照打無誤,反正她跟那雲魔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她還真沒想到會把人姑娘打毀容了。一時間難免有些尷尬。
而鬼魔之間的火拼也因爲地上的安年而停下來,一個個呆若木雞般的看著一臉‘我真不是故意’的高似水和地上嘴歪眼斜的安年。
“啊,狗夫求我啊,啊!”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安年反應過來,從堅硬的地板中拔出身子,但她並未感覺到自己的五官出了些小變故。只覺得滿腹的委屈,張口就喊,聲音猶尖銳刺耳。
只是歪掉的嘴巴里喊出來的話,有些偏頗。她自己也是在喊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的摸了摸嘴巴,這就更不得了。勢必要將高鬱鳶粉身碎骨,打她魂飛魄散。
一幫小魔卻是不敢在多動一分,一個個面面相覷。
倒是高鬱鳶被她吵得煩躁,不由得罵了一句:“哪裡來的神經比,在嘰嘰歪歪的,扭了你的腦袋。”
這更了不得了,安年直接朝她撲過去撕咬,高鬱鳶一臉嫌惡的避開,一個飛腳踢了出去。
說來也是巧合,那安年被她一踢,往人堆裡摔了過去,毫無徵兆的就落在了一個小魔舉著的長槍上。
‘嘶啦’的一聲,衆人聽得清澈,等反應過來之時,她的身子已經竄在長槍之上了。
“啊!”小魔嚇蒙了,猛地將手裡的長槍一扔,躲到一個相熟的女魔身後,“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大家可以證明,可是他們的武器上都塗抹了特製的藥水,與普通的兵器不一樣,可讓魔妖鬼都飛灰湮滅。
大廳中又是一陣寂滅,高鬱鳶覺得這都是偶然,都是誤會,她還真沒有想要殺了這個小女魔。一時間不由得看向有些擔憂的白骨夫人:“你也看到了,絕對是誤會。”
白骨夫人聽到她的話,猛地清醒過來,“祖宗不必擔憂,此事小的會與雲魔解釋。”倘若解釋不清楚,那在計較吧。
劉寶信專程在門口殿外等著高似水,見心神不安的她一出來,又拋出一個巨大的炸彈:“寧王府的世子妃來了。”
高似水恍然一怔,覺得自己是魔怔了纔會聽到這樣的話,可這個時候卻又極其清晰的聽到劉寶信一言一字說道:“高鬱鳶來了,今日剔去金獅脊骨的正是她。你怕麼?”
劉寶信說完,很是解氣的看著高似水那變幻莫測的神色,“怕麼?”
“你……”高似水此刻氣得高聳的胸上下起伏,她自然是不信,但卻是真的怕。
見她氣急敗壞的走了,劉寶信也沒有去追,不多時卻有人來稟報白骨夫人府上剛出的事,沒敢耽擱,立刻折身回殿中稟話。
只是胤瑯卻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有些期待著雲魔能出關,有些動作纔好,他好想看看,她開口求自己時是什麼模樣?依舊是那樣張狂無視麼?
事情的確順應了胤瑯的心,雲魔出提前出關了,因爲安年攥在他手中的魂牌滅了。
雖然安年活的好不好不重要,但是雲魔答應了安寧,會好好的保護安年的性命。但是以安年囂張跋扈的性子,妖界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他將安年帶到了此地,雖說此地不如妖界廣闊,但好歹安年惹了什麼禍事,總不會讓自己太費心。
可是,這樣一塊彈丸之地,她還是死了。當然,雲魔一點都不難受,甚至是覺得解脫了,但是基於對安寧的承諾,這個醜他是要替安年報的。
而此時此刻,從劉寶信口中得知打進城中的是高鬱鳶,哪裡還能穩得住,當即就偷偷的出了府邸,本來是想去驗證劉寶信的話,卻沒想到半路得了這個天大的消息。
安年那個小賤人死了。高似水不知知心裡有多高興,不過更讓她高興的是,高似水殺了安年,雖然是間接性的,但是以雲魔對安年的寵愛,定然會爲她報仇。
雲魔可不是金獅那樣的廢物,所以高似水覺得命運實在是太眷顧於自己了,甚至不顧一切的跟著混在人羣中去看熱鬧。
白骨夫人府上的高鬱鳶意外失手殺了安年,自然也不可能在安眠了,坐等著雲魔來報仇。
於是,雲魔真的來了,而且來的那樣快。高似水在門口將她攔住,“雲魔大人可要節哀順變。”她一臉真誠安慰。
雲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腳步並未停留,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廳中高似水坐在上位之上,白骨夫人有些心神不安。雲魔的本事自己心裡是清楚的,可是祖宗現在到底有多厲害她卻拿不定主意,若是祖宗不敵雲魔,自己要如何才能保得住祖宗呢?以神念請義父泰山王麼?
她心亂如麻,身如坐針毯。可是高鬱鳶這個當時人卻是打著哈欠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他要是一直閉關不出來,就一直要這樣等他來尋仇麼?”
話音才落,就聽外面一陣騷動,旋即門口的小鬼小魔們紛紛避開,但見人羣中走來一位身披黑色大氅子的高大男人。
硬挺俊朗的輪廓間,劍眉緊蹙,褐瞳中精光四射,震得小鬼們都不敢直視於他。
白骨夫人見此,倏然起身迎過去:“雲魔大哥,此事乃意……”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雲魔擡手:“我已知曉!”只是這仇卻不得不報。
白骨夫人見他連話都不聽自己解釋,執意是要報仇,值得擋在前面:“雲魔大哥倘若要報仇,那麼就以我白骨之軀來抵償吧!”
她的反應讓雲魔有些意外,偶然想起在路上之時聽聞屬下稟報,殺了安年的這人,鬼脈都管她叫祖宗!
那些小鬼隨意叫叫無所謂,可是白骨夫人到底是泰山王的義女,能讓她開口喚作祖宗的,誰能有這個殊榮?不由得擡頭朝上位那個帶著睡意的紅衣女人望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雲魔只覺得一陣心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白骨夫人不知他這是何意,但防備之心依舊沒有放下,緊緊的盯著他一瞬也不敢鬆懈。
雲魔此刻心中萬分震驚,他在妖界之時,也曾經是攝政長公主手下軍團之一的侍衛長。衆所皆知,長公主不知何活了多少歲,但她這一生最敬奉的不是上一代的魔君,而是那位神秘無比的鬱鳶上神。
便是此刻魔宮之中,那最尊貴的地方,供奉著的也是鬱鳶上神的神像。只是多年之前,六界那場混戰之後,鬱鳶上神便永墜於地獄深處。
關於她的事情慢慢成了傳說,像是他這一輩的魔,基本上都沒聽說過。而他也正是因爲是攝政長公主軍團中一員,偶然從前輩口中得知一二傳聞,更有幸見過攝政長公主書房中的畫像。
一襲張揚無比的紅裳,妖魅無雙的絕美容顏。
世間,不可能有誰能比得過她。所以即便此刻她是凡胎**,雲魔也堅信,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上神。在加上白骨夫人稱她爲祖宗,那就錯不了。
雖說傳言她永墜於地獄深處,但難保她不會度入輪迴。他此刻心中思量的不是在報仇,而是是否將此消息傳回魔界?他擡頭看了一眼那個恣意坐在上位的紅裳女子,“安年不該衝撞於您。”腦子裡想起這幾千年來安年的種種過往,自己甚至爲了她避仇躲到這雲夢都,也是夠了。差一點點就要把自己對安寧的那份情義磨得乾淨,如今死在了她的手裡,想來就算是安寧在,也只能認命。
有些人,不是他們能去挑釁的,倘若要去,那麼下場就只有這樣。何況她對於妖魔鬼幽冥四界是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不可詆譭的,而安年既要衝撞,那就該付出些下場。
如此,雲魔總算能釋懷,“安年,死有餘辜!”
白骨夫人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雲魔,以送他爲由跟出來,“你認得她?”
雲魔聽到她這話,不覺好奇,“怎麼,你不知道她是誰麼?”
白骨夫人糊塗了,這不是她們鬼界的祖宗麼?跟魔界有什麼關係?雲魔怎會認得,而且還問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
卻見雲魔擡起頭朝上空望去,猛地想起什麼,又朝雲夢都的最高處望去,俊朗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緊張:“你……要闖禍了!”
白骨夫人越發不解,但云魔的神色又不作假,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只聽雲魔急問道:“你可還有傳送令?”
雲夢都,有來無去,要麼爬上建木上崑崙,要麼墜入雲端下灰飛煙滅。但總是會有例外,比如傳送令的存在,只是太過於稀少珍貴。
“是有一個。”白骨夫人下意識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雲魔一臉嚴肅,“你倘若信我,那立刻送她走。也莫要在人前稱她爲祖宗,你這樣只會讓別人發現她的身份。”她現在是人,是人就不該有一身異能,還能上這雲夢都,若是天界知曉,只怕……
“我爲何信你?”雖然雲魔不可能騙自己,但白骨夫人還是不能全信他的話,何況祖宗千辛萬苦到了雲夢都,不是爲了尋人麼?這還沒尋到就送走,祖宗會責怪的。
“你糊塗!你鬼界既然將她稱作祖宗,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爲何麼?白骨,即便是這麼多年,鬼界和魔界沒少發生爭紛,但是你要清楚,我們是一脈,我們都被定義在了黑暗這一邊,與自詡光明的天界永遠是對立的。”雲魔心中急促,生怕時間拖久了,胤瑯反應過來,若是他知曉了,那就代表著整個天界都知道了。若是立即將她送走,她身上氣息不全,這茫茫人海,萬千大界,縱然是胤瑯反應過來,也無從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