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和我道謝,我比你年長幾歲,嚴格說起來你還得喊我一聲姐姐。林芳兒,有個問題我只問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的母親是不是叫白秋水?!鼻嗌耗曋难劬?,一字一頓的問。
她怎麼會知道母親的名字?林芳兒心猛地一跳,無比震驚的望著對方,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我們又有什麼目的?”
青珊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林芳兒一眼,挑眉反問:“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再說了,我圖謀你做什麼,一個養在豪門大宅中無知婦人,難道我還能將你賣了賺錢?不對,這倒是個好主意,若是將你賣給玉兒,應該能換不少銀子!”木玉沁可是個小財主,小金庫肥著呢,不過她也就是開開玩笑,她要那些金銀財寶又有什麼用。
雖然這話讓林芳兒很受打擊,可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感受著馬車的速度飛快,林芳兒沒話找話的問:“請問,玉兒她現在好嗎?在王都生活得還習慣嗎?草原王室的人對她好不好?”
“他們對她好不好重要嗎?”青珊嗤之以鼻道,草原王室的人對她好不好根本不重要,她有足夠的本事爲自己爭取到最好的,那些別人的恩賞根本不重要。
“這自然是極其重要的,沁兒已經嫁給了元恆,如今便是王室的兒媳婦,若是草原大君和王后對她不好,她的日子可怎麼過得下去?”一想著自己嬌滴滴的女兒遠嫁千里之外,如今夫家待她如何又無從打聽,林芳兒這心便空落落的很是不得踏實。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這嫁了人便是夫家的人,過得好與不好全都要看夫家的臉色。如今沁兒遠嫁草原,孃家又離得那麼遠,便是她過得不好,只怕他們也得不到消息更幫襯不了。
見她一副擔心得快要哭出來的神情,青珊好奇地將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晃,問:“你在擔心什麼?擔心草原王室的人欺負你女兒嗎?”開什麼玩笑,以著元恆護犢子的性格,他不從容木玉沁欺負別人便算好事,還會讓別人欺負她?
“可不是麼,沁兒遠嫁,孃家又在千里之外,縱然是有了什麼難處,我們便是想要幫她都幫不上?!闭f到這裡,林芳兒終於還是落下了心疼的眼淚,她的女兒從小便被人拐走,在她的身邊沒待兩年又被皇帝遠嫁他國,光是想到這些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兒,憑什麼要受這些苦。
青珊不贊同的看著她,沉聲道:“我覺得,只要你們在上窮不給她添麻煩,便是最大的幫助。玉兒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許多事情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們若真的想她過得好,就不要讓她擔心。尤其是這一次,你可知道當她知道你和木成被人拐走的時候有多著急嗎?我從未見過她那麼驚慌失措,縱然是當初被一路追殺也不曾見她如此緊張……”
“追殺?誰追殺她?”林芳兒不等她話說完,便焦急的問道。
誰追殺木玉沁?哼,追殺她的人多了,難道要一個個的數給她聽嗎?青珊凝視著林芳兒的淚眼,笑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這麼軟弱的性格竟然能生出玉兒這般堅韌不拔的女兒。放心吧,追殺她的人是不少,迄今爲止沒有一個是成功的。你們上窮人真是奇怪,我聽說她有一個庶出的妹妹就不止一次的買兇殺她,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心腸都這麼惡毒嗎?”
林芳兒聞言臉色異常尷尬,沉默良久之後才道:“木芊舞不是她的妹妹,她沒有這麼狼心狗肺的妹妹?!?
見她神色間滿是憤恨,青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你的母親是不是叫白秋水?!?
“你爲什麼非要問這個!”林芳兒戒備的看著她,仿若她是什麼圖謀不軌的壞人。
青珊凝神看著她,道:“因爲白秋水是我的師父,是白澤的護國聖女。如果你是她的親生女兒,那麼玉兒的身上便有著白澤聖女的血脈,我擔心早晚有一天白澤的皇室會找到她。”
林芳兒驚呆了,這些話她從來不曾聽人說起過,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誰都不曾提起過這樣的事情?!澳愫f什麼!我母親是上窮人,怎麼可能會是白澤的聖女,一定是同名同姓的人,你搞錯了。”
她追查這件事情追查了一輩子,怎麼可能弄錯!再說了,這個世上或許有第二個白秋水,可只有一個白秋水能嫁給上窮的輔國將軍林巖!只可惜,師父是多麼驚才豔絕的女子,最後卻客死他鄉,實在是令人唏噓。
“你聽誰說你母親是上窮人的?是你父親林巖告訴你的,還是你母親親口對你說的?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沒人對你說過你母親是上窮人,或許都很少有人在你的面前提起她,是不是?”青珊越說越是心痛,她的師父是何等人物,最後竟然會嫁給林巖一介武夫!
林芳兒這一次倒是沒有急著反駁,而是陷入了沉思中,似乎還真的沒有人在她的面前主動提起過她娘。小的時候她也問過父親關於孃親的事情,每一次父親的臉色都會很難看,只對她說她母親是一位很偉大的女人。至於爲何這麼形容,父親倒是從來沒有說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我的事情,爲何這麼瞭解!”林芳兒怒瞪著青珊,好像她不是救她的人,而是害了她的人。
話音剛落,已經吃飽喝足的小木成便拉著林芳兒的手,撒嬌道:“祖母,人家方纔不是說了嗎?你母親是她的師父,算起來你們應該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