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人跡罕至的杜鵑谷爲她採摘有著靈獸看守的雪蓮?元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爲她提出來的要求,他就一定要無條件的去執行?“想要雪蓮花,讓你的寶貝兒子元羽去摘啊!西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杜鵑谷的雪蓮有靈獸看管,這麼多年不知有多少猛士有去無回,你想讓我死,是不是?”
“胡說!母妃豈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西妃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頭去冷聲道,“你若是不去,我便殺了這個女人!”她的手筆直的指著木玉沁,仿若此刻的木玉沁在她的眼中和豬狗沒有任何區別,是一個她可以一手捏死的東西。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木玉沁聞言抿脣一笑,眼神無限譏諷的望著西妃,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便準備離去。
“站住,本宮允許你走了嗎?”不過是個被拋棄的和親公主,聽說本是大臣之女爲了和親所以才被封了郡主。就這樣的身份也敢在她的面前放肆,西妃見她沒有停下腳步,立刻對身旁的女官們斥道:“將這個賤人給本宮抓回來!本宮要割了她的耳朵!”
“你敢!”元恆見她竟然對木玉沁如此出言不遜,立刻便冷聲警告:“西妃,別以爲我不殺你是因爲不敢,你若是敢動她一根頭髮,信不信我殺了你!”
西妃猛地一噎,驚愕道:“爲了一個女人你竟敢對母妃這樣說話!恆兒,我是你的母妃,是給予你生命的人,你竟然這樣對待母妃,不怕天下人唾棄嗎?”
是啊,她如果真的是自己的母妃,那確實是給予他生命的人,可若她不是呢。元恆冰冷著臉凝視著她,淡粉色的脣抿成了一條線,聲音更是從牙縫中擠出,“西妃,十月懷胎生養我的人是誰,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別以爲有些事情我不說便什麼都不知道,我這個兒子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明白。”
一席話說得西妃面無人色,仿若不能承受一般的往後退了一大步,指著元恆的手都在發抖。“你威脅我?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爲何不敢!你又不是我娘,只不過是個將我從我娘身邊偷走的賊人而已。這麼多年我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你和元羽練手將我下毒賣去上窮淪爲奴隸,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清算!你若是想要我和你算賬便直說,我有的是證據送你和你的親兒子上斷頭臺!”對於西妃,元恆已經容忍太久,以前他沒有證據如今已經證據確鑿,只要西妃和元羽敢再對他不軌,他定然親手將這對惡毒的母子抽筋扒皮。
西妃因他的話嚇得面色蒼白錄製,冷汗更是順著額頭不斷的落下,指著元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她身旁的女官見狀急忙對元恆勸道:“小王爺您這是在說什麼呀!娘娘不是您的親孃又能是誰呢,您可是娘娘親生的兒子啊。”
“我是?呵,誰會相信?!元羽纔是她的親兒子,我不過是她用卑劣手段從別人那裡搶來的孩子。”元恆怒聲哼笑,只是誰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受傷。他不是西妃親生的,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說得通她身爲母親爲何要幫著元羽對他下毒手,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要置他於死地。親生的孃親豈會做出這等要自己親兒子事的事情?
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面無人色的西妃,木玉沁手腳輕慢的走到元恆的身邊,輕輕的握住他的手給予他溫暖,柔聲道:“不要難過,早晚有一天我們能找到你的親孃。”
一句話算是徹底認定西妃並非元恆的親生母親,西妃做夢也沒想到元恆竟然如此指責她,她更想不到這個淪爲貨物被丟來和親的賤人竟然敢這般詆譭她!當即怒火中燒無處發泄的西妃將苗頭轉向了木玉沁,冷冷的怒瞪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對身後命令道:“去將她抓過來,本宮要親手挖出她的眼睛、撕爛她的嘴。”
這一次不等元恆出手,莊月和蓮葉便已經擋在了木玉沁的身前,根本不用木玉沁下達命令,兩人便已經將膽敢靠近的宮女打倒在地。待西妃的身旁只剩下最後一個女官的時候,木玉沁淡淡的把玩著手腕上的血玉手鐲,冷笑道:“西妃娘娘,大門在那邊,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如果是我送你走,你打算分幾次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西妃的牙齒都有些顫抖,她沒想到在草原竟然有女子膽敢這樣對她不客氣。
聞言,木玉沁露出俏皮的輕笑,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表面的意思,因爲我這個人下手素來沒有輕重,若是一不小心將你的胳膊或者腿什麼的卸下來,裝是裝不回去的,自然得分開給你丟出去才能將你完整的身子送出府,您說是不是啊西妃娘娘!”
話音剛落,眼前哪裡還有西妃和女官的影子,兩人互相攙扶著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的迅速離開,那背影叫一個狼狽。從兩人狼狽的背影上收回視線,木玉沁緊緊的握住元恆的手,安慰道:“她定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方纔質問她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都在閃爍偏移。若非心裡有鬼,爲何不大大方方的對你說明,你沒必要爲了一個利用自己的女人傷心。”
“你覺得她在利用我?”元恆的心也是肉做的,他也是會受傷會痛的。見她點頭,元恆悲愴的苦笑,“我哪裡不知道她在利用我,只是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當她是親孃,即便她親手餵我吃毒藥的時候我也沒有懷疑過。可現在我卻查得清清楚楚,我的生母另有其人。”
心猛地一跳,木玉沁遲疑了片刻,才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不是她親生的?”這種滋味定然蝕骨焚心,木玉沁望著元恆暗含悲傷的眼,心底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心疼和憤怒。