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騙我們!”毒聖聞言急忙豎起小拇指要和她打勾勾,眼神熱切的向她討要保證。
木玉沁無語的伸手和他打了勾勾,都說人老了就像孩子一樣,如今她算是在他們的身上見識了。“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是不會欺騙你們的,放心。”
聞言,藥聖搖了搖頭,不相信道:“我信不過你,我得在他身上下點東西,否則一年之後你肯定又有別的藉口不跟我們回去!”說完,不等木玉沁阻攔和元恆反應過來,打開一個瓷瓶,揮手便將裡面的白色霧氣打進元恆的體內,動作之快前所未有。
無辜受災的元恆只感到一陣炙熱的劇痛在胸前一閃而過,接著便恢復如初,好像方纔的感覺都是他的錯覺一樣。可他卻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急忙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脯,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下了點好東西。”藥聖嘿嘿一笑,像個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子一樣,嬉皮笑臉的撓了撓頭。
能從藥聖身上搜出來的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就像木玉沁隨身攜帶的都不會有好東西一個道理。木玉沁方纔看得不夠清楚,不知道藥聖到底將什麼東西打進了元恆的體內,但此刻一看元恆心口突然多出來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白點,她的心便緩慢的沉入了谷底。“白死符?大師父是想要和我恩斷義絕是不是?”
藥聖搖頭,嚴肅道:“不,我本不想這麼做,但你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鬼靈精怪,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和你二師父從小便和毒物一塊長大,不斷地中毒解毒再中毒解毒,就這樣過了一輩子,我們的身體我們清楚得很,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若是一年之後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們走,我們上哪裡去再找一個比你更適合的徒弟?沁丫頭你也別怪我們心狠,這白死符雖然聽上去可怕,但卻會在一年之後發(fā)作,你放心只要一年之後你遵守諾言和我們走,我們也會信守承諾的替他解毒,絕不會讓你的小情郎白送了性命。”
聞言,木玉沁一臉憤怒道:“大師父這樣威脅我不怕丟了自己的藥聖的名聲嗎?”
“名聲什麼的對老頭子來說不重要,現(xiàn)在對我和你二師父而言,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沁丫頭,你也別說這些沒用的,只要你遵守諾言你的小情郎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相反我們還會幫助他調養(yǎng)身子。方纔我看了一下他的身體,他自小練武又在風沙極大的北方長大,身體裡面有一些暗疾,只要你乖乖的守諾,我們就幫他將這些暗疾都治好,就當是對他的補償吧。”藥聖一點不以爲然的說道,他都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還能看不開名聲那種身外之物?
聽他這麼一說,木玉沁急忙伸手爲元恆把脈,他的體內確實有暗疾,可見以前他受過不少傷。把完脈她剛準備抽回自己的手豈料元恆似乎早有預料,反手便將她的纖纖玉手握緊,笑得雲淡風輕:“沁兒,別聽他們的,你若是不想和他們走,就不和他們走,沒人能威脅得了你。”
“小子,你不怕死嗎?”毒聖聞言不悅的皺眉,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當真有人不怕死。
聞言,元恆淡然一笑,直視著毒聖犀利的眼,反問:“二師父不怕死嗎?”
“誰是你二師父!”毒聖傲嬌的冷瞥他一眼,見他沒有半點懼色,越發(fā)不高興道:“你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你就不怕我揮揮手就要了你的命?”
“你敢要我的命,我的沁兒就敢要了你的命爲我報仇,你大事未了死不足惜,和我拼死你不劃算。”元恆無所謂的收拾好衣服,拉著木玉沁的手柔聲道:“不要怕,不要被任何人威脅,哪怕是因爲我。”
他說得情意綿綿,可木玉沁聽了卻只是搖頭,無奈道:“二哥你是不瞭解白死符,這不是簡單的毒藥。不過二哥放心,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一早便答應了兩位師父,便不會食言,兩位師父也大可放心。”
聽她說讓他們放心,毒聖和藥聖一起搖頭,齊聲道:“放心不了。”
都給元恆下了毒,他們怎麼還放心不了,即便木玉沁脾氣再好也有些惱了,怒聲道:“毒都下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怕你跑了!”藥聖瞥了一眼木玉沁不愉快的臉,指著元恆道:“爲師怕你和他私奔回草原。”
他知道元恆是草原人?木玉沁不動聲色的和元恆對視一眼,笑道:“我爲何要和他去草原,人生地不熟的爲何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大師父說笑呢。”
對於元恆是何身份醫(yī)毒雙聖其實根本不在乎,只不過因他是木玉沁喜歡的人,他們才稍稍多看他一眼。他們這一生爲了尋求世間奇毒和世間奇藥走遍了天下每一個角落,自然草原也不例外,豈能看不出元恆是哪裡的人?
“他應該不是上窮人,若爲師猜得不錯他是草原人。爲師很好奇,你一個相府的千金小姐,爲何要讓一個外族人冒充自己的二哥,還喜歡上了他?”藥聖確實不明白,一輩子沒怎麼和女人打過交道的他哪裡知道女兒家的心思。
這個問題連木玉沁自己都說不清楚,誠然並不是她要元恆假冒木承毅潛入相府的,再者喜歡上他也是後來之事,起初她根本預料不到這一切,如今貿然被人問起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在藥聖也就那麼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要她解釋清楚的意思,見她爲難笑道:“不用緊張,爲師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爲師只要知道他對你極其重要就行,人生在世能有一個真心相信的伴侶,這比什麼都強。”
這樣的話從藥聖的口中說出,令毒聖一臉驚恐的將他望著,良久之後才緩緩道:“一個從來不知情爲何物的人能說出這般話,著實令人例外。沁丫頭,這些話你可要好好記住,你大師父可從來不曾對誰說過這樣的話。”即便當年他被自己的那些兄弟們迫害時,也不曾聽這位師兄安慰過半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