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最溫柔的情話是什麼?此刻的元恆只覺得再沒有任何語言比木玉沁對他說的那一句我會陪你更讓他溫暖與甜蜜。千言萬語都抵不上一句我陪你,他要回草原,她便不願千山萬水的陪他回去。他要報仇雪恨,哪怕荊棘叢生她也願走出一條血路的陪他。老天對他真的不薄,將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送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沁兒,我愛你。”第一次元恆對別人說出愛這樣深沉的字眼,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如此肉麻的一天。
望著他因害羞而泛紅的臉,木玉沁反而鎮定得多,笑著握緊他的手,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
什麼叫她知道?難道她不該趁著這柔和的月色、完美的氣氛也對他說一句她也愛他嗎?!元恆一臉鬱猝的瞪著她,良久之後見她都沒有反應,這才悶悶不樂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美男陪伴身側,你不該說些什麼嗎?”
木玉沁腦海中閃過的都是京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腥風血雨,方纔的她確實走神了,此刻猛地被元恆哀怨的一問,纔想起來他方纔似乎說了愛她,而她的反應確實有些差強人意。“嗯,是該說些什麼。元恆,我也愛你。”元恆大喜過望,剛準備伸手抱她繼續親吻,卻被她一掌推開了靠近的臉。“雖然你我心意相通,但你該明白,我這副身子太弱小,你還是不要太靠近我的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元恆一愣,卻也不傻立刻明白過來,笑道:“你是怕我怎麼樣嗎?”
略帶可愛的歪著頭想了想,木玉沁很是認真的凝視著元恆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是,是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對你怎麼樣!比如說用金針將你紮成刺蝟讓你好好泄一泄邪火;再比如說用最新研製出來的藥丸給你改善改善體質;還比如說……”
話音未落,元恆便驚恐的舉手投降道:“沁兒,我可是你的親夫君,你怎麼捨得對我下這樣的毒手?”用金針將他紮成刺蝟泄邪火?用新研製出來的藥丸給他改善體質?這是拿他當練手呢,他可是她的親夫君呀。
“這怎麼能算是下毒手呢?你該知道梅花針法可是能救命的,當初太子都病成那樣還不是我施展了梅花針法將他給救回來的?再者我這些藥丸都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親丈夫的份上,你便是想吃我也不會給。”說著說著木玉沁突然便有些委屈,指著元恆的手指也有些顫抖,埋怨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可都是爲了你的身體好。你該記得我的兩位師父對你下過毒,算著時間再過幾個月就會發作,待回了王都我們立刻完婚,之後便要去藥王谷解毒,否則你會有性命之憂。”
不忍心看她皺眉露出傷心的神情,元恆主動道歉道:“是我錯了,你不要難過。”
“哼。”木玉沁傲嬌的瞪了他一眼,望著眼前逐漸寬闊的水域,對元恆道:“天亮之後便能到達晉城,等接了成玉我們便立刻回草原。”只是這一路怕是前行艱難,且不說皇甫銳和皇甫蓮城會使絆子,便是元羽也不會希望他們活著回到王都完婚。
似乎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麼,元恆輕輕的抵住她的額頭,與她鼻息相聞道:“別擔心,一切有我。”他早已經安排妥當,給元羽準備了那麼多的業餘節目,想必元羽無暇顧及要來給他使絆子。至於皇甫蓮城和皇甫銳麼,哼,京城已經後院著火,他們內訌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他們?
是啊,一切有他,草原又是他的地盤,想必他也不可能讓前來搗亂的人佔到什麼便宜。這般想著,勞累了多日的木玉沁便這般趴在元恆的胸口沉沉睡去,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元恆的喃喃細語,可她的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
木玉沁這一覺可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若不是隨行的軍醫再三肯定她只是睡著並無大礙,只怕元恆早就鬧翻了天。所以當木玉沁睜開眼,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異常憔悴的人兒趴在自己的身邊時,愣愕了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呀,小姐醒了!”一直都在廂房裡面伺候著的蓮葉,不其然的擡頭剛好看到木玉沁睜開了眼睛,立刻丟下手中的東西歡喜的跑了過來。“小姐您終於醒了,您餓不餓?渴不渴?”
望著驚喜落淚的蓮葉,木玉沁將自己的手從被驚醒的兩個人手中抽出,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睡了很久嗎?”
“姐姐,你嚇死玉兒了!”木成玉急忙蹬掉小鞋子,扯了襪子便爬上了牀,也不管木玉沁剛醒是否承受的住他的重量,便這般緊緊的摟住她的脖子,使勁的用小臉蛋蹭著她的臉。“姐姐,成玉想死你了,想得吃不好睡不著。”
聞言,蓮葉眼角一陣抽搐,小少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跟誰學的?方纔連著吃了兩個豬蹄的人是誰?在牀前守了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就呼呼大睡的人又是誰?他怎麼敢說自己吃不好睡不著的,這孩子臉皮真厚。
木玉沁並沒有錯過蓮葉抽搐的眼角,好笑的摸了摸木成玉的腦袋,柔聲道:“是姐姐不好,讓成玉擔心了。”
“沒有,姐姐沒有不好,姐姐最好了。”木成玉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像一隻小肥貓一樣扒拉在她的身上不肯下來。“姐姐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被他這麼一說,木玉沁才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求救似的望著元恆,果然見他伸手將木成玉從自己的身上抱走。待木成玉被抱走之後,木玉沁這才鬆了口氣,對元恆笑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元恆語帶艱澀的道,她睡著的時候,他真的很怕她就這樣一睡不起。“沁兒,你可有覺得身體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