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一聽立刻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愛憐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嘆道:“兒子呀,你可千萬要爲(wèi)孃親爭一口氣,給那個無花果看看到底是誰比較有福氣。”
無花果?紅梅有些好笑的望著柳妃,無奈道:“娘娘,這話在奴婢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到別人的耳中只怕會惹人非議。”
“我知道你是忠心的,否則也不會將你從柳家?guī)磉@裡。只是紅梅,你說這一胎若是個女兒該怎麼辦,殿下都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女兒,若是再來第三個我這輩子還有出頭之日嗎?”柳妃一直都很擔(dān)心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這直接關(guān)係到她的未來能走多遠(yuǎn)。
紅梅也很關(guān)心柳妃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一榮俱榮同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娘娘,奴婢聽說相府的木大小姐醫(yī)術(shù)了得,能從脈象上看出男女,您要不要去找她看看,也好趁機(jī)拉攏她,這樣不管今後她嫁給誰對娘娘您來說都是一股助力。”
這話說得有道理,柳妃讚賞的看了紅梅一眼,道:“你說得有道理,只不過她醫(yī)術(shù)再好還能好得過宮裡的御醫(yī)不成?連御醫(yī)都拿不準(zhǔn)的事情,指望她就有用了嗎?”
“娘娘此言差矣,御醫(yī)不是拿不準(zhǔn)而是不敢說,這些老東西伺候了宮裡的貴人一輩子,自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鐵打的交情他們輕易是不會開口的。”紅梅不屑的嗤笑一聲,她不是沒見過那些來太子府爲(wèi)女眷們看病的御醫(yī),都是一些打太極的高手,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本事一流,簡直是滑得不能再滑的老泥鰍。指望他們說實話,談何容易?
望著足智多謀的紅梅,柳妃不得不承認(rèn)父親的眼光極好,難怪父親會將紅梅派到她的身邊來,有這樣的人在她的身邊,太子妃的位置早晚是她的!“你說的對,以你之見,我該如何將木玉沁請來我診脈?”
“娘娘何必去請,過兩天不是就到太子妃的壽誕了嗎?殿下說了一定會爲(wèi)她大辦宴席,到時候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是要來的,您還擔(dān)心見不到木大小姐嗎?只要能見到她,讓她爲(wèi)您診脈一番,還不是小事一樁,奴婢想木大小姐是名門之後應(yīng)該不會拒絕的。”紅梅抿脣輕笑,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此刻卻瞇成了一條線,好像已經(jīng)看到木玉沁爲(wèi)柳妃診脈了一樣。
柳妃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便放下了心,笑容滿面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恨不能肚子裡的孩兒立刻長大能出生纔好。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心頭肉,她一定要將那個無花果活活氣死。
且說太子府的請?zhí)麆偹偷礁鞔笫兰遥@邊木冷鋒便讓管家將請?zhí)o夫人送去,讓她去同幾個孩子們說。太子妃的壽宴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是未來皇后的壽宴,往小了說那只是太子諸多女人中最不受寵的一個女人過生日。
“孃親,在看什麼?”木玉沁牽著木成玉的小手緩步的走進(jìn)芙蓉苑,就看到木夫人正對著一張紅色的請?zhí)l(fā)呆。見她來了,這才擠出一絲笑容,可當(dāng)目光落在成玉的身上時,笑容卻逐漸消失不見。
“沁兒,你過來。”木夫人對木玉沁招手,見她牽著木成玉走了過來,這才又道:“你自己過來就好,讓丫鬟們將成玉帶下去玩吧,池子裡的荷花開得正好,讓他去走走吧。”
孃親想幹什麼,去年的這個時候成玉差點(diǎn)淹死在荷花池,怎麼還要婢女帶他去哪裡玩?木玉沁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木成玉有些發(fā)抖的小手,輕柔的坐在繡凳上將成玉抱在自己的懷裡,捻起一塊芙蓉糕送到他嘴邊待他咬了一口之後,這纔將剩下的送進(jìn)自己口中。
木夫人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不講究的吃木成玉吃剩下的糕點(diǎn),當(dāng)即一張臉沉了下來,叱道:“沁兒,你身爲(wèi)相府的嫡長女,怎能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再說木成玉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庶出的棺材子,也配和她的女兒這般親近?
“這有什麼,以前窮的時候我連螞蚱都吃過,螞蚱可沒有糕點(diǎn)好吃。”木玉沁不以爲(wèi)然的又捻起一塊綠豆糕送到木成玉嘴邊,見他惶恐不安的搖了搖頭,這才自己吃了。“孃親是覺得女兒不該吃您屋子裡的糕點(diǎn)嗎?若是,女兒去二哥那裡吃就是了,我想二哥肯定不會捨不得給我?guī)讐K糕點(diǎn)吃的。”說完起身就要走,看得木夫人眉心直跳,同時落在木成玉身上的視線也沉了幾分。
“你這是做什麼?孃親豈會捨不得這幾塊糕點(diǎn)?”木夫人捨不得的是木玉沁對木成玉太好,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子,她實在是不明白爲(wèi)何沁兒要對他這般好。還親手喂他吃東西,還吃他吃過剩下的糕點(diǎn),這是一個嫡女能做的事情嗎?
聞言,木玉沁莞爾一笑,早在方纔她見木夫人目光深深的看著木成玉時,有些事情就已經(jīng)豁然開朗。“孃親,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你屏退左右。”
木夫人一愣,旋即擡手示意丫鬟們都退下,連紫鵑和荷花都跟著退下,偌大的畫堂只剩下她與木玉沁、木成玉三人,自然木成玉還是乖乖的坐在木玉沁的腿上,緊緊地咬著嘴脣一句話都不敢說。“好了,現(xiàn)在沒有旁人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木玉沁目光深沉的看了周圍一眼,確定沒有多餘的人在,這纔將木成玉放在地上示意他自己找一個凳子坐。“孃親是怎麼看待成玉的,能對女兒說句實話嗎?”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木夫人心一跳,望著木玉沁深不可測的眼眸,竟然有些不敢與她對視。
不肯說實話嗎?木玉沁也不著急,看了一眼望著自己腰帶上瓔珞的木成玉,柔聲道:“芍藥之前對成玉說的那些話是孃親你教的,對不對?孃親,成玉對我來說和你和大哥和二哥一樣重要,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否則別怪女兒不理孃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