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趕去木家的蘇閣老並沒有見到木冷鋒,被請去花廳喝茶的他反而在花廳見到了名揚京城的木家二小姐木芊舞。
“芊舞給蘇閣老請安。”遠遠的走到蘇閣老的面前,木芊舞今日穿的是海棠花色的曳地羅裙,如此豔麗的色彩映襯著她的絕色容顏越發(fā)顯得人比花嬌。
沒見著木家的男人反而見到了木家的千金小姐,蘇閣老微微詫異之後便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外,與她拉開了距離,同時對一旁作陪的管家問道:“相府兩位公子可在家?”他一介外男實在是不該和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同處一處,即便這裡人來人往算不得幽謐。
管家被問得一愣,旋即看了一眼嬌豔明媚的木芊舞終於明白過來,忙不迭的點頭道:“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是在家的,閣老若是若是不嫌棄,老奴這就帶你去二少爺?shù)拇渲裨贰!?
“好,有勞管家。”望著木家千嬌百媚的二小姐,不知爲何蘇閣老卻只覺得對方太過妖媚不似良家女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對她存了戒備之心,哪怕是她對自己遠遠的行禮問好,他也只想遠遠躲開。
眼見著蘇閣老就要逃走,帶著任務而來的木芊舞豈能讓他如願,急忙蓮步輕移想要跟上,豈料對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拔腿就跑,那背影何其倉促。“閣老請留步,小女有事相商,閣老!”饒是木芊舞跟在後面輕喚,蘇閣老還是如同被獵狗追趕的肥兔子一般飛快的竄得沒了蹤影。
“二小姐,蘇閣老已經(jīng)走了。”如意緊跟在木芊舞的身後,見她一臉憤憤的站在原地絞著手帕,急忙小聲提醒。
“這還用你說,我看不到嗎!”木芊舞沒好氣的狠狠的掐瞭如意的胳膊一把,恨恨道:“蘇家的男人就是沒用,我不過是同他說兩句話又不會吃了他,他做什麼好像我似洪水猛獸一般,憑白的讓人生氣。”早在蘇錦榮進來相府的大門,孃親便從門房那邊得了消息,特讓她前來轉(zhuǎn)達兩句話,豈料蘇錦榮這麼沒膽量竟然話都不聽她說立刻便逃走了,哪裡還有半點一品大員的氣度和風華?就是這樣的人也能得到孃親另眼相看,依她來看孃親這一次是看走眼了。
如意吃痛卻是不敢躲避,只能任由她掐個痛快解了恨。可是如意不敢吭聲,有人在後面看得卻一肚子火,想衝上去教訓這個惡毒的女人,卻被身旁的人一把揪住了衣領。待這對主僕走遠之後,衣領才被鬆開,沒教訓成人的皇甫明當即便不樂意的朝木承歡開炮。
“你幹什麼攔著我,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惡毒,本皇子難道還不能教訓你相府的一個小小庶女?”錯過了教訓木芊舞的最佳時機,皇甫明此刻非常不痛快。
見他又忘了來相府的目的,木承歡好心提醒道:“十二殿下,你忘了你舅舅盧半戶盧公讓你辦的事兒了嗎?”
他舅舅要他辦的事?皇甫明睜圓了眼睛想了想,立刻拍著大腿喊了起來,道:“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走走走,快去找小木頭,辦正經(jīng)事要緊。”
“那便走吧,這個時辰玉沁應該在二弟的翠竹苑陪著三弟練字。”木承歡抿脣一笑,雖容貌不及元恆豐神俊朗卻也比單薄纖瘦的皇甫明英朗帥氣許多。
與蘇閣老幾乎是前後腳來到了翠竹苑,皇甫明和木承歡來的時候,這邊蘇閣老剛剛坐下捧上香茗,見他們勾肩搭背的來了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中規(guī)中矩的給十二皇子皇甫明行了禮,蘇閣老望著自己未來的大女婿掙扎良久,纔對他招手道:“承歡,借一步說話。”
被蘇閣老點名,木承歡一怔,卻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對蘇閣老拱手打算行禮,尚未來得及彎腰就被對方一把拉住了手腕拖到了十步開外。木承歡皺眉,不知蘇閣老單獨將自己拖到一邊所爲何事。
見躲開了衆(zhòng)人耳目,蘇閣老擡手擦去額頭的汗珠,對他語重心長的問:“承歡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迎娶我們家穎兒?”
原來是問這個!木承歡略一思量心裡便有了計較,誠惶誠恐道:“此事自然得由家父家母拿主意,待雙親選定了良辰吉日之後,承歡定會親自上門提親,絕不會委屈了蘇大小姐。”
“理是這個理沒有錯,但你和穎兒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再這樣沒個明確說法的拖下去是不是說不過去?”蘇閣老用力的拍著他的肩膀,見他還是一副不明朗的神情,決定下一劑猛藥,“說來我還未向你道喜,在這裡恭喜你了。”
“敢問閣老喜從何來?”木承歡被他說得愣住,奇怪的問。
原本蘇閣老也不打算說得太明白,可木承歡畢竟是穎兒腹中那塊肉的親爹,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給他一些擔子是理所應當。“恭喜你即將要爲人父,而我也即將爲外祖父,這般說你可明白?”
木承歡是最瞭解自己的,這麼多年他跟在外祖父身邊,從來不流連風月場所,唯一和女子有過肌膚之親的便是皇宮被人設計那一次,所以他立刻便明白過來蘇閣老這是說的誰!當即震驚的望著對方,不敢相信道:“你的意思是蘇穎她……”
“沒錯,你能明白就好。”蘇閣老平生最怕的便是和武將打交道,因爲大部分武將都是不愛文墨愛刀槍的糙漢子,木承歡能這麼快的反應過來實在是令他欣喜不已。“我知道這門婚事來得倉促,可這塊肉來得也很倉促,你木家若是再拖下去,這塊肉可就藏不住了。承歡啊,你可明白岳父的苦心吶。”
望著已經(jīng)以岳父自稱的蘇閣老,木承歡張了張嘴卻是失言,半晌之後迎著對方懇切的視線,沉聲道:“今日已來不及,給我一天時間準備,明日一早我便帶著聘禮與媒人上門提親。”
當真是孺子可教也,蘇閣老得他如此回答心裡鬆了口氣,面上卻依舊做出爲難之色,問道:“此事你能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