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要找皇后的麻煩?荷花心頭大驚,急忙勸道:“大小姐不可,我們人微言輕又勢單力薄,根本不可能是皇后的對手。再者,如今老夫人對您頗爲忌憚,我們光是應付三姨娘和老夫人便已經有些吃力,再和對上,只怕不暇只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木玉沁施施然的上了馬車,看了一眼滿是焦急的荷花,輕笑:“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是蠢人,怎麼可能去和皇后對上?皇后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我哪裡會不清楚?宮裡的人自然要宮中其他的人來對付,哪裡輪得到我們來操心?”
“宮裡的人?大小姐指的是誰?”荷花不解,林家只有一個女兒,還嫁給了木冷鋒,在宮中他們可沒有任何人脈啊。
見她一臉疑惑,木玉沁也不點破,只是若有似無的嘆道:“這段時間父親奉旨辦事不在府中,待此番事了想必又該認真督導十二皇子的課業。如今府裡桂花已落,芙蓉倒是開得正美,若是在花園裡綁個鞦韆架,倒也不錯。”
荷花聽得一頭霧水,剛準備問,就見大小姐眸中帶笑的望著自己,心頭一突便不由得住嘴,大小姐終究是有她的寓意的,身爲奴婢她又何必知道那麼多?打破沙鍋問到底,這樣的人在大宅門中想要活得久可不容易。
在回玉香園之前,木玉沁去看望了木夫人,確定木夫人沒事之後,又陪著說了好一會的話,這才朝自己的玉香園走去。還沒有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大一小叉腰站在牆頭上,全然沒有半點顧忌的糟蹋著她的院子!
頭疼的扶額,木玉沁鬱悶的望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兩個人,無奈道:“二哥,你就不能教成玉點好的嗎?”每天不是帶著木成玉東奔西跑,就是帶著他溜出府覓食,想木成玉好好的一個奶娃娃愣是被他養出了一身匪氣,簡直是讓人頭疼不已。
“木玉沁,快過來抱我!”叉著腰站在牆頭上,木成玉努力的挺著打顫抖的小腿,學著元恆教他的話對木玉沁喊道。
這小子是在連名帶姓的喊自己?!木玉沁臉色一頓,旋即做出一副聽話的樣子過去伸手將他從牆頭抱下,還不等他得意就對著他的小輕輕的拍了一巴掌,嗔道:“姐姐的閨名也是你能喊的?要叫姐姐,知不知道?”
摸了摸一點都不疼的小,木成玉得寸進尺道:“姐姐,你都好久沒有親玉兒了,是不是不要玉兒了?”說完,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便委屈的泛起淚光,只要她說一句不要立馬就哭給她看。
這個小無賴!木玉沁好笑的親了親他的臉頰,見他將另外一邊臉也湊過去,不由得無奈的又親了親他另外一邊臉。然後不經意擡頭,竟然發現站在陽光下如同披上一層金紗的元恆正一臉羨慕的望著木成玉。他那是什麼表情,爲什麼會對著成玉露出這樣的神情?羨慕?爲什麼?
“二哥上面的風景是不是更好看?”見他發呆,木玉沁出聲問道。
元恆一愣,旋即抿脣輕笑,一張豔絕傾城的容顏上盪漾著讓人心醉的微笑。“你想不想看?”見她搖頭,輕嘆:“那真是可惜了,站在牆上可以看得更遠。”最主要的是能將你的風姿盡收眼底,能趕在所有人的前面第一個看見你。
看了一眼一眸一笑都輕易傾人城的元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木玉沁的心頭澎湃,有些事情是時候問個清楚了。“二哥,我有些事想問你,你可否誠實回答我?”
“可以。”沒有問她想要問什麼,元恆坦蕩的與她對視,任由她研判的打量自己。“這一次,可以沒有附加條件。”
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木玉沁狐疑的看他一眼,摸了摸懷裡木成玉的頭髮,柔聲道:“姐姐給你帶了點心,你跟荷葉去吃點心,好不好?”
“是天香樓的嗎?”一聽到有吃的,木成玉立刻便露出了小饞貓的嘴臉。
好笑的點頭,木玉沁柔聲道:“不僅有天香樓的點心,還有福林堂的甜食,都是你喜歡吃的。”待荷花將木成玉帶走之後,木玉沁這纔對元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旋即擡腳朝院內的涼亭走去。
待丫鬟送上茶點全部退出院子之後,元恆這才慢悠悠的問:“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二哥你到底是誰,又是什麼身份,出於怎樣的目的留在相府。以前的那套說辭還請二哥不要再說,我想聽你說真話。”
果然是這個問題。元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身後拿出一個面具,輕笑:“在我回答你之前,先給你看一個東西,或許你能想起什麼。”
望著桌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個面具,木玉沁一臉奇怪,看了半天總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看過。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時候,元恆突然將面具戴在了臉上,只露出一雙冷得不像人會有的眼睛。腦海猛然閃過一道閃電,一個的想法在腦海徒然炸開,驚得木玉沁猛地站起身,剛準備大聲說話卻被他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記起了是不是?別害怕,我並沒有惡意,只是不想你太過失態讓人看了笑話。”見她拼命對自己眨眼睛,元恆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一陣細膩溫熱。
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具的元恆,木玉沁實在是無法將眼前豐神俊朗的他和當初遍體鱗傷快要死去的鬼聯繫到一起。“你……真的是當初那個鬼?”
“怎麼,不像嗎?”
木玉沁誠實的搖頭,“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是兩個人。既然你已經恢復自由,爲什麼不回草原去。”
她果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纔會救他的!元恆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有酸有澀,很是複雜。“你知道我的身份?”木玉沁點頭,元恆又問:“你是因爲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纔去救我的?”見她又點頭,元恆心底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你恨皇甫銳?”見她依然點頭,元恆心中一痛,如被蠍子蟄了一般的痛,“你當初救我是想借我的手報仇?”說完緊張的將她望著,若是她依舊點頭,他交出去的心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