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些望族們自然領(lǐng)著自家打扮得非常乾淨(jìng)漂亮的娃娃們前來覲見,木玉沁早就命人準(zhǔn)備了各色點心和果子,目的自然是好好的看一看這些漂亮的小娃娃們。
“王后娘娘吉祥?!毙\(zhòng)人對著木玉沁行了大禮,得到她的赦免之後,這才拉著自家的小娃娃站起來。
木玉沁的目光在衆(zhòng)人的身上一掃而過,默默的記住了幾張孩子的臉,令她意外的是這些孩子似乎都很懼怕她,好像她是什麼吃人的猛獸。唯獨一個孩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
“這是誰家的孩子?”指著那個笑嘻嘻的孩子,木玉沁忍不住心生喜歡,問道。
老族長一愣,急忙拉著孩子的手跪下,道:“回王后娘娘,這是老臣的孫女兒嫣然,嫣然快給王后娘娘磕頭。”
名叫嫣然的小娃娃約莫兩歲左右,穿著一身粉色的羅裙越發(fā)顯得粉雕玉琢,“嫣然給皇后娘娘請安。”
這一聲奶聲奶氣的請安喊得木玉沁立刻便笑了起來,擡眸對蓮葉笑道:“去將那副如意金鎖取來,本宮瞧著最配嫣然。”
原本老族長還沒有在意,以爲(wèi)是什麼尋常的賞賜之物,可當(dāng)他看到那如意金鎖竟然和太子脖子上戴得是一對的時候,這心慌亂得快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王后,這太貴重了,嫣然受不起的?!?
木玉沁淡淡的看了惶恐不安的老族長一眼,意味深長道:“只要你合族上下好好輔佐太子殿下,再尊貴的東西嫣然都受得起。你起來吧,不要嚇到孩子?!?
待老族長心慌意亂的退到一邊之後,木玉沁這才問了其他人家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但是卻再也難以找到讓她一眼就相中的小娃娃。木玉沁最會猜測忍心,眼光也最是毒辣,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嫣然這孩子雖然年紀(jì)還小,但常言道眼能觀心,這是個聰慧過人的小丫頭,好好培養(yǎng)是個可塑之才。
等到衆(zhòng)人都退下之後,木玉沁揉了揉眉心,對蓮葉吩咐道:“從新晉的五大世家中每家挑一個聰明伶俐的嫡子做太子侍讀,再各選一個年紀(jì)相仿的丫頭送來與嫣然一塊培養(yǎng)。記住了,本宮最先看重的是品性,之後纔是聰慧和家世?!?
蓮葉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謹(jǐn)慎,當(dāng)即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王后放心,奴婢知道了?!?
聞言,木玉沁揮了揮手示意她去辦事,可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將她喊住道:“蓮葉,你對草原貴族瞭解不多,讓赭炎陪你去?!?
“王后爲(wèi)何非要讓赭炎陪奴婢去?”提起赭炎,蓮葉便忍不住想起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安慰和討好,莫名的臉頰就有些發(fā)燙,又怕被王后發(fā)現(xiàn)什麼,急忙鎮(zhèn)定了心神。
可她哪裡知道,就是她這一臉緋紅卻又要欲蓋彌彰的樣子,更是說明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跋__(dá)和車言去了無雙城,黑顏整日裡守著莊月,唯一空閒的便是赭炎,難道你想讓大君的黑衣影衛(wèi)陪你去?若你想也無不可,只是……”
不等木玉沁說完,蓮葉便急忙擺手搖頭,道:“不用了,不用!奴婢覺得赭炎很好,有他帶奴婢去最合適不過?!?
“赭炎最適合?”木玉沁明知故問道。
果然此話一出,蓮葉的臉越發(fā)紅得燙人,忙不迭的點頭,慌張道:“王后,奴婢……奴婢走了!”說完一溜煙的跑走,仿若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一樣。
見她逃走,木玉沁不禁好笑道:“這丫頭這是害羞了?”
“你都這樣逗弄她了,她若還不知道害羞臉皮也太厚了?!痹獝a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後端起她用過的茶盞一口氣將裡面剩下的茶水喝乾。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幽幽道:“一路走過來,渴死我了?!?
木玉沁好笑的望著他喝完,然後又爲(wèi)他斟了一杯,笑道:“看來小德子沒有將大君照顧好,該打。”
緊跟在後面的小德子聞言立刻露出苦笑,對著木玉沁拱手求饒,道:“娘娘可冤枉奴才了,是大君急著見娘娘走得急了,奴才可是一路小跑都沒能追上大君?!?
聞言,木玉沁撲哧一聲笑,望著元恆不自然的臉,問道:“你是擔(dān)心我爲(wèi)難他們,還是擔(dān)心他們爲(wèi)難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你了?!痹獝a自然不會承認(rèn)他都擔(dān)心,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跟過來偷聽牆角。此刻被她問起,實在是不好意思承認(rèn)。
見狀,木玉沁也不揭穿,而是在問另外一件事情,“改國號的詔書公佈天下了嗎?”見他點頭,又問:“百姓們可有什麼怨言?”
元恆冷冷一笑,道:“國號是什麼對百姓而言沒有任何區(qū)別,再者在改國號的同時我大赦天下,減免了百姓半年的賦稅,他們普天同慶還來不及,哪裡敢有什麼怨言?!?
“這倒也是?!边@不過是改一改國號,根本沒有觸犯到任何人的利益,所以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沒有任何感覺,再者元恆還大赦天下減免了半年的賦稅,這可是天大的喜訊,百姓們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如今國號已改,接下來便是遷都的事情,只是如何讓文武百官和百姓們同意遷都,這可是一個難題?!斑w都的事情你和父君說了嗎?”
“說了。”元恆點了點頭,見她滿是擔(dān)憂,不忍心再鬥她,哈哈一笑道:“父君支持我們遷都。”
聞言,木玉沁立刻鬆了口氣,道:“父君如此深明大義,你是如何說服父君的?”
元恆見她這如釋重負(fù)的樣子,好笑道:“父君從來就沒有反對過,何須我說服什麼。你放心吧,遷都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了眉目,只等著明天上朝將那些老頑固統(tǒng)統(tǒng)的收拾一頓。你且讓人著手收拾東西,三日後我們便遷都無雙城?!?
“三日後?會不會太倉促了?無雙城那邊都收拾好了嗎?再說皇宮還沒有建好,這般著急的趕過去,太倉促了吧?!蹦居袂邍樢惶瑳]想到元恆竟然決定三日後就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