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木家的二小姐,是即將嫁給七皇子殿下的正妃,以著她如今的尊貴身份,試問偌大的相府還有什麼地方是她不能去的?見他依舊擋著自己的路,木芊舞想都沒想擡手就給了希達一個耳光,直接將希達打得愣在原地忘了反應(yīng)。
“你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竟然也敢擋在本小姐的面前!本小姐今天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免得今後你不懂規(guī)矩衝撞了貴人給二哥招惹麻煩。”木芊舞見他被打懵了,立刻便底氣十足的對他叫嚷了起來。
希達之所以被打懵了不是因爲他沒被人打過耳光,而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讓他很是沒有想到,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捱了巴掌之後卻又一陣憤怒,可又不能打回去著實讓他憋屈。“這是二少爺?shù)拿睿€請二小姐不要爲難小人。”
爲難?木芊舞秀美的娥眉蹙起,哼道:“你說本小姐爲難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被本小姐爲難?讓開,若是再不讓開別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說著就要擡手再打,卻被希達一把捏住,他的力氣之大仿若要捏碎她的骨頭。“好痛,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觸碰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命人將你亂棍打死?”
就在外面吵鬧不休的時候,木玉沁已經(jīng)問清楚都是什麼人在木成玉的面前嚼舌根,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都已經(jīng)額頭出血的芍藥,冷聲道:“你不要再對著我磕頭,即便是磕破腦袋我決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原本我是打算讓牙婆子將你轉(zhuǎn)手賣掉,可念及你照顧我孃親這麼多年一直盡心盡力也算有些苦勞,便不打算爲難你。這裡有一百兩,你自己收好,明兒一早就離開相府。”
離開相府?芍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跪行到木玉沁的跟前,緊緊的抓住木玉沁的裙襬,苦求道:“大小姐求求你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什麼都聽您的,您讓奴婢去死都可以,就是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打小就在夫人身邊長大,早已經(jīng)將相府當成了自己的家,若是被趕出相府奴婢無處可去呀。大小姐求求您發(fā)發(fā)善心,不要趕奴婢走,讓奴婢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呀。”
聽了她的苦求,木玉沁並沒有任何感動之色,而是冷冷的看著她,問道:“你當真什麼都願意做?”
“奴婢願意,只要大小姐不趕奴婢走,讓奴婢做什麼都願意。”只要能留在相府,才能更好的幫助娘娘辦事,芍藥是絕不可能想要離開的,否則知道皇后娘娘那麼多事的她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在她哭求著不肯離開的時候,木玉沁原本陰沉的臉立刻滑過一絲笑意。
在重金之下只有兩種奴才不肯離開,一是對主人無比忠心的人,二就是別有用心的人,很顯然芍藥給人的感覺看上去是第一種,但木玉沁卻不敢肯定她一定就是第一種。“芍藥,你是什麼時候進的相府?”
芍藥一愣,卻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奴婢七歲的時候就進了相府。”
七歲就進了相府,那相當於是自小就被賣進了木家?木玉沁略一沉吟,又問:“那你可還記得自己的父母親人?”
“奴婢沒有父母親人。”芍藥低下了頭,努力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以博取木玉沁的同情。
沒有父母親人,莫不是孤兒?木玉沁擡眸看了莊月一眼,果然見莊月對她擠了擠眼睛,心裡立刻明白過來,嘴角揚起一抹譏笑。“金子你先收下,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你當真無處可去就拿著金子去御沁園找我,我再考慮考慮。”
再考慮便是還有商量的餘地,芍藥大喜過望,忙不迭的跪下給木玉沁磕頭。木玉沁有些乏累,便揮手示意她離開,見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待她徹底走出翠竹苑這才轉(zhuǎn)頭對元恆道:“二哥可是有話要問我?”
“這個婢女是不是有問題?”元恆一直都沒有說話,此刻這裡沒有外人他才問她。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他不認爲她是心慈手軟的人,可她卻總做心慈手軟的事,對敵人她也不趕盡殺絕,這讓他很擔心。
木玉沁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能看出芍藥有問題,他本就是聰明絕頂?shù)娜耍偌由纤譀]有要隱瞞他的意思,他能看出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二哥可能看出她哪裡有問題?而我又是怎麼發(fā)現(xiàn)她有問題的?”
這個元恆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還沒有理出頭緒。“我雖然也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卻實在沒有看出她哪裡有問題,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我還以爲二哥想要自己猜一猜呢。”木玉沁抿脣輕笑,眉眼中淺藏的點點笑意都在眸中閃爍,如春光般明媚動人。
他不眠不休的折騰了這麼久,如果還有閒情逸致來猜測這些,他便不是人了而是鐵。“之前滿世界的尋你,消耗了太多精力,如今我可真的提不起興趣去猜測一個丫鬟的身份。你便對我直說吧,她到底是誰的人?”
“二哥看不出來嗎?”木玉沁莞爾一笑,爲他倒了一杯茶水,笑道:“還記得之前在皇宮那個老嫗說的話嗎?她說三姨娘之所以隱姓埋名的潛藏在相府爲妾多年,就是爲了幫助皇后找到那半幅藏寶圖。如今這個芍藥也是皇后的人,皇后狡詐若狐自然不會只留一個眼線。由此可見這幅藏寶圖至關(guān)重要,二哥可想到了什麼?”
“不是說這可能是傳說中的前朝藏寶圖嗎?”自從掌管了皇帝的小金庫之後,元恆對於金錢是非常的著迷,他已經(jīng)深深的體會到了金錢的好處,吃穿用度哪一樣都不能缺了錢,否則將寸步難行。
木玉沁點頭,瞧著元恆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火熱,笑道:“你說如果這份藏寶圖在你我手中,那會怎麼樣?”
藏寶圖在他們的手中?這樣的事情上窮的皇帝怎麼可能讓它發(fā)生?但是這個假設(shè)非常具有誘惑性,元恆幾乎立刻便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