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元恆和大君不是沒有想過,可他們太渴望富饒美麗的鎮(zhèn)西城,所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它佔爲己有。“沁兒,鎮(zhèn)西城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希望你能理解。”
木玉沁聞言啞然失笑,無語道:“你以爲我在阻攔你?不,元恆,我支持你奪取鎮(zhèn)西,可我有比兩國開戰(zhàn)更好的辦法,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縱然奪下了鎮(zhèn)西城又如何,到時候城中百姓死傷慘重、商業(yè)凋零,一座廢城而已又有何價值?
“你有好辦法,快說給我聽。”元恆聞言立刻大喜過望,誰真的希望開戰(zhàn),兩國交戰(zhàn)意義重大,這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與上窮開戰(zhàn),若成功的奪取鎮(zhèn)西倒也罷了,若是不能只怕他要淪爲草原的千古罪人。
靠在他的懷中時間有些長了,木玉沁精神不濟的打了一個呵欠,被爐火烤得渾身發(fā)軟,瞇著眼睛道:“你想奪取鎮(zhèn)西城,不過是羨慕城中的繁榮與昌盛,再者兩國來往貿(mào)易的商人都愛在鎮(zhèn)西落腳開店,爲鎮(zhèn)西增加了一筆非常可觀的稅收。你們想要它,不過是因爲它有這樣的價值,可若是一旦開戰(zhàn),戰(zhàn)爭過後鎮(zhèn)西城還能是原來的鎮(zhèn)西城嗎?你們所有想要的那一切,都會在草原的鐵騎之下化爲烏有,到時候給你們一座空城你們又能幹什麼?你可知道要將一座空城恢復需要多少年?至少二十年,你或許可以等,大君呢,他也能陪著你一塊等嗎?所以,開戰(zhàn)是最愚蠢的做法,根本沒有嘗試的必要。”
元恆自然也想過這些,只是鎮(zhèn)西城的地勢實在太好,大君垂涎多年若不是顧忌郭淮,早就大兵壓境奪下這座城來!如今郭氏一門全都伏誅,鎮(zhèn)西沒了郭家就像姑娘沒穿衣服,充滿了誘惑又不堪一擊。“沁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鎮(zhèn)西城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與大君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拿下,重要到哪怕破壞兩國和平也要奪得。對鎮(zhèn)西城他們垂涎已久,便是與皇甫蓮城聯(lián)盟的元羽暗地裡也在積極籌謀,他也垂涎鎮(zhèn)西多年,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執(zhí)念,根本放棄不了。
木玉沁不贊同他的說法,認真的分析道:“那只是一座城,城再重要都沒有人重要。城是人建的,商業(yè)也是需要人的經(jīng)營,元恆相信我,人比城重要得多。”
“這話怎麼說?”元恆聽得一頭霧水,若說人的話,哪裡不是人,擡眸就能看到人,人怎麼就比能輕易抵擋千軍萬馬的城池重要了?
他果然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不過木玉沁也不著急,他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慢慢的談這個話題。“元恆,我問你,是我重要還是金銀珠寶重要?”
元恆一呆,不悅的皺眉反問:“你這算什麼問題,自然是你重要。在我的心中,你比王位還要重要,是我最重要的人。”還有她腹中的寶寶,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他的掌上明珠。
聞言,木玉沁莞爾一笑,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緊,斬釘截鐵道:“你看,還是人更加重要,對不對?”
“那又如何?鎮(zhèn)西城我們勢在必得,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大君惦記鎮(zhèn)西城幾十年,如今終於有機會可以將之拿下,他們沒有理由再等下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著急的下結(jié)論,生怕自己會反悔一樣。木玉沁瞭解他的心思,笑得很是燦爛道:“元恆,鎮(zhèn)西城與草原之間不是有一大片地域廣袤的荒蕪之地嗎?待你這次回去之後,向大君求得那塊地作爲新的封地吧!”
“這倒不是問題,只是那片土地連草都活不下來,你要這片地做什麼?”元恆多聰明的人,立刻便猜到她實際上想要的是這塊地,他有太多肥沃的土地,爲何沁兒偏偏看中了那一塊不毛之地?“那裡可什麼都長不起來,你要它也沒有用。”
“我要建一座比鎮(zhèn)西城還要大幾倍的城池,呈半圓形狀將鎮(zhèn)西城包圍,讓建一座城外之城,悄無聲息的慢慢蠶食鎮(zhèn)西城。”木玉沁輕笑著,那一雙眼閃爍著驚人的炙熱,看得元恆心猛地一陣狂跳,不由自主的便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順著她的思路走。“給我五年時間,最多五年我便能建成,你信不信?”
元恆心一跳,據(jù)說上窮當年建成鎮(zhèn)西城花費了十年,後來又經(jīng)過了長達一百年的時間不斷地擴建纔有了今天的規(guī)模。沁兒想要建造一座比之還要大上幾倍的城池,五年的時間來完成對方一百多年都未能做成的事情,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沁兒,五年時間根本不可能建成一座城池。再者,你哪裡來的錢和人力來建城,建城這般浩大的工程不是兒戲,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當年鎮(zhèn)西城建了多少年?”木玉沁微笑著問,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柔情。
元恆嘆了口氣,道:“十年,後來又每年擴建,一直持續(xù)了一百多年。”
“當年建城用了多少人力?”木玉沁又問,一雙眼眸依舊滿是笑意。
元恆一怔,沒明白她爲何這般問,卻還是回答道:“據(jù)說是將流放的犯人都抓來建城,大約有兩萬多人。”
只有兩萬多人花費十年便建了一座城,只要人力和資金到位,她五年還不能建起一座城嗎?!木玉沁淡淡抿脣,輕笑道:“若是二十萬人呢,是不是隻需要一年便能建成?如果是五十萬人呢,是不是時間更短?只要人力和資金一步到位,你還擔心時間會拉得很長?”
“你哪裡來的二十萬人來建城?再說,二十萬人同時建城這得需要花費多少金銀,便是皇甫湛守著的乾州兩座金礦挖空了也不夠。”元恆有些啼笑皆非道,他並非要打擊她,而是要陳述一個事實,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多人更沒有這麼多銀子來建造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